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白抽纸巾将沙发上祝唯一不小心弄掉落的奶油擦干净,好在沙发是纯色的而且还铺上了一层棉质料子,纸巾一擦会留下点不明痕迹,用水清洗即可。
祝唯一也帮不上什么忙,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吃蛋糕,电视机里播放地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动画片。
“女朋友,帮忙从冰箱旁边桌子上拿包抽纸过来。”温衍白在客厅站得笔直,左手上的抽纸已经空了。
客厅和厨房离得也不远,餐桌恰好在厨房门口外靠左。
祝唯一犹豫了下然后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撅着嘴起身去拿抽纸。
“给。”祝唯一拿了两包塞进他怀里,然后又小跑过餐桌那坐下吃蛋糕。
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敢情真的是来蹭吃的。
不过这小身板确实是有些营养不良。
温衍白弯腰将桌子上的奶油也清理干净,余光就瞥见了坐在餐桌前的祝唯一手握着叉子,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
“怎么了?”
祝唯一咬着勺子,“饱了。”
温衍白挑眉,站直抽了张纸巾给她,示意她嘴角有奶油,然后又问,“现在已经准备凌晨两点了,出来时跟你家人说了没?”
祝唯一故作深思,托着下巴,“难不成半夜三更去异性家里我还能缺胳膊少腿?我可是祝唯一,你别忘了,我跆拳道黑带,女子散打拿过冠军的。”
“以后不管多晚,都不可以单独去异性家里懂吗?”温衍白蓦然蹲在她面前,指腹摩梭着她的唇角,咬字很轻,仿佛在心尖上拂过一片轻柔的羽毛,让人直发痒。
“我又不是像你那个妹妹一样属于那种弱不经风的小女生。”祝唯一瞪了他眼。
好好说话不行啊,非要动手动手的。
而且为什么要蹲在她旁边啊!
“你先起来行不行,不太习惯低头跟别人讲话,听说脊椎容易错位。”祝唯一有些别扭的说。
温衍白骤然起身,抬起手在她脑袋上蹂躏了几个来回,下颚线路清晰,俊美绝伦的面孔带着点餍足,温声道:“吃饱了再待一会儿消化下,晚点我送你回去。”
祝唯一推辞道:“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少年温润一笑。
一股电流直击祝唯一心脏,瞬间流遍全身。
原来,他笑起来也可以这么好看。
“你多笑笑,这样好看。”祝唯一托着下巴抬头看着他,眼中流光溢彩,像是要被他的深邃眼眸吸进去般。
他淡淡应了声,“好。”
蛋糕还剩一大半,温衍白收拾完东西后就说要送祝唯一回去了,但祝唯一千不舍万不舍就是舍不得那还没吃完的蛋糕,虽说她已经吃饱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宵夜还是可以解决完的。
温衍白直接裁断她的幻想,“晚上吃太多不好。”
祝唯一垮着脸,似乎还想继续商量,“你让我带走蛋糕,我就不跟你计较扒鸭了。”
温衍白站在玄关处看着赖着不走的祝唯一,把玩着钥匙,剑眉轻佻,“没了扒鸭还有爱?”
“什么意思?”祝唯一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顿时恍然大悟,“肯定有,肯定有,毕竟你长这么好看对不对?”
温衍白顿了下,就看见祝唯一已经开始收拾剩下的蛋糕了。
祝唯一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出了一趟门居然把宵夜也给解决了,见温衍白那犹豫的模样又有些不甘,“别小气嘛,反正你又不喜欢吃,对吧?”
温衍白黑着脸,哪里看出他小气了,不知道睡前吃太饱会影响睡眠吗?更何况一整天下来她都是往外跑。
祝唯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绿豆糕给温衍白,“给,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绿豆糕,出了门顺手拿了几块解馋。”
见温衍白有些出神又解释,“放心,包装是我妈妈用牛皮纸折的,很干净。”
温衍白愣了下,望着手心里的东西久久才说道:“谢谢。”
祝唯一已经收拾完了,将打包好的蛋糕护在怀里,“好了,你快点送我回家吧!”
夜色渐浓,空中时不时会有烟火窜上而后又绽放,按下电梯按钮输入数字,两人并排而站。
温衍白将祝唯一送到了二号楼一零八八,也就是家门口,“晚上少吃点,对睡眠不好。”
对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祝唯一来说这些话听听就过去了,“麻烦你了,下次记得多准备点好吃的,我保证一有空就去你家玩。”
这话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温衍白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她头顶上的发丝,嗓音温柔而缱绻,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尽量不穿裙子,晚上早点睡,晚安。”
祝唯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足尖,她都好久没穿过裤子了,习惯穿裙子,这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
“进去吧。”温衍白放下手。
祝唯一犹豫了会儿,还没玩够呢怎么就莫名其妙走到家门口了。
“那我……我先进去了。”女孩细若蚊声的音量透露出点怯弱感,不由得让温衍白心情一悦。
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是她一笑,他的世界万物都变得柔和起来,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她。
随着新年的道来,祝唯一的吉他课逐渐走上正轨,课程时间是早上七点三十分到中午十一点整,同时还有晚上六点到九点的钢琴课。
祝唯一本以为下中午上完课可以顺便去偷个懒睡个觉之类的放松,没想到吉他老师另有安排,居然是抄谱子!
当祝唯一知道课后作业是抄谱子时,差点没像在职校那会抡起椅子控诉。
很久之前她学钢琴顶多就练琴到夜深,更别提什么抄几十遍琴谱之类的。
然而相反,祝母心里感到很是欣慰,特意买了高二的教辅书给祝唯一。
祝唯一顺顺利利成为了个大忙人,白天练琴、抄谱子,晚上弹钢琴,深夜看教辅书做题,连点空闲时间都腾不出来。
次日祝唯一在阳台偷偷摸摸想开局游戏,没想到祝母直接抄锅铲进来怒斥,“祝唯一,你作业写完了吗你就打游戏?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你还知道干什么?”
刚拿到平板的祝唯一呆滞在原地。
圆润的指腹像是麻木了般,祝唯一叹了口气,一脸怨气地回房间弹琴。
每天不都是钢琴吉他背书还有她看不懂的教案,还不允许她玩会儿游戏释放压力。
祝唯一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