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择路下发现前面是条死胡同,而我已筋疲力尽,大口喘着气,不得以回过身,黑夜中一群人点着火把将我包围,大口喘着气,退无可退,加上心理素质不过关,看着眼前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直接把我震慑的蒙了。
为首衙役模样的人大声喝道,“大胆,竟敢加害城主小舅子的八太太的四大爷,来人,压到大牢。”
原来是上头有人,要不然这地方也没个电话,办案的效率哪有如此神速。
“冤啊……”我颤抖着声音无力地申辩。
那人如铁面包公正义凌然地道:“人证物证具在且畏罪潜逃,等着砍头吧!”一句话就把我判了死刑。这也太容易了吧?
“啊?”我惊诧,瞬间呆掉。‘砍头’二字如晴天霹雳将我击中,从前看电视时,里面的英雄好汉在面对生死之时无所谓地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演员随便那么一说,看电视的随便那么一听,谁也没有当回事,演的多了看的多了,潜意识里也觉得不就砍头嘛,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不过,砍头这种概率几乎为零的事情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那么不严重了。
不由分说,被两三个大汉拷上枷锁,押送到又黑又臭的牢房,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深夜里牢门开启,将不少犯人从睡梦中惊起,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像我这边张望。
我的头越来越痛,轻晃一下就如脑袋里放了块大石头在动,连惊带吓,本来就非常不适的身子愈发觉得冷。
七八平米的小牢房里竟然有十多个人,别的牢间里也是人挨着人,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坐下。边上一位浑身散发恶臭味的大叔绕有兴致地问道:“小兄弟怎么进来的,犯了什么事啊?”
我拉长了脸,哭丧地说了两字:“冤那……”
“别说了,兄弟,大哥都了解。”大叔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同情。
我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了解个屁啊,快把黑爪子拿开。
大叔自语道:“你大哥我不过是在城主小舅子八老婆前方两丈处吐了口浓痰,这都关了三年了,天天都有苦差事,前天刚干完修城墙的工程,这把骨头都快散架了,早点睡吧,明天不知道还有什么活……”说着清了清嗓子“呕——”又吐了口浓痰。
太恶心了,我忍了忍,将痉挛的肠胃压制住,这城主小舅子的八老婆也是为城市卫生做了贡献。不过话说回来,不讲卫生都要坐牢三年,那我……她四大爷不知道死没死,没死能不能给判个无期徒刑?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枉啊……
不管四大爷是死是活,我都没好儿,这种落后的社会不会给无权无势的人申辩的机会,若是不认罪,严刑逼供到认罪为止,眼下只能越狱了,深深地叹了口气,为啥我总是特别倒霉?
闭上眼睛休息,似乎也就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监狱的看管便将所有人叫醒,而此时天还没亮,身旁的大叔捅捅我,低声道:“快起来抢饭,抢不到只能空肚子干活了。”
我心道不错,出去干活就有逃跑的机会,机智地尾随着大叔抢到了饭,这里伙食还不错,菜包子加米粥,吃了饭才有力气跑,喉咙发炎,好不容易才把包子吃了下去。
吃完饭听牢头训话,说今天要给城主的大夫人的表哥当孝子贤孙,披麻戴孝不说还要哭的惨烈才行,不光要惨烈,更要有真实的悲痛感情等等。
大叔脸上隐约兴奋着,其它人也很愉快,我悄悄问大叔,为啥要高兴,他说给人哭丧不用干活还能混上顿好吃的,牢里的犯人几乎都是得罪权贵的倒霉蛋,关在这里给人当白使唤的劳力,能有一天不干活还能吃上饭,简直就是过节。
不多时,牢里关着的百十来号人全体披麻戴孝上街游行,向天空撒着纸铜钱,场面极为壮观。
我晕晕乎乎的跟着队伍走,摸了摸发烧的额头,再揉揉太阳穴,心中计划怎么逃跑,看守的人只有十个,如果我单独跑百分之百被抓住,但若所有人一起跑,那么我被抓住的概率就非常小了,可怎么才能让所有人一起跑呢?必须有恐慌性或灾害件发生,这可难倒我了,怎样才能制造混乱那?想了想,灵光一现,真乃天助我也。
首先散播流言,用沙哑的声音对边上的大叔道:“今天是阴年阴月阴日,鬼门关大开,所有的冤魂孤鬼都要上来找替身那,尤其找我们这种戴重孝的。”
“小兄弟,你打哪听说的?”大叔也无聊,随口一问,但边上的人也听了个真亮,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在下也走南闯北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昨夜夜观星象,煞星降临,此乃大凶之兆,大家可要小心,万一有异常就快跑,跑的慢了就会被抓替身……”我胡诌八道一大通,说的还有那么点吓人,加上今天黑云遮日,路上阴风阵阵,气氛烘托之下,我的那套说辞让听到的人神精都悬了一下。
