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自然都不怎么识字,但是瞧着这金灿灿的牌子,也不免信了几分,顿时愣在了那里,直到里正惊呼了起来:“真是御医!”
里正还算是读了几年书的,识得几个字,这太医院三个字自然能认得出。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
里正这话一出,便立马跪下:“给御医请安!”
村民们也齐刷刷的跟着跪下,内心惶恐不已,方才骂了那老头儿的人可不少,这会儿他不会来报复吧?!
薛大夫抬了抬手,才道:“我只是告诉你们,我可不是疯言疯语。”
村民们站起来来,都有些惶恐,也不知到底咋办,这老头儿死命护着大宝娘,他们估计御医的身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想想这大宝娘做出了这等事儿,难不成还让他们村里把这孩子养大不成?
到底还是里正率先发了话:“御医大人,不知您为何突然来我们这小地方呢?”
薛大夫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管,我只告诉你,这大宝娘母子两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分明都是无辜的人,怎么能轻易的就下定论这孩子是野种呢?”
里正也为难了,拱手道:“可这个不合规矩啊,御医大人也请体谅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名声重要的很,若是我们土坡村将这孩子留下,日后走出去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薛大夫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这些人只会因为他是御医的身份而畏惧他,却不会因此就改变心理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争执的时候也没亮出身份的原因,只是这会儿亮出来,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权威罢了。
薛大夫故作高深的摸了摸胡子,道:“我也并非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只是瞧着这妇人面慈心善,并非是会说谎的人,而且事到如今,她依然拼命的坚持自己没有被糟蹋,这孩子是许家的儿子,你们就不觉得蹊跷吗?”
里正也是疑惑啊,大宝娘到底是为何坚持呢?难不成真有冤屈?村民们也是不得其解,不免就有些相信薛大夫的话了。
只有李氏气的跳脚:“什么蹊跷不蹊跷的?她就是想活命,这才故意扯出这么一个幌子来的。”
薛大夫当即质问回去:“那她既然想活命,为何又要跟自己的儿子一起去死?”
李氏顿时噎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宝娘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会儿瞧着薛大夫虽然感激,却也明白自己这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只好哽咽着道:“感谢御医能为我说话,可我命该如此,也不强求什么了,如今大家不信我,只管让我去死了好了,也算图个干净了。”
慕娘却站了出来:“那哪儿行?这事实真相都不知道,怎么能轻易的就让你去送命?万一是有谁故意害了你,你还不得冤死啊?”
大宝娘惊诧的抬头:“有人害我?”
慕娘便道:“方才你们滴血认亲的时候,有谁在现场?”
村民们面面相觑,同时看向了李氏。
李氏立马跳脚了:“你啥意思啊?难不成还是我害她的?!”
慕娘只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随便问一句。”
那帮生的产婆便开了口:“是李氏一个人做的,孩子刚刚落地,她就给孩子放了血,然后拿许守拙的血一起做滴血认亲,发现血不溶,这就开始发作了,对大宝娘可是一顿教训辱骂,后来就成了大家伙儿看到的那样。”
慕娘挑了挑眉:“我是说呢,当时我来的也算早的,偏偏就没看到滴血认亲的过程,反而一来就是李氏抓着大宝娘的头发打骂,嘴里喊着野种野种的。”
李氏气的半死,骂了起来:“你啥意思啊?我做个滴血认亲,这血水不相溶就是不相溶,就必须是我害了她?我自己的亲孙子我还能害死他不成?!”
“那就请薛太医再做一次滴血认亲,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倒要看看,这事实到底如何!”慕娘一字一句的道。
“做啥做啊?还嫌我们许家不够丢人似的,赶紧将这野种扔河里算了,”李氏不爽的道。
慕娘心里冷笑一声,方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对着大宝娘又打又骂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怕丢了许家的颜面?这会儿倒是义正言辞了。
“李氏你莫不是怕了吧?”
李氏这暴脾气,还真就经不起这么刺激的,梗着脖子便嚷道:“我怕啥怕啊?再做一次就再做一次!我还怕了你了不成?!反正是野种就只能是野种,谁都逃不过!”
慕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便对着薛大夫道:“薛太医,可就麻烦您了。”
薛大夫心里啧啧道,真不知这俞泽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一句话一个圈套,可怜这李氏,哪儿能是她的对手,这下估计得被整的半死了。
村民们心里也有了疑惑,虽然他们对待这种败坏名声的女人是手下不留情的,但是好歹是一条人命,轻率不得啊,万一真的有阴谋呢?便也好整以暇的等着这位太医主持大局,将滴血认亲重新再来一次,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
薛大夫径直在河里舀了一碗清水,拿针放了许守拙的血,随即又放了大宝娘孩子的血,大宝娘心里慌的很,手都忍不住颤抖,薛大夫便安抚了几句:“你放心,既然你心里坚持这孩子就是许家的,就身正不怕影子斜。”
大宝娘咬了咬牙,这才应了声:“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冤死我,我也依然是这句话!”
薛大夫就着跟大宝娘说话的空档,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左边衣袖里抖出来一些东西落入了碗里。
当水碗被呈上去,一众人便直勾勾的盯着那碗里的动静,直接里面的两滴血水,竟然慢慢的溶了!
众人大惊:“这是许家的孩子!血水都溶了啊!”
许守拙更是慌了神:“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可之前那碗血水怎么不溶?这是为啥啊?”(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