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事实上有一小半的包厢都被鹤无忧这家伙包圆了,而最大最好的一处则是他们几个占据,从九璇楼异变完结,那些打闹嬉戏的女修去其余雅间梳洗,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而因为蓝姓神秘老者,讲述火焰真法之时,早已悄然将所在之地隔绝,任凭几个洗漱清爽想要过来的女修努力,也无济于事。
而门外两个随侍元婴,只是充当了守卫之责,对其他事情一概不问,七位元婴宿老,和两位元婴早有交集,自然不会再来触霉头,发现两人之后迅速离去,因而在五层才如此安静。
其他城主并未和闿阳城主一道,私心人人都有,何况有闿阳城主不顾脸皮在前边,有机会独得机缘又有什么不可?
一番闲谈,神秘老者并未再多言,不过周浩可以察觉到,一丝无形的神念始终在自己身边萦绕,自己就如同被剥光一般,在这神念下没有一丝隐秘可藏,好在有鹤无忧在,老者并未发难,最终只是疑惑的看看自己,然后转身离去。
留下周浩和鹤无忧,还未苏醒的黄忠碌,鹤无忧起身去打开旁边房间,只见一个个素颜不整的女子,有盘膝打坐的,有爬在卓上夙夜未醒的,还有几个在整理衣裙容颜的。
对于蓝姓神秘老者的两位随侍来说,在哪里做什么,都不是他们两应该操心的,至于像闿阳城主这样的小辈,根本就不削于理会。闿阳城主的出现他们只是稍微看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丝毫理会的打算。
对于闿阳城主来说,紧要的当然是心中那份不切实际的奢望,行走在九璇楼中也不是第一次,之所以一路奔行,一是没有看到异状,二是也没看到令自己感兴趣的人。之前四层也是乱哄哄一片,到了五层总算是清净不少,那些散修可不敢直愣愣往上冲,遇到元婴大修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者带着两人离去,周浩长长舒了口气,暂时算是安稳了,至于气息和自己差不多的鹤无忧,还不至于让他畏惧,即便再差,总比面对一个甚至几个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老妖怪强的多。
重新在几个美艳女修整饬下,清理了残羹冷炙,拿来杯盏茶具,炮制一壶香茗。鹤无忧也是绞尽脑汁,疲乏不堪,两人干脆对坐品茶,算是正式认识。
闿阳城主迅速沿着廊道行走间,一一打开那些似乎尘封了一样的门扉,那些不和谐的惊呼询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然而当推开鹤无忧,周浩和黄忠碌所在包厢,却是神色猛然一喜。
云氏(周浩)他可不会忘记,正是此人搞的自己下不来台,如今在这九璇楼中,还是一众金丹修士在其中寻找真相之际,云氏(周浩)自然也难逃被盘问的结果。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正给了自己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吗?
“哈哈哈!我倒何人安座于此,小辈,没想到你们会在此地?”闿阳城主眼神满是怨毒和狠辣,大笑着驱步就往包厢之中闯。
周浩,鹤无忧以及仍然尚未完全苏醒的黄忠碌,几个筑基期的女修,怎么看都是注定被蹂躏的对象。此时可没有璇玑城城主郝岩在,更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门户一闭,还不是任自己为所欲为。
嗯!周浩和鹤无忧,眼见包厢闯进的人,豁然起身,漏出戒备之色,面对一个金丹顶峰修士,还是贵为一城之主,任何的大意都绝不应该。何况双方本就有嫌隙,此时居然硬闯进来,必然不怀好意。
“怎么?凭你们两个小小筑基期修士,还想反抗不成?”闿阳城主满脸得意狠戾之色,狰狞的呵斥道。
且不说周浩,此刻鹤无忧一身筑基三层气息猛然爆发,虽说比之闿阳城主要弱了许多,但玩世不恭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怕。身形更是驱前半步,有意护着周浩。
周浩眉头紧皱,对于鹤无忧所图虽说略知一二,但是以他的为人并不会去恶意猜测,但也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只是此时鹤无忧能以己之力来对抗闿阳城主,还是很让周浩感动的。不过暗中之指尖微闪,一枚玉符悄然出现,暗自扣在掌心。
“怎么,小辈,你这是要和老夫动手不成?”闿阳城主神色狠戾,对着鹤无忧讽刺道。
鹤无忧似乎没有察觉其目中闪露出的杀机,开口嗤笑道:“前辈说笑了,只不过我等与前辈素有恩怨,前辈此时到来,肯定不是聊天的,那么晚辈戒备一二该是无错吧!”
