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王府的书房中,楚云靖慵懒地斜靠在皮椅上,画面尊贵又唯美。俊美的容颜如天神雕琢,完美无暇。身上那股自生带来的尊贵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他心中有些烦闷,垂眸沉思。一会,那双睿智的冷眸睁开,里面精光闪闪。他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句:“把追风叫来。”
“是”骤雨应了一声。
不一会,进来一个身材骄健的年轻人。躬身行了一礼,动作极其恭敬:“爷,找属下何事?”
“宁家二小姐的事,查得如何?”
“爷,属下只查到一些消息。”
“说”简单的一个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宁二小姐出生时,天空骤然暗沉无光,圣僧批命,此女命中带煞,不伤自己就会伤害致亲之人,要送去外地抚养方吉。
六岁前,经常跟宁雪山,欧阳世子,上官华星,阮浩林一起。六岁那年,几人到盘龙峡游玩,被上官华星和阮浩林用蛇吓得从木桥上跌落山涧,差点没命,救回来后,宁老爷不得不相信圣僧的话,把她送到南方月城生活了十年,十多天前才回来京城。
属下只查到这些,在月城的事暂时未查到。”追风把这几天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报。
跌落盘龙峡,差点没命?难怪今天她要把上官华星和阮浩林丢下盘龙峡。楚云靖沉思了一下,恍然。
“爷,这宁二小姐今天戏弄了王爷,要不要给她点教训。”骤雨握了握拳问。
“你傻呀!……”追风说了一半,望了眼楚云靖,没再说下去。
骤雨自是明白。
“不用。”楚云靖的眼中闪着一抹亮光,璀璨光华。
“那之前的计划……”骤雨不死心,他要得到爷的确切答复,免得到时搞错了,被爷责罚。爷治军严明,手腕冷厉不留情面。
“取消。”
看来,爷是上心了。皇上跟爷说这事时,爷很反感,很抗拒,甚至还要设计教训她。计划都准备好了,人也找了,现在……这反差?
哎,爷都二十了,王府中一个女人也没有,真令人揪心呀!这么多女人对王爷趋之若鹜,王爷就是置之不理,还时不时放冷空气,吓得人家不敢靠近。哎,王爷再不娶,别人就以为王爷是断袖了。啊……真悲催!
“爷,熙王爷似乎对宁二小姐有意思,他在想办法接近她。”追风提醒。
“哼,他能成功?”墨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利光,眸里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风,以后,你带两人跟在宁二小姐身后,查清她所有的事,本王要知道她的所有事。”
“是”
那两只蠢驴,今天被耍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会暗中出手。
“保护好。出事,提头来见。”
“是”
“密切关注锦王的动向。”
靖王冰泠的话逐句逐句说,命令一条接着一条。
“当今朝中最大的两府镇国公府和定国公府要是联合支持锦王,我们必无胜算。爷应该兴幸,有宁二小姐在,锦王就不可能得到定国公府的支持。”骤雨一脸兴奋,所有能阻止锦王上位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好事。
“你又傻了,宁二小姐要是跟欧阳世子在一起,那爷岂不是……”追风赶紧拉拉骤雨的衣袖,这个傻冒,没点眼识,没看到气场都已经变了吗?
骤雨抬头一看,他家爷的脸已经乌云密布,眸光中闪着肃杀的寒光。他耸耸肩膀,不敢再吱声。
书房一时间寂静,过了好一会,楚云靖再次出声。
“密切关注四大将军,慎防他们倒向锦王。”
“是”
楚云靖挥挥手,两人出了书房。
若大的书房里只他一人,显得好孤寂。多少年过去了,好像是从母妃去世后,他就是这样孤单地过日子。
十五年前,母妃带他到金华寺祈福,祈福完要回宫时,他央求母妃,要去盘龙峡游玩。那里环境优美,怪石嶙峋,藤蔓在崖壁缠绕,野花遍地,山涧流水滔滔。既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有天然环境的清幽静谧。
母妃带着他和一班宫女侍卫到盘龙峡,他在母妃前面蹦蹦跳跳,母妃在后面时不时提醒他:“靖儿,小心。”
“知道了,母妃不用担心。”楚云靖回头望了望,他的母妃温婉端庄,美丽动人,正用温柔似水的目光宠溺地看着他?他向母妃挥挥小手,转身又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桥中间,这里能看到整个盘龙峡的风光,凉风阵阵吹来,好舒爽。他小心冀冀走到桥边,两只小手紧抓住桥边护栏,低头望着桥下潺潺流水。
突然,宫女中飞跃出一人,几个跳跃来到他身后,一脚直踢向他的后背。
他母妃大惊,立即冲过去一手把他拉到身后侍女身边,自己硬生生受了那人一脚。他的母妃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没有武功,怎么受得了那人重重的一脚。结果身子向栏杆外倒去,一个翻身,翻过栏杆,掉下了水势滔滔的山涧。
这时,随行侍卫反应过来,与这个藏在宫女中的刺客打起来,近处的树丛中又跳出几个刺客,侍卫和刺客打成一团。他被母妃的贴身侍女紧紧抱着,心如刀绞,眼睁睁看着母妃掉下去而无能为力。从此他发愤,立志要强大,不能被人制爪。
盘龙峡是他此生的痛,没想到事隔五年,宁依依也从盘龙峡掉下去,那该是多么可怕,她应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这个在军中指挥千军万马,心底冰冷狠厉的王爷,心中产生丝丝怜惜之意。
她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得罪那两个狂妄的人,这女人性命堪忧啊,如果不派人保护她,她很快就会香消玉陨。
现在朝庭有三分之一的权力被孙家控制,父皇已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在他十五岁时,把兵权下放到他手里。他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和聪明才智,慢慢瓦解孙家的部分权力,抓稳兵权。他身上的担子可不轻,既要找仇人报仇,又要保住楚国朝政。
他每天都是暗中筹谋,步步为营。不断的把权力收拢,不断的拓大势力,不断的抢占经济市场,不断的抓紧经济命脉。他清楚的知道,要想控制一个国家,除了控制军权,还要控制经济。控制了这两样就等于控制了人咽喉,想让你活,你就活。想让你死,你就死。
他是乐于见到欧阳亦峰为了宁依依与楚云锦为敌,但他又不乐于见到欧阳亦峰跟宁依依一对儿,也不乐于见到楚云熙跟宁依依一对儿。
他心情烦燥,从来没有过的烦燥。他以前刚接手军权,与孙家暗中拼斗,他势单力薄,独力支撑,无人能助的时候,都没有今天烦燥。他从壁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猛喝下去。他想把自己灌醉,但又不能,醉酒误事呀!
他不知道,由于他暗中找人对宁依依下手,且佣金厚重,引起对方极大的兴趣,即使取消交易,那人还想试试。而他却是始作蛹者,成为他以后的败笔。
而在另一个书房,还有一个深沉冷然的男人正在向下属下达命令:“去,查清楚宁依依真实的出生时间和她的所有事,确认她是否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女子与众不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令人钦佩,虽然年纪轻轻,但气场颇大。而且聪明睿智,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她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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