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采花贼竟然采到她钧涵郡主头上,倒也真是胆大,不过也怪了,风竹山庄一向守卫森严,一般的采花贼进来定会被发现,可是直到现在,外面都平静无波。
月翩翩仍旧放心不下,开了门出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兰玉这时候跛着脚赶过来,见月翩翩一副深思的模样,很是不解。
“郡主,怎么了?”
“兰玉,你去哪了?”
月翩翩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觉得蹊跷,她从前沐浴,兰玉都会守在寝殿门口,等她的召唤,今日怎么离开?
“刚一只贼猫在这里,奴婢怕惊了郡主,便赶走了它,这不,还摔了一跤。”兰玉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道来。
倒不是月翩翩怀疑兰玉,兰玉跟了她十年断不会有二心。
只是明显是那偷窥者做了手段支开兰玉,当真色胆包天。
月翩翩只是心中气愤,倒不至于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被人偷窥了就寻死腻活哭哭啼啼的。
但也可惜了自己手脚太慢,没能揪住那贼人,如果落到她手里,她一定会交到张公公手里先把他废了,再送给月流夕让她好好玩弄一番,再将他送入慎刑司用上十道极刑,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呢,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兰玉,以后没有本郡主吩咐,纵使有猛虎来了,你也不可以离开。”月翩翩难得严肃。
兰玉自然是要放心上,连连点头称是。
这事再纠结也没个结果,月翩翩干脆回屋擦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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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月翩翩便耐不住寂寞,待在屋子里超过半天她就要发闷了,于是主仆二人就偷偷摸摸地出了屋子,月翩翩猫着腰走在前面,兰玉断后。
这么小心翼翼不是没有原因的,月翩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跟风夫人对上了,所以这也是为了省去一定的麻烦。
月翩翩来到风竹山庄真的就想不出去找南琉涣以外的人了,远远瞧见流青流煵二人守在外面,月翩翩就知道南琉涣一定在书房里。
对于她这个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人来说,南琉涣这个文武双全的男子当真要比许涣个酸溜溜的书呆子要吸引人的多。
月翩翩来到书房前,不许流青流煵吱声通报,自己蹑手蹑脚地趴在门框上偷看。
南琉涣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写着什么,鱼白色的阳光在他的头发上,肩上都镶上了一层白玉边,他的五官如此立体精致,在这温暖的阳光中仿佛要融化了一般,因为思索,他的眉心有处褶皱,只因为神情习惯了清冷的模样,此刻倒真像个误入尘世的翩翩佳公子。
月翩翩突然觉得,能这么看着他是何等幸福。
兰玉为了充分满足月翩翩便遣了流青流煵离开,流青心中苦涩,就算兰玉不提醒,也有心离开,而流煵,是个不懂人情的,硬是要杵在那里。
兰玉没见过这么不懂脸色的人,踹了流煵一脚,硬是把他揪走了。
“看够了吗?”
月翩翩正看得入了神,就差口水没淌下,听见南琉涣开口,才知道自己早就被发现了,便也大大方方进去了。
南琉涣也不抬头,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月翩翩好奇,正要探头看,南琉涣倏地就将纸张收起来,放下笔墨。
“涣涣,你写的什么为什么本郡主不能看?”月翩翩不悦,不就是一幅字吗?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为何见她来了就收起。
“没什么。”南琉涣细细地将纸张卷好,不留一丝褶皱,然后放在一边,眼睛撇到桌子一角的某物,立刻用书将其掩盖住。
“涣涣,你又藏了什么?”月翩翩饶是眼尖,也没见真切南琉涣又藏了什么。
她又不是毒虫,又不会把他的东西啃了,为什么她一过来,他就一会儿藏这个一会儿藏那个,真是伤人。
“你想多了。”南琉涣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站到窗前,语气中不带任何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心虚,差一点,就被她看到了。
月翩翩倒是但愿自己想多了,但是心里总有些生气,不过她也不是小气之人,更不愿把此等恼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去深究。
“涣涣,昨天晚上......”月翩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南琉涣边上,说了一半便又将话咽回肚里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将这洗澡被偷看了的不雅事说给了南琉涣听,她自己也颜面无存。
兴许那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贼也不一定,还是不说了。
南琉涣也没听清楚月翩翩究竟想说何事,转念想到了什么,便低声问道,“你胸口可有一块菱形胎记?”
