出得门来,威尔斯感叹说:“这霍都虽小小年纪,倒是深明大人所说‘刑讯之术,当攻心为上’之理,倒也真是个难得人才。”
蛮锤哼了一声说:“恐怕这才是他豺狼之天性,阴狠歹毒、嗜血好杀,兼之兽性未灭。”
李兵听得此言,皱了下眉,不过并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一行人很快就进得屋内,刚坐下,蛮锤便站起来行礼说:“大人,如果我们不在场的话,我看那霍都真有可能吃人肉。”
李兵点头说到:“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这里的人,除了莫格莱尼外,都是更加智慧、更加文明的种族,从我们这些文明种族的角度来看,这吃人肉一事绝不容许发生。不过,这刑讯之事本就是血腥残忍之事,本就是反文明的行为,所以,非常之事理应非常论之,你要理解一二。”
蛮锤说:“可是大人,这与我们心中的正义完全相违背了,请大人恕我不敢苟同大人的意见。”
李兵向前探了探身子,轻声问道:“如果让你来负责此事的话,你当如何开展此事?”
蛮锤答道:“用利器折磨于他,直到他说了为止。”
李兵又问:“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捉的那个奸细斯派吗?他刑讯的情况你可知道?”
蛮锤脸露出盲然之色,说:“大人,我没见到过斯派的刑讯情况。”
李兵坐直身子,说:“那好吧,我说给你听听,那奸细斯派原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之前曾经申请过加入斯托曼家族,但并未能成功,之后被我们招收成团员后,斯托曼家族不过让人代话给他,同意他加入斯托曼家族,他便成了斯托曼家族安排在我们团队里的奸细。”
“就这么一个从未接受过反刑讯训练之人,当日审讯他之时,把他四肢全部一寸一寸地砍掉,全身上下割得没一块好肉,但他依然咬着牙不招认。”
“斯派只是一个弓箭手,相比而言,体质并不怎么样,并且对于斯托曼家族来说,完全是一个新人,根本谈不上受了多大恩情,有多少忠诚。”
“当日把他身体折磨到那个份上,他依然不屈服,可想而知,常规手段用于这刑讯一事是如何之难。你可知道那斯派最后是怎么被攻破心理防线,全面招供的?”
蛮锤盲然说:“我不知道。”
李兵继续说:“霍都在折磨斯派时,把自己弄得全身是血,他本身是只豺狼人,正如你所言,有着野兽嗜血的一面。血涂了他一身,他很自然地就伸出舌头舔了下,就这么一个动作,却反而把斯派吓着了。”
“之后,霍都发现这一情况,便威胁说:要生吃了斯派,这斯派才全面招供。相较于那斯派来说,这军士长等级高得多,又是战士,体质更强,再加上多年效忠于迪克兰家族,对迪克兰家族来说,忠心比之斯派于斯托曼家族,不知道高了多少。毫无疑问,他的刑讯工作之难,远高于斯派。”
“若用传统手断,恐怕将之全身寸断,也难有结果,而今日审讯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霍都只是砍了那军士长一条手臂,便让他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全面招来。”
蛮锤大张眼睛,盯着李兵,右手一挥,说:“可是那也不能吃人肉啊,如果允许此等行径发生,我们与野兽又有何区别。”
李兵见自己难以说服蛮锤,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说下去,两人之间恐怕会生出许多间隙,便转头看了威尔斯一眼,不再说话。
威尔斯立即明白李兵之想法,便站起来接口说:“其实,这霍都吃人肉只是为了展开心理攻势而采取的手段。野兽吃人肉、吃同类的肉,那是为了食欲,而霍都在刑讯过程中吃人肉的行为并非为了满足食欲,而是为了攻破其心理防线,这在目的上就相差甚远。”
“其次,从实际效用的角度来说,审讯斯派之时,霍都将之四肢寸断,全身肌肉割烂,而对于军士长,却只是砍掉其一只手臂。两相比较之下,前法虽然名义上文明,而实际情况却又野蛮得多;后者虽然名义上野蛮,但实际情况却又文明得多。”
“因此,我赞同大人刚才所说,这刑讯之事乃是血腥残忍之事,本就是反文明的行为,所以,非常之事当非常论之。不过我们必须让这霍都知道,这刑讯之时虽然可以用吃人肉的方法来吓人,但这平日生活中,绝对不可以出现此等反文明的野蛮行径。”
威尔斯这一番话下来,既赞同了吃人肉行为对于刑讯工作的必要性,又强调了平时绝对不容许吃人肉行为的发生,这让现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蛮锤想了想,觉得两人说得也确有道理,便退让一步,说:“大人,我可以接受霍都在刑讯之时可以进行吃人肉的行为,但绝对不容许他平时吃人肉。”
李兵大喜,站起来双手抓着蛮锤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乃生性耿直之辈,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非是不明事理之辈,我最喜欢你这种性格,此乃真男人、真豪气之勇士性情。你放心,那霍都平日里若敢贪念人肉味道,以人肉为食,不消你说,我绝不容忍于他。”
蛮锤兴奋地搓了搓手,行礼说:“谢大人夸奖,大人才是真正懂我之人。”
蛮锤坐下后,李兵想了想,又对蛮锤说:“蛮锤,你回一趟贝利镇,有几件事情要你办:一是去采买一起补给品,包括粮食、火油、箭矢等,具体数量和物品,你跟哆啦讨论一下,如果金币不够的话,动用一部分约翰那边这段时间采出来的金矿石。”
“二是去那儿的佣兵协会发布一个任务,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方式,通知玛瑞亚把林荫小镇的领民和我们佣兵团的新团员们带过来。”
“三是帮我联系一支矮人军队,也可以是着装比较正规的矮人佣兵团,军队成员等级要25级以上,人数要100人以上,并且最好再有十来个30级以上的高级人员,我需要租用他们一天时间,不用他们参战,只是走走过场就行。”
“此事极为重要,你一定注意保密,不要通过佣兵协会的任务系统找人,直接去联系相关的人员,至于金币的事情,找哆啦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