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妁漓婉如雕像一般,等定术解除,她躺倒在地,这腹黑小心眼冰山男整人的手法真不是盖的,踮着脚站一天了解一下。
那太子伴读名为字白,日日来鸾霄宫寻蕃馨。两人从国事谈到家事,再从乐理谈到诗书,每每字白来鸾霄宫,蕃馨就算有事也会推辞。
一日,字白再来找蕃馨,两人约在鸾霄宫的亭子里,他说:“我现只是太子伴读,你可会嫌弃?”
她低下头,微微一笑百媚生:“不会,你有学识,知书达礼,我怎会嫌弃。”
字白轻轻拥蕃馨入怀,仿佛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我会请我爹向国王请求赐婚,将你许给我。馨儿,我会好好待你,也会成为像我爹那样为蕃鸾国效力的臣子。”
“我信你。”蕃馨靠在字白的胸膛上,脸上洋溢着幸福。
字白放开蕃馨说道:“我这就去告诉我爹。”
“嗯。”蕃馨握着字白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我去给我母后送这燕窝,帮你说说好话。”
“嗯,馨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字白又抱了抱她,高兴地出了鸾霄宫。
蕃馨带着字白送来的燕窝,欢天喜地的前往熙宁宫找王后,她之前和王后提过,王后对字白也很是喜欢。
路过朝阳殿,蕃馨遇到一群寒鼎国的使者,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什么,让她有些不舒服,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儿臣参见母后。”馨儿好好地打量了王后一番。
“馨儿,起来吧,怎会想起何时来看母后。”王后说道。
蕃馨跑过去拉着王后:“母后,这是字白送来的燕窝,儿臣想着母后处理宫中事务十分辛苦,便送来这熙宁宫给母后尝尝。”
“难得你这孩子有这孝心。”王后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母后,其实儿臣还有一事想要问问您。”蕃馨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王后拉过她的手说道:“你我母女,何须见外,说吧。”
“母后,你觉得字白人如何?”蕃馨脸上爬上两朵小红云。
王后深思熟虑过后:“你说的是太子伴读?字丞相的儿子?”
“正是。”蕃馨鼓起勇气,低着头说道,“母后觉得他如何?”
“我们馨公主可是有心上人?”王后笑道,“馨儿长大了。”
蕃馨被猜中心思有些羞涩,但也很期待她母后对字白的印象。“母后,馨儿就是问问,馨儿没有心上人。”
“傻丫头,你可是母后的女儿,你的心思母后怎会不知,这字白之父乃朝中重臣,字白本人也颇有才华,与你倒是般配,只是婚姻大事,还需男方开口才好。”王后看着这馨儿和云儿已平安长大,能在蕃鸾国找到合适的男子做驸马便好,在他们的庇护下,蕃馨和蕃九云安安全全过完一生也是她所愿。
蕃馨听到王后的话,一蹦三尺高,抱住王后道:“母后,太好了,那我先走了,儿臣告退。”
“嗯。”王后做了个去吧的手势,拉着蕃九云在花园放纸鸢。
“母后,馨儿姐姐好久没陪云儿玩了,倒是天天和字白哥哥在一块。”蕃九云嘟着小嘴说道。
王后拉着蕃九云的小手说道:“你的馨儿姐姐长大了,云儿以后也会长大,会遇到所爱的人,会离开母后。”
“母后,云儿不离开,云儿永远都和母后在一起。”蕃九云认真地说道。
“云儿乖,答应娘亲,以后在蕃鸾国找个靠得住的男子成婚,不出蕃鸾国可好?”十年了,王后每每想起那道士的预言,总是心有余悸,那道士说蕃九云差一步便是皇后,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注定一生坎坷,生不若不曾生。
“嗯,云儿听娘亲的话。”蕃九云有模有样的学着发誓。
被王后打住:“好了,母后知道了。云儿,母后给你做了桂花糕,快尝尝。”
蕃九云在花园里,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蝶……
丞相府……
“爹,我与那蕃馨公主两情相悦,还请爹请求国王为我俩赐婚。”字白恭敬地对字丞相说道。
“蕃馨公主?你何时与她如此亲近,真是我管教不严。”丞相有些担心,毕竟蕃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字白现在仅仅是个太子伴读,“你可知蕃馨公主与你现在的地位不算般配。”
字白沉思过后说道:“爹,字白定当全力为国效劳。”