这话本是问得于理不合,但南琉涣一门心思想着别的,也没意识到有何不妥,便随口问出。
但是月翩翩不一样,昨天刚经历了洗澡被人偷看的事情,没办法不多想,咬着下唇,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琉涣。
她胸口有菱形胎记的事情就连兰玉都不知道,只有小时候教养她的奶娘金嬷嬷知道,十五年来她也未曾向谁透露过此等隐秘的事情。
除非看过她的身体,否则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胸前会有胎记,而且还是菱形的。
打死她也不会以为南琉涣会是偷看她洗澡的下流坯子的。
难道说?
月翩翩条件反射捂住胸口,憋红了一张脸问道,“涣涣,你是不是?......”
听到月翩翩试探性地问出口,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怎样的无礼问题。
又联想到之前,脱了她衣服疗伤的事情,心一虚,急忙否认,“没有。”
确实没有,那日他蒙着眼睛,要还能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就怪了。
“那你为何知晓我胸前有块菱形的胎记?”月翩翩注意到南琉涣不怎么淡定的神情,再次玩性大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南琉涣愣住了,这问题的确无从回答,他总不能说她是阴阳血女所以胸口才会有菱形胎记的吧,现在对于月翩翩而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又不能谎称自己见过她的身体,那不是拿她的名节开玩笑?
“我只是问问,没有就算了。”最终,南琉涣只能以这样的回答蒙混过关,回答完这么一个难题,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吗?”月翩翩不依不饶,计上心头,踮起脚尖,趴在南琉涣肩头,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吹热气,声音轻柔而暧昧,“涣涣,你要是真想看看也可以。”
都这么久了月翩翩最了解怎样挑战南琉涣的极限。
“月翩翩,你还是不是姑娘家?”
果然一听这话,南琉涣这种脸薄的人就受不了了,恼羞成怒,急于推开月翩翩,便一不小心.......就那么推到了月翩翩的胸上。
月翩翩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敏感部位被那么一碰,出于自卫便打了南琉涣一巴掌。
等到意识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月翩翩简直是要悔恨死了,一是悔恨自己不知羞耻说出那些露骨的话调戏南琉涣,反而因他推开自己而被...她虽然言语大胆,但却是个女儿家,总是不会那般放浪的,被碰到那里第一反应当然是反抗。二是悔恨自己反应过猛,骨子里的粗暴因子,她从来都喜欢南琉涣,没想到今日因为他的失误把他打了。
月翩翩自幼习武,手劲不小,这一巴掌招呼过来,连南琉涣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实实一个红印,然而指尖饱满的触感还在,总是他手误碰到了她,总是他比较理亏,她打他那一巴掌也不算过分。
“翩翩,我......”南琉涣这么失礼是第一次,这么理亏也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原因被人打还是第一次......竟不知道怎么解释。
“涣涣,你疼不疼?”月翩翩几乎是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但毕竟错在她,而且,她那一掌也不是拍蚊子,他的俊脸上一道红印那般触目惊心。
“是我失礼了。”南琉涣为防止月翩翩再过来,只要她稍稍往前,他便后退。
月翩翩经此一遭,也不敢擅自与南琉涣亲近了,本想上前查看他的脸,想想还是停住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比任何一次都要尴尬,早已不是谁追谁逃得问题了。
但是月翩翩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南琉涣会先开口。
“你胸口的胎记千万不可被别人瞧见。”南琉涣知道此话不妥,但非说不可,硬着头皮说道。
月翩翩已是目瞪口呆,涣涣今日是怎么了,都被她打了,还记着她胸前的胎记,是否被那采花贼给附了身,若换做平时,他定是连她一般的事都不关心,更别说胎记这种隐晦的事情了。
月翩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谁没事会在外人面前露到那个地方。
ps:贺七夕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