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你就放心吧,本将军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谢大人!”
“这是一百钱!你先拿着。”
“大人!这钱我不能拿,您帮我们乡亲们伸冤诉苦,我不给您便已经是难为情了,又怎么好意思收大人的钱。”
“诶!”刘备轻拍王五肩膀:“这钱不是本将军的,乃是从朱家收出来的,平日子他怎么剥削乡亲们,今日便让他怎么吐出来!凡是受气迫害之人,皆有这一百钱的补偿,你安心拿着便是!”
王五默默后脑勺,终于伸出手接过五铢钱:“多谢青天大老爷!”
原本台下有着很多前来看热闹的人,可是这一下子便更加热闹了,在刘备招的第三个托儿上来之前,便又有一个妇人走上台来,又哭又闹各种哭诉衷肠,刘备安抚片刻,赏其钱一百,又命主簿将事情记下,那妇人方才安心离去。
而在妇人之后,又有几个人开始哭诉,刘备同样的安抚,同样的一百大钱,同样命主簿记录在案,这些人方才默默离开。
在这之后,整个会场彻底爆发开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百大钱的诱惑,更重要的是朱家原本就是作恶多端,引发了整个柴桑城的暴怒。
没人一百大钱,足足发了两万大钱才将这些人安抚下来,而整个公审持续了一个下午方才结束,临近最结束需要斩首朱安之时,刘备忽然想到一个妙招。
“经查实,柴桑朱安,为祸乡里,作恶多端,其罪不可胜计!柴桑民众,义愤填膺,恨之入骨,其怒不可平息!从即刻起,将朱安缚之于柱。脱其衣,露其体,百姓可生食其肉,直至其死为止!”
原本这是一个极其狠的刑法。不论在何时这样的酷刑简直是令人发指,但是将酷刑用在恶人身上,反倒是对百姓有个最好的交代。
就像是那句话:刀原本没有错,只是用来杀人便不对了!酷刑如刀,用来杀恶人。便是对好人的放生,便是令所有人振奋的好事。
这样的生食其肉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期间竟有人将其阳物咬下,可见朱安在柴桑坏事做尽,天怒人怨到何种地步!
对于柴桑的士族而言,这样的刑法令其恐惧,同时也不敢得罪于刘备,而对于柴桑的百姓而言,这样的刑法虽然残忍,但着实令人解气。刘备的名声在这一个下午之后,传遍了柴桑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说刘备才是真正的恶人,同样有人说刘备是真正为民服务的好官,不论哪一种声音,在刘备这里都有同样的效果:敬而畏之。
打铁要趁热!
翌日清晨,高枫便奉刘备军令,在城中大肆张贴告示,告示贴在城中的主要道路之上,篇幅很大,因为俘虏太多。仅仅名字便有五千之众。
俘虏是个问题!
杀之?必定丢失民心!想要短时间内在柴桑站稳脚跟,没有民心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俘虏绝对不能杀!
关起来?随着俘虏的数量越来越多,只恐怕柴桑的牢房都不够用。可把他们放回去。岂不是白白增加周瑜的有生力量?这种傻事刘备更是不会做。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同化,策反为自己的同志!
这一点原本是孔明想出来的,但是刘备却联想到了前世有一位伟大的人,靠着政治宣传手段,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兵力扩充百倍!
这一招由此孕育而生。
告示上不仅仅有俘虏的名字,更有相应的宣传。高枫一路走,一路喊:
“皇叔开恩,大赦柴桑,此次俘虏中大部乃是江东人氏,如有亲人家属在者,劝其回乡种田者,赏钱一百;劝其从军者,赏钱五百!柴桑大牢每日对外开放一个时辰,以方便亲属联系。”
这样的告示在一张贴出来,立时便引爆了整个柴桑,早有那老妇人发现了自己孩子的名字,提着饭盒便跑到了柴桑大牢,大牢中全是哭诉之声!
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在儒术当中对于孝更是有着深刻的意义,汉朝举孝廉入仕便是对此最好的解释。
当那一个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看到自己的母亲流泪的样子,他们流泪了!
当那一个个意气风发,想要驰骋疆场的汉子在成为俘虏,却仍旧能亲口尝到母亲做的饭菜的时候,他们流泪了!
当那一个个有泪不轻弹的钢铁汉子,在见证这种纯真的母子情深的场面,而自己不能见到母亲的时候,他们流泪了!
