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遇也跟着来了,其实是想看看能不能见到司文冰,不过她失望了,他不在。
小米气急败坏的看着这几个人,一边瞄着崖上方的位置,为了保险起见,她根本就没有让所有人跟下来,还有人留在上面随机应变。
从上面看下来,应该已经把这里的情况看个通透了,现在去拉救兵,还是有胜算的。
果不其然,援兵比她想象中来得要快很多,她甚至看到了太爷,他也亲自来了。
“太爷!”
叶念墨和李逸轩等人都暗叹不好,对方带来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看样子是想就地解决。
叶念墨把丁依依和叶淼拉到自己身后,和李逸轩对看一眼,如果恶斗在所难免,那也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局势翻转过来,李逸轩带来的人虽然都是精英,但是没办法随意开枪,这是军人的规定,十几人暂时束手就擒。
上了悬崖,太爷坐在轮椅上,最先看的是叶淼,“你这小鬼,这个地方是你最先发现的吧。”
“叶淼。”
叶淼皱眉回答,他可不喜欢人家喊他小鬼了,听起来就是一股蔑视的感觉。
太爷饶有兴致的扬眉,看向叶念墨,“你儿子?”
“自然。”叶念墨自豪的说。
“太爷!”小米跑到他身边,“您来了就好了。”
她朝四周看了一圈,有些奇怪,“通亚怎么没来?”
通亚跟在太爷身边已经很多年了,有人甚至在传,等到太爷下位后会一定会传给通亚,后来小米出现,太爷对她的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也都说小米可能成为盛德亚下一个组织领导人。
“通亚生病了。”太爷悠悠的说,“病得很严重。”
“生病?不可能吧,前两天我还见过他。”小米不相信。
太爷看着她,慢慢说道:“人生就是在海浪里面行驶,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平静还是海浪,你说呢小米?”
小米看着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手慢慢的往后伸着,一边回应,“是啊,太爷,那我回去后看看他的病好一点没有。”
“你没有机会回去了。”太爷猛地抽出手枪对着她,“不过你很快就可以和他见面了。”
一人上前,伸手夺过小米身上的枪支,交给太爷。
太爷利落的把子弹卸掉,“你也发现了是不是?今天在现场的人,被你收买的一个都没有,为了让你全心全力的调动背后那些人,我可是欠了丁小姐一个大人情。”
丁依依再怎么不明白,也明白了,感情她变成了鱼饵,让人追着打,然后老人趁机把潜水的反叛者一股脑收拾了,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不好意思,诸位,现在是盛德亚处理家事的事情,能不能请你们回避一下?”太爷温声说道。
叶念墨揽着丁依依,这种破事他还真的不想参与。
众人走到另外一头等着,只听到一声枪声,没有人开口询问,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情。
不一会,太爷独自来了,“给你们准备车子,你们可以回去好好休息,这次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他转头看丁依依,“丁小姐,能否借步说话。”
“在这里说吧。”叶念墨站到丁依依面前,谨慎的盯着他,一个杀人不眨眼,陷害人还一脸无辜的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tqR1
太爷扫视一圈,“看来今天不说不行了,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
他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这里风景不错。”
在这里住了几天的人默默吐槽,有本事就来这里住几天再说话!
“那份资料缺失是在丁小姐的手里。”太爷一开口,现场哗然,连丁依依自己都吃惊不已,“怎么可能,我没有拿过什么资料。”
他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手表,“我把所有的资料都弄成了芯片放进去了。”
“为什么是她?”这是叶念墨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丁依依,要知道她完全是在计划开外的人。
太爷意味深长的看着丁依依,“并非我选择了她,而是有别人选的她。”
这个别人···是谁?
他转开话题,“8年前,曾经有一个科学家把那份资料交给我,因为那时候我做的就是石头勘测这块,他说他救下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昏迷的时候,让他拿着资料来找我。”
海子遇一下子就想到司文冰,有些气愤,“他昏迷的时候都在想着任务,为什么你没有去找他,让他在外面独自漂流了那么久!”
一想到老管家曾经说过,最先司文冰是和人贩子在一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他不平,为他委屈。
太爷诧异的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是你?”
