觍老三的刀的确在我手上,不过不是我偷过来的,而是之前几个人从山沟里撤出来以后,觍老三跟一个手下左右搀扶着小腿受伤的大牛走在前边,我们则搀扶着王唠小五妹跟在后边,途中那把宽刃匕首就掉在了地上。因为夜色太黑脚下又是青草,看不见听不清,觍老三也就没有察觉。
可是匕首掉落的时候反射着空中月光,我却在后面看得清楚,顺手捡起来塞进衣服口袋里,准备等出了山沟直接给扔到汽车后备箱去。没成想刚到地方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满腔怒血,火冒三丈,狂奔在漆黑的山沟里,眼前都是小五妹身上那一处处伤情。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鬼见愁,让他付出代价!
我跑的很快,回到山沟的时候里边还是一片沉寂,冲进草棚对面那间房屋,鬼见愁刚刚清醒过来,半躺在地上正摸着手机想打电话。看见我以后被吓了一跳,身体一颤手机也掉在地上。
虽然伤的不轻,可鬼见愁并不怕我,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人事不懂的小毛孩,对他这样一个老油条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刚刚那一惊是以为大牛等人又回来寻仇了,可是等了几秒,发现只有我自己一个,后面不再进人,顿时放松了不少,张口骂道:“小瘪三,不想死就他妈赶紧滚蛋!”
他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明白我心中的怒火,强忍着疼痛瞪了瞪眼睛,想凭借着自己的气势将我吓跑。当然话说回来,如果大牛没在他肩膀上开了道口子,以他的本事我当真打不过,随便一个飞踢就能给我打的半懵。
可现在鬼见愁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伤口,正如来之前觍老三所说的,不会玩刀的,一下能把人看死,会玩刀的,十下都砍不死人。他就是这样,唰唰唰在鬼见愁身上劈砍了数十刀,每一刀伤口都皮肉外翻血流如注。虽然看上去恐怖吓人,可其实丝毫没有伤及筋骨内脏,即便没人救治也不会丢了性命。
至于肩膀和手腕上这两刀,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如果大牛和觍老三不下这番狠手,那这样的伤口很可能就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鬼见愁一直在强行硬撑,左边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右边手腕又断了筋脉,除了瞪圆眼睛嘶声怒吼之外没什么其他办法。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待宰羔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我没有理会他的喊话,反手将房门带上,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摸出身上那把宽刃匕首,噗嗤一声竖直着插进他小腿里。人在气喘,手在哆嗦!
鬼见愁疼的叫了一嗓子,随即竟然躺在地上笑出了声音:“我知道了,是刚才那厮被我捅伤了小腿心里气恼,所以才派你过来报仇的吧?哈哈哈,这王八蛋可真他妈小心眼,我捅他皮肉他砍我筋骨,这样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小子,你年纪不大,老子不怨你。捅完了就赶紧滚蛋,否则这人血沾在身上可不容易清洗!别让那个王八蛋利用了,等彻底走上这条路,就会变的跟老子一样,蹲在这破山沟里,永远无法回头!”
见到我的状态,鬼见愁还以为是害怕了,身体无法反抗就开始使用心理战术。可他不明白,我身上气喘,是狂奔所致,手上哆嗦,是愤怒之形。这些话语我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微微抬起脑袋,满眼血怒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经历那么多风雨,明白那么多道理,知不知道什么人最可怕?”
鬼见愁被我问的一愣,还没等回答,我用力将匕首拔出来,看着刀尖滴落的血水咬牙切齿:“发了疯的小瘪三,最可怕!就像我!”
话音落下,第二刀又刺进了鬼见愁的大腿内侧,斜着用力一挑,直接把他腿上的皮肉从侧面豁开!鬼见愁疼的已经叫不出声音,张大了嘴巴身体一紧,倒吸了口凉气:“小子,我要是跟你无仇,你就扔刀子走人。我要是跟你有冤,你就他妈一刀捅死老子!杀人不过头点地,别整这些没用的折磨人!”
“折磨人?你也知道‘折磨’这个词语?折磨小五妹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些!?”
话毕,匕首再次扎在他另一条大腿上,我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抓着匕首像拧螺丝一样,一转一个圈,一拧一个旋,周围地板都已经被血液彻底覆盖,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冷光……
虽然气愤,但我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鬼见愁,因为死亡对他的惩罚太轻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一个人最痛苦的惩罚!
断了手腕伤了双腿,这个时候,倘若鬼见愁昏死过去,或者再咬牙挺一挺。替小五妹出了心里这口恶气,我应该就会拎着匕首转身离开了。
可也是该着鬼见愁倒霉,腿上皮肉被我搅了个稀碎,疼的有些发狂了,干脆扯着嗓子高声喊骂:“我当是什么原因,原来是为了那个小婊子!告诉你吧,那娘们其实风骚的厉害,咬上一口,叫的那个**……看这样子,你他妈也是个死心眼的生瓜蛋子,她千人骑万人艹,十把刀你都砍不过来!哈哈哈……”
这番话冲破了我最后的底线,一把扯下他身上唯一一件裤衩强行塞在嘴里,从脚背开始一寸接着一寸,一刀接着一刀,几分钟不到,鬼见愁脖子以下都让我捅的没了人样。而他那双狼眼珠子里也终于挂满了惧色,几次疼昏过去又被疼醒,直到最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反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身后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推开,门口傻愣愣的站着七八个人。他们都是鬼见愁的人,其中还包括着之前那些正在喝酒的男男女女。
这几个人不是因为听见了鬼见愁惨叫才过来,而是之前第一个被大牛打晕那哥们也醒了过来,见到两个女人还呆呆的蹲在床头立刻就意识到鬼见愁可能出事了,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连滚带爬的绕了一圈,把能找到的人都给召集在了一起。
七八个人接着酒劲,开始还很霸气,顺手拿着球棒菜刀铁锹就冲了过来。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到我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就跟剁肉馅一样疯狂的劈砍鬼见愁。这一幕带给人的瞬间震撼力很大,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性味道。这几个人先前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酒都醒了大半,呆呆的站在门口已经看傻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也不敢上前阻拦。因为鬼见愁平常没事的时候就愿意在这些小弟面前耍两招,尽兴了还找两个人一块比划比划,他的本事这些小弟都亲身体验过。他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看到这番场景自然以为是我把鬼见愁给打败了,我的功夫要在鬼见愁之上。
几个人连鬼见愁都打不过,现在又怎么会自讨苦吃上来打我。而且以我此刻满身是血的癫狂状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第一个上来谁第一个死!
抬头跟外面的人对视一眼,我举起匕首将刀尖立在了鬼见愁胸口。与此同时,觍老三带着一群小弟也追了上来,从窗口看到我的状态更是加快了速度:“老弟,别……”
后面几个字还没等说出来,匕首已经没入尽头,鬼见愁身体一颤随即彻底断了气脉……
跑到门口,觍老三刚好看到这一幕,愣了几秒苦笑着摇头:“原来你这小子……跟他妈江无姓是一个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