汉末乱世,生命如草芥,又有谁会在意战场上死去的人,又有谁会真正在意那一个小卒所带来的贡献。
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可刘备却能让蝼蚁感受到温暖。
就在柴桑大牢基本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刘备默默来到了这里。
所有人行注目礼。
刘备的脸有些苍白,带着一股淡淡的笑,可这笑容却很僵硬,眸子里是泪水在打转,他便是这样静静注视着这一帮人。
“兄弟们!我刘备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太多太多的战友离我远去,有些人我甚至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仅仅有个模糊的轮廓藏在我的脑海里,实际上我真的很讨厌战争!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想要结束这个乱世,不再让人陷入战场,可这需要代价,需要流血,需要牺牲!
我刘备不会杀俘虏,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大汉朝的子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离开战场,回乡种地,当一个普普通通农民,早出晚归,如是而已。”
说完,刘备便转身离开了监牢。
“主公!看样子,这个办法不错,不仅仅民心有了,而且他们真正臣服于主公了。”
而刘备只是默默摇摇头,叹息一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生在盛世太平,我倒宁愿当一个闲散王爷,悠闲自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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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你放开我!”
“大哥!”
“张翼德!你个畜生。放开我!”
“阿三!我大哥呢?”
张飞一把扯着庞统,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将其拖入前厅。
阿三指着内宅:“三将军!主人和孔明先生在内宅。”
哈哈
张飞咧嘴一笑:“凤雏先生!俺张飞是个粗人,不懂礼数,若是孔明那小子说你不是凤雏。俺张飞肯定给你赔礼道歉。”
“刘大耳帐下的全如你这般莽撞吗!放开我!”
“嘿嘿!不好意思,得罪了。”
张飞拽着庞统便朝内宅走去,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大哥!”
“大哥!”
内宅中,刘备正与孔明商议作战方略,门外便传来张飞的叫喊声。
“这个翼德!真是”
“翼德将军率性而为。真乃性情中人!”孔明抚扇轻摇,淡然一笑。
“进来吧你!”张飞夺门而入,一把将庞统扯入房中。
刘备尚不知所以然,孔明腾地立起:“士元!怎么是你?”
张飞一惊:“士元!?原来不是凤雏先生”
刘备差点没有喷出来,他可是知道士元乃是庞统的表字,而凤雏却是庞统的绰号,虽然不一样,但却是同一个人。
“备拜见凤雏先生!”刘备长揖到地,淡然言道。
张飞更是一愣,半晌不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统此时仍被张飞拽着。喝道:“张翼德!我这人也到了,该松手了吧!”
刘备、孔明不禁仰面大笑。
“翼德!快快松开先生。”刘备淡然道。
张飞松开手,问道:“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孔明嫣然一笑:“庞统先生,表字士元,道号凤雏!士元即是凤雏,凤雏亦是士元,虽不同名,但却为同一人矣。”
忽的刘备勃然大怒,训斥道:“翼德!你怎能如此鲁莽!罚你一月不能饮酒,你服也不服?”
啧啧
张飞面上稍显尴尬。想要辩解一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只得含糊其词,最终嗨的一声感慨。扭头离开了内宅。
“刘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复我,我庞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同样看不上你!”
庞统傲然道。
孔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刘备出手制止,宛然一笑,道:“既然来了。不如先喝杯茶。”
“阿三!烹茶待客!”刘备朝外一嚷。
三人分宾主而坐,庞统脸上很明显有些不悦之色。
“士元可是认为备此次必葬身于江东乎?”刘备试探性的一问。
庞统丝毫没有遮掩:“孤军深入,以卵击石,不败若何?”
对于这样的话,刘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庞统那坚决的态度着实令人有些尴尬。
刘备的脸微红,嘴角绽出一抹淡笑:“楚霸王以两万军大破十倍之敌,难不成也是以卵击石?备如今与楚霸王同样境遇,缘何不能再创奇迹?”
“刘备!你好大口气!”庞统有些不屑。
抿一小口茶,刘备神情再次平静:“若备侥幸胜得周瑜,却该如何?”
“那我便助你平定江东!”庞统直言道。
刘备没有言语,继续小酌一口。
一旁孔明笑了:“士元,仅仅是平定江东而已?”
庞统明白了,刘备志在天下,这一点倒是符合他的胃口。
可仅仅拥有大志便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吗?答案很明显是不能。
“平定江东,那不过是见面礼而已。”
庞统的狂妄,丝毫不比刘备差!但刘备便是喜欢这样的狂士,因为往往这样的人拥有旁人不可触及的才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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