“效劳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你要拿出你的底气,正大光明地证明自己配得上公主。”丞相自然是喜欢那蕃馨公主,只是他儿子现在身份地位太低,若是凭着他丞相的地位迎娶公主,闲言碎语人言可畏。
“字白知道。”字白觉得他爹说的话没错,既然她是尊贵的公主,他也要配的上她,才能给她幸福。“爹,两年以后,字白会再请爹向国王请求赐婚。”
“好。字白,你这么想就对了。”丞相对这个儿子甚是满意。
“夜泊哥哥,我和木头还是只能距离云公主五里内,为何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妁漓婉很是懊恼,这封天印也不公平。廖夜泊一天前突然发现,他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
廖夜泊摸摸鬓角落下的一缕头发:“一定是让我帮你们带消息,怎么样妁妹妹,羡慕吧。”
“切,让你得瑟。”妁漓婉瞪廖夜泊一眼,然后变脸跑过去:“夜泊哥哥,你人最好,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廖夜泊没回答,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个消息一只鸡,太黑了吧。”妁漓婉嚷道。
廖夜泊也不看她,又伸出一个指头。
“行行行,一只鸡就一只鸡。”妁漓婉认输。
“现在是两只了。”廖夜泊得意地说着。
“你还是不是最好的夜泊哥哥了?专业坑妹啊,我去。”妁漓婉想了想,又看看不肯让步的廖夜泊,“得得得,两只就两只。”
廖夜泊看妁漓婉答应,就开始向她讲述丞相府的事。
妁漓婉廖夜泊直接无聊到爆,直到后来两人想方设法找兴趣,打赌消磨时光。寒江雪可不一样,他这人恐怕在牢狱关个百年对他也毫无影响,练剑修法就是他每天不会厌烦的事。
熙宁宫内,国王来看王后。
“国王,蕃馨有意中人了,便是那字白,你看……”王后尽管让蕃馨等着字白主动,却打从心底认同这门婚事。她怕国王到时候不知道蕃馨的心意,拒绝了字丞相。
国王想了几秒钟,回答道:“这字白虽地位不高,他爹却是当朝宰相,也算门当户对。不过馨儿是公主,本王直接指婚,众人还以为是我蕃鸾公主嫁不出去,这事还得丞相来提。”
“臣妾也是这般回应蕃馨,只是怕丞相提亲,国王会推脱,便提前告知。”王后说道。
“本王知道,馨儿于公是蕃鸾国公主,于私是本王的女儿,自然希望她幸福。”国王回答。
第二日朝堂之上,有人上诏书说,蕃鸾国给边境的拨款皆被大小官吏一层层剥削,到达底层,百姓已得不到多少补给。蕃鸾国国王下令彻查,但不知该派谁前去调查,朝中大臣唯唯诺诺不敢接手,因为此事必定牵扯的人甚广。丞相主动请旨,希望国王能让字白前去。国王看着朝堂上相互推脱的其他人,下旨升字白为司政官,前去调查。
“这边关一去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实在是不舍,不如我向父王请旨,和你一同前往。”蕃馨拉着字白的手说道。
字白拥住蕃馨:“乖,馨儿贵为公主,边关路途遥远。我会尽快查清楚回来,到时候就不存在什么流言蜚语,我会堂堂正正娶公主为妻。”
“嗯,此去自己小心。”蕃馨流下眼泪,字白以吻擦之。
两人在月光下相拥,离开的时候,蕃馨剪下一撮头发,绑上红线递给字白,“这青丝你带上,既然吾不能伴君,便让这青丝代我守护你。”
妁漓婉拍着手:“啧啧,这唯美的爱情故事。夜泊哥哥,这皇宫自有人情在啊。”
“自古以来,哪国的公主不背负着和亲的使命,她们生下来就是要为国家牺牲婚姻的。”廖夜泊嘴里叼着一根变化出来的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才是他真正的形象,花长山庄那些中规中矩都是花长山庄的制度压制的,时间一长,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妁漓婉变出一朵花插在廖夜泊头上,“我倒是看这蕃馨和字白会在一起,两家不都觉得这门亲事甚好嘛,现在就差字白的地位差那么一点点,等他回来,两人就成婚,还能有什么变故?”
“妁妹妹,老规矩。”廖夜泊把花从头上拿下扔出去,花离手便变成云烟消散。
妁漓婉伸出手指,指着寒江雪:“老规矩,赌就赌。”
“若是他们没在一起,你在寒兄手上画王八。”廖夜泊牙齿咬着下唇歪嘴笑,还挑了挑眉。
“若是他们在一起,你在木头头上画太阳。”妁漓婉也不甘示弱。
“无聊。”寒江雪瞪二人一眼说道,真不知这二人每次打赌,拉上他做甚,他只是想做个安静的冰山美男而已。
寒江雪不再理会二人,走进鸾宵宫看着蕃九云。他看着睡熟的她,为何看着这女子,他会有一种亲切感夹杂着心疼。但是他只要去想这女子与他的交集,头就会很疼,疼到窒息,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