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一个人在屋里想什么呢,也不去用膳!”索忠抬眼一看,进来的人正是他的大儿子索睿。
这索睿因为索忠的关系,也在朝为官。今日早朝没上,但是他见父亲心事重重地跟着苏公公去了内殿,心里就觉得奇怪。这一上午了,父亲才从宫里回来,回来之后脸上的愁绪就更加重了,所以忍不住过来问问。隐约觉得这几天,父亲的某些行为也甚是奇怪,经常晚上出门去,再加上府中不时有些流言传出,叫他不能安稳。
索忠抬头看了看他,心中郁闷,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又不能轻易松口,否则连累的可就是整个家族了。但是架不住索睿再三相问,要说这个儿子,索忠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年龄也不小了,做事还算稳重。
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跟索睿说了。饶是这索睿平日里什么事都能镇定自若,可这次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双唇颤抖着看着索忠,“爹、爹,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您您可不能胡说!”
“什么胡说,我说得都是真的,你若不信,等下跟我一块去一个地方便是了,你妹妹就在那里。”索忠叹了口气,既然决定说了,干脆全说了吧,反正他现在也是没了主意,相信这种要命的事,索睿也是知道轻重的。
关键轻重是知道,可是这能不能接受他就没有想到了,这索睿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依旧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索忠,那表情好似,不是自己疯了就是他爹索忠疯了一样。
索忠再次叹口气,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愣着做什么?你爹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都没像你吓成这个样子的,接受能力还不如我!”
“啥、啥?您说啥?”
“……”得,压根儿没听进去,索忠摇了摇头:“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当我没说!”
“爹,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你就不怕满门抄斩吗?”终于,这索睿算是回过神来啦,揪着他的衣襟说了这么一句话。
索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杀头?谁要杀你的头?你怎么不想想,这宫里如今是谁说了算?你爹现在可是南苍国的大功臣,谁要杀我的头?”
索睿怔了一下,这话似乎也没错,可是总觉得哪里又不对劲:“可是爹,这、那您这担心什么啊?”
索忠眼神闪了闪,四下里又探了探,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这一说,原本才回过神来的索睿彻底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爹,您、您开玩笑的吧?”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爹哪儿有心思跟你开玩笑,你且细细想想,如今站在我们这个位置,站在爹这个位置,倘若不这么做,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后果你可以想想!”索忠黑着老脸说道。
索睿还真的一门心思地跟着他的话想了,结果惊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道:“爹,您要是真想这么做,儿、儿子倒是有个主意,就是,就是得牺牲点什么,爹可舍得?”
索忠一听,眼睛跟着一亮,说道:“这世上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爹知道你一向主意多,做事也稳重,你说来听听。”
“好、好!”索睿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稳了稳心神,双腿依然颤巍巍地,慢悠悠地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嘴巴附到了索忠耳边低语了一阵。
就看这索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精神的,看着人都揪心。
最后索睿坐直了身子,他却是愁眉紧锁了,愣是想了足足一刻钟才一拍桌子,说道:“为了皇上,为了南苍国,为了我索家,这回就听你的!”
看似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父子两个却谁也没有一点高兴起来的意思,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晚饭父子两个谁都没吃,等到天色渐暗,两个人这回一起坐着轿子从后门出去了。刻意避过热闹的街巷,进了一个小巷子,两个人弃了马车改一起步行,进了一家宅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灯都没有亮几个,绕过前院,只看见正厅的屋里闪着灯光,透过窗子能看到一个女子正坐在那里掩面哭泣。不用说,这肯定就是自己那假殉葬的妹妹了,索睿心头一疼,脚步跟着快了些。
父子两个敲响了门,里边应声的事索香宜的贴身小丫鬟,听见声音立即警惕地问道:“是谁?”
索忠忙回道:“是我!”
小丫鬟辨声音没错,赶紧小跑着过来开门。两个人进了屋子,在外屋等候,小丫鬟进屋去请索香宜。<igsrc=&039;/iage/4182/1072715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