叶念墨有意要保司文冰,“继续。”
太爷懂他的意思,这也是他的目的,于是乎继续说下去,“以前,所有人都误会盛德亚有问题,其实不是这样。”
他顿了顿,吞了口水,缓和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那时候,一些人和石油商互相勾结,他们企图垄断整个伊拉克的石头供输,哈迈德就是典型的例子。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和其他一些为了保护国家安定的成员以阻止这种丑恶的垄断组织在一起。”
想起当年十几个好友死去的死去,退出的退出,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太爷叹息道:“那份资料里面的数据以及新技术是击破败类以及那些贪婪的石油伤最后的武器,而这次会谈是最好的契机。”
他看向叶念墨,“所以,我请你们能否帮忙,亲自在会谈当天,把这份数据交给联合国理事长?”
“或许可以交给我们。”李逸轩上前,他当然知道那份资料的重要性,说不定可以引发一场战争!
太爷摇头,“我说过了,不仅仅是盛德亚组织里有叛徒,外面也有,家里的叛徒可以扫除,但是外面的叛徒隐藏得太深,我无法确定,你的上司是不是其中一个。”
叶念墨反问,“这与我们无关。”
太爷点头,“理论上说是这样,从道德层面上说,这关系着一个国家百姓的疾苦,生活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随时要遭受战争的袭击。”
他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叶念墨,“从个人来讲,听说你想要在乌鲁克做生意?那么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叶念墨挑眉,这个诱饵抛得有点大了,在乌鲁克如果能够有这个组织的帮助,那做生意还不是如虎添翼?理论上来说,这单生意能接。
“不过。”太爷指了指丁依依,“你们可以一起行动,但是最后把资料交给安理会的人,只能是丁小姐。”
“为什么?”丁依依百思不得其解,面前的老人对她真是莫名其妙的信任。
太爷眼里也闪过一丝不理解,“似乎有一个人对你十分信任啊,我也是受人推荐。”
“只有她不可以。”面对丁依依的事,叶念墨一向果决。
太爷早就料到他会反对,“早就知道你会反对,所以我选择的是告诉你们,而不是只和她说。”
“可以吗?丁小姐?”
丁依依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信任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忽然就承担起重大的责任,要是做不好那怎么办?
太爷很理解她的心情,“你可以明天再答复我,不过要快。”
驱车回到酒店,医生已经都等着了,伤了手臂的冬青和伤了腿的叶念墨必须接受治疗,然后两人都打了石膏。
丁依依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医生为屋内的叶念墨处理伤势,脑子里忍不住一直想着太爷的话,身边很安静,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正在看病。
“来看病的人似乎不多?”正好有护士走过,两人聊开。
护士点头,“在乌鲁克,穷人看不起病,他们也不看病,喝口水,睡个觉就硬抗过去了,这个国家缺少希望。”
要不要帮忙,困扰着她,最后还是叶念墨把人揪到身边,“想帮忙?”
她点头,“恩。”
“如果我不让你去的话,你会不会去?”他侧身吻了吻她的面颊。
丁依依认真想了想,“你拒绝的概率是多少?”
“100%”
就算不在乌鲁克做生意,她的安危也是最重要的,没有东西比她更重要了。
丁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我们会受到保护的。”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叶念墨面色不善,她到底懂不懂自己的担心啊,这是什么地方,一个枪子就能够让你一命呜呼的地方!
“别去。”
丁依依低声应了下,他皱眉。
酒店大堂,李逸轩往咖啡杯里放方糖,“所以你现在是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找我?”
“恩,”丁依依点头,“你怎么看待那件事?”
李逸轩把揉捏着方糖纸,“怎么说呢,作为吃皇粮的,我希望你能够帮忙,这真的很重要,但是身为你们的朋友,我不能否认没有危险。”
“你们能够保障我的安全吗?”丁依依问道。
李逸轩忽然起身,朝她敬军礼,“这是来自军人的承诺。”
“我有私心。”她低头,“我想在事业上帮他的忙,哪怕是一点。”
“这种帮忙会让我有负罪感。”
她诧异回头,看着叶念墨走进来,他腿部受伤,所以走得并不快,这种感觉就像死刑前,执行者在受刑者面前磨刀一样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