恐慌蔓延的十分迅速,我传出去一种说法,一个时辰后回来了四五种变种说法。
第一步成功。
在几条街撒完纸钱后一行人被安排去抬棺材,豪门大院中间停放着一口漆黑大棺材,几个圆滚滚的老爷颇为悲伤地接着各方客人的礼金。
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棺材上,还不是时机,我耐心等待。
天越来越阴沉,似乎要下一场暴雨。
燕子低飞寒风吹,抬棺的时候到了,先是孝子贤孙跪拜,当然不是我们这群犯人,而是直正的子孙行叩拜之礼,然后一名貌似德高望重的老头走到前头,讲述死人生前是如何有钱有权有德行的善良之辈。
讲话的老头语速非常慢,说几个字停顿半响,如某些领导似的将拉长音调的‘嗯、啊、吖’之类的助词构成讲话的中心思想。
此时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有无聊的,有木然的,有试图让表情悲痛的,更有半闭着眼睛神游的……
时机到,我集中精力低声念动移术,将厚重的棺材盖子一寸一寸移动,在念了十多次移术后,棺材盖子不知不觉偏移了三十度,咒语十分消耗体力,汗水已浸透全身,我缓了缓,继续念咒,让尸体跳起来诈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还没有人注意到棺材的变化,几分钟之后,当有人看到棺材里惨白的尸头伸出棺材外时,惊恐的尖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尸体上,我擦了把汗,让这尸体坐立起来我已经用尽的全部力气,死人沉,连用咒语移动都极为吃力。可众人的反应似乎并不强烈,只是退后几步,大多是吓了一下,然后好奇外加畏惧的盯着,估计也都是头一遭见到此景。
我累的不行,即使念咒也丝毫没有效果,捕头走近看了看,扬扬手,含混地道:“正常现象,放进去就好了。”说罢带着几名手下上前处理,眼见计划就要落空,我又念了几次移术均未奏效。
这可如何是好?算了,干脆念芒果火术烧尸,再度击中精力排除杂念,刚念完的那一刻棺材里就窜出了火苗子,在近前的捕头大吃一惊,慌忙退后几步,哆嗦地大喊:“镇静,镇静!”
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捕头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看究竟,道:“无碍,衣服着了,火苗小,快拿水来。”
我暗自着急,这帮人怎么不怕鬼那?难道好奇心比恐惧更强大?还真是一点招都没有了。
策划混乱的计划眼看失败,我小声问身边的大叔:“你不怕啊?”
大叔捋了捋脏不拉几的胡子,点点头道:“有点意思。”
费了半天劲就换来‘有点意思’?太失败了。
尸体上的火苗攒高许多,几个小厮匆忙提来水桶,刚要往棺材里倒,只听“嗷……”的一声尖利叫声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这声音一声接一声,凄厉痛苦的仿佛从地狱传来,如在听到的人耳朵里扎进几把锥子,反复扎。顿时感到似乎有把电锯在据我的脑壳。
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也就是眨了两下眼睛的功夫,棺材里的‘尸体’噌的跳跃了起来,张牙舞爪并怪异的扭曲着身体并如怪兽般哄叫,其中有个抬着水桶的小厮被眼前的景像吓得立时失禁,其他人以捕头这个大老爷们为首极没素质的一起惊声尖叫,当然,其中也包括我,咱也没间过这世面,心脏疯狂的踩错了拍,差点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捕头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不对,是所有人都跑没影了,就剩我和一个火人了。
我是因为使用过多法术体力消耗严重没有办法活动,呆呆地看着着火的尸体,突然想到以前有人说火葬炉里的尸体惊声尖叫的故事,尸体能叫出声音就不是尸体,而是个活人,这就涉及到假死的问题,在医疗没那么发达的时候,判断一个人死没死的方式并不准确,看起来死了其实并没死,受到外界刺激还能‘复活’,但是如果火葬炉里有人尖叫的话……
打了个冷战,太恐怖了,掐了这个念头,提了桶水把火人浇灭,心道:你今天遇到我算万幸,烫糊一块皮总比醒来时在下葬后的棺材里,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把你饿死,饿死的同时还得再吓死,气死,郁闷死。
你看你看,我花非总做善事,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哈哈……
然后,慢慢地走出去,越狱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疏懒了,对不起大家,事情多杂念也多,很难静下心来写东西,再动笔时又要把以前构思过的重新想过,思维太快,动手太慢,人太懒,快拿板砖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