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娘冷笑一声:“哟,我说咋出来的这么快呢,:///”
石头梗着脖子道:“啥看热闹啊,我就是见不得人污蔑我,你们这种信口胡言的,当心老天爷发怒拔了你们的舌头!”
洪德这会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站的直直的道:“夫子,我们和汪石头一直有仇,上次他跟冯轻打架的事儿,我们帮了冯轻的忙,他就看不过去了,这次是故意报复我们,所以才做了假证,我们书包的荷包八成也是他给丢进去的,那和田玉这会儿肯定在他那儿!”
石头心里一阵发虚,面儿上却还是跳脚的道:“你少给我扯淡!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喜欢给别人做假证啊?真是小人之心,夫子,您可千万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就是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来,这会儿一见告状的是我,觉得我好欺负了,才想着倒打一耙了是吧?夫子,您可千万得给我做主啊!”
洪海洪德这会儿也是理直气壮了,就算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那倔脾气却是一点儿不比人少:“夫子也说过,欲加之罪,最是让人寒心,我们如今受了这么多的打,东西也全都翻遍了,我们还是坚持没有偷东西,就算把我们打死了,我们也没偷!”
汪石头眼皮跳了跳,心里一阵烦躁,从前咋没见这两货这么难缠呢,他们家不是有钱了吗?认个错,让他们爹娘给赔一块玉不就完了,还非得说啥打死不愿意认罪,自讨苦吃呢?
也许是洪海洪德的声音太过坚定,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尽是果决之色,方才那番话也让不少人觉得十分的有骨气,便有人忍不住给两个小孩儿叫好:“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不屈于武力,也的确是个好样儿的。”
但是也有人不信的:“哼,我看他们是把银子已经花光了,这会儿拿不出钱来,又不想承受这样的罪名,才抵死不认的。”
一时间两方说法就开始热闹的讨论起来了。
那夫子这会儿的脸色都涨成猪肝色了,他原本只是想着教训一下这两个孩子,当众立威,以表师德,然后两个小家伙认个错,将自己的好名声给推出去的,结果现在可好了,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这两个小家伙坚持不认罪就算了,偏偏还质疑他的决断,要是这会儿真让他们两翻了盘,那愚昧无知的不就是他了吗?
到时候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夫子想到这里,脸瞬间就黑了,厉声道:“够了!吵闹什么?我教你们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乔洪海,乔洪德,你们偷窃还不认错,现在非得给我犟嘴,还强词夺理,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原本以为你们坦白从宽,交出赃物,我还给你们留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现在你们却执迷不悟,我也不能再给你们留情面了,我青山书院要不起这种学生,赶紧走人!”
夫子说罢,便转身要进去,石头冲着洪海得意的扬了扬眉,也跟着要进去了。
俞泽直接抬手就拦住了夫子,冷声道:“这种是非不分书院我们也不稀罕呆,但是先生您要是觉得用这种强硬的方式就将罪名定下的话,恐怕算盘要打错了,我们现在还在跟你耗时间,并非想要请求你这种沽名钓誉的夫子网开一面,而是在跟你对峙,谁道德败坏还说不准呢!”
那夫子胡子都颤了一颤,自己心里的那点儿小算盘还真是一下子就被这人给瞧出来了,只是这会儿他心里气啊,这人是不是完全没把他放眼里呢?左一句是非不分,右一句沽名钓誉,最后还一个不稀罕呆,这语气里都是**裸的不屑啊!
“放肆!哪儿来的刁民!竟然在我这儿胡说八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真以为我对你好言好语几句就是好说话的了?”
俞泽还未说话,却见人群里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本官倒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刁民跟你的地位有何不同?”
慕娘看过去,只见一个青衫男子正厉声质问着,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长的挺瘦,但是也挺精干的,只是看这架势,这身份应该小不了。
那老夫子一见这个青衫男子,便立马拱手作揖:“陆大人。”
慕娘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咋明白过来,倒是俞泽附在她耳边道:“这是咱们茶涂镇的县太爷。”
慕娘恍然,看着这个样子,这县太爷似乎还是个好货。
“高老先生,本官原本还敬你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如今看来,想必德高望重,可如今看来,你也并非让本官放心到那儿去,”陆大人这话语气格外不好。
他也是刚刚路过此处,看到这边似乎有大动静,这才过来瞧瞧,可这一瞧,置身事外,旁观者清,他对高先生是越看越失望,不愿意娶查明事实,只一味的让孩子认罪,为了不让自己的判断成为错的那一方,甚至直接给孩子定罪,他一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名声的事儿,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就是影响一生的吗?
他难道不知道,他今天为了自己的一点颜面而对孩子的欲加之罪,会毁了两个孩子的一辈子吗?
高先生脸涨的红红的:“只是这两个孩子嘴巴太硬,总也不说实话,老夫才”
陆大人更失望了,都这会儿了他还是死咬着要说自己没错,陆大人直接打断了他:“罢了罢了,这是非之事,你既然分辨不了,就让本官来分辨,此事也不用你管了,本官会亲自彻查此事。”
高先生愣了愣,一脸的纠结:“可是,还是不劳烦大人您了吧。”这毕竟是在青山书院发生的偷窃案,闹到公堂上去,对青山书院的名声影响很大啊,明年招收新生恐怕有问题了,更重要的是,这查出来的结果,万一跟他坚持的结果不一样,那他这一世英名岂不得毁于一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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