“哈哈哈!”一连串的狂笑震动四周,从敞开的窗户传递向玉玑湖面。
“两个狂妄的小辈,本座且问你们,昨晚可是在这九璇楼中度过?”
鹤无忧和周浩皆是一愣,这有什么问题吗?不过鹤无忧还是回答:“不错,昨晚我等在这里饮酒畅谈,寸步未曾离开。”
闿阳城主闻言一喜,随即说道:“那本座问你们,昨夜之中,可曾有什么奇特之事发生,或者说你们可曾经历过什么奇异之事?”
周浩和鹤无忧心中一惊,对他们两人来说,发生什么当然清楚,不过神情中却一片坦然自若,鹤无忧回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这个晚辈等还真不知道呢!前辈能再说的具体一点吗?我等也好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有发现。”
闿阳城主心不在焉,之前也仔细拷问了几个修士,凭他的眼力阅历,自然分辨出真假,但却没有真正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寄希望于九璇楼中始终没有被甩出去的修士,其实也只是抱着有错过勿放过的心思,恰好又发现让自己不爽的云氏(周浩)和那个开赌局的小崽子一起,自然要借题发挥一场。
“哼!本座问你,你就如实将昨夜所见一一道来便是,哪里那么多提点,少了一星半点,本座就让你试试本座的手段。”闿阳城主面露凶相,只差动手强行逼问。
璇玑城主郝岩与其他修士最后进入九璇楼,各个房间之中有威逼利诱的,有施展手段强迫的,虽说鬼哭狼嚎,但却觉不至于致人死亡,再者他们也不可能去干涉别人,也根本维护不过来,只能听之任之。
加上进入楼中太晚,绝大多数有着修士的房间已经被其他金丹修士占据,无非也就是想要逼问出一些秘密,璇玑城主,天际老道,摇光阁主三人巡视着往楼上攀行,时而有遇到些闹的过分的金丹,会上去劝阻一二,这样下来时间就更是拖后。
鹤无忧心中何其高傲,对闿阳城主这样的金丹修士,只能说是略有顾忌,但绝不会惧怕,单是身上的保命手段,就足以应对,而其本身实力也极其自信,他可不像周浩,因为出身野路子,搞的自己连自身修炼出的实力都无法掌控,一旦真的动手,或许胜不了,但自保一时半会还是可以的。
闿阳城主的杀意,在鹤无忧心中翻滚,不过动手是最后的选择,之前还是尽量化解为上。遂开口道:“前辈,我等昨晚饮宴,期间似乎灵潮喷涌,故而随后都是在修炼之中度过,直到方才朝阳初升,云道友伤势恢复,就在此处饮茶闲谈,至于前辈所言,我等真是一无所知,还望前辈见谅。”
“哦!一无所知?那么云小子,你怎么说?”闿阳城主听完鹤无忧陈述,面无表情,转而又问周浩。
周浩心中不爽,但也只得回应,“前辈,鹤道友所言,就是实情,晚辈昨日战斗,可谓精疲力竭,整晚都在恢复修养伤势,外界之事的确不知。”
“呵呵!不知道,两个小辈,九璇楼昨晚神光万丈,数千上万载都毫无动静,却因为你们居然启动了阵法,爆发灵潮,洗练血脉体质,你们一句不知道就想推的一干二净,是欺本座仁慈吗?”闿阳城主戾声咆哮。
周浩和鹤无忧听了个大概,对他们来说,九璇楼是什么情况,根本就只是听闻一些传说,至于其他根本就不了解。
而他们三人根本就不知道,闿阳城主的一番胡言乱语,倒是真的说中了事情的本相,不过仅凭周浩,鹤无忧的解释,显然不足以闿阳城主满意,也不能抚平内心之中的嫉恨,废话已经说完,冠冕堂皇的借口也铺垫够了,闿阳城主心中杀机暴起。
“两个狂妄小辈,还不如实说出来,跟本座玩心眼,找死。”
鹤无忧早已明白,动手不可避免,在闿阳城主杀机泄露之时,单掌一抚袖口,两道灵光同时出现。
周浩眼见闿阳城主杀机暴起,掌中法力如同墨染,抬手向前拍出,自然不肯躲在鹤无忧身后,让其一个人面对金丹之威。
侧身滑步,掌中一团郁郁土黄之色翻滚不休,迎着闿阳城主如山岳般的巨掌猛然揮出。还不拿忘眼角撇了一眼鹤无忧掌间灵光。
灵光闪现,正是鹤无忧手腕之上的古朴黑色镯子,而出现在手中的,一道紫金色符箓,一柄三尺风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