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秦天问道,嗓子莫名的多了几分干涩。{ <[八?一小?说网 w]w>w?.]8?1〉zw.
龙子第五,形如狮子,喜烟好坐,多现于香炉香薰之所在,随之吞云吐雾,摄人心魂。
夏至低下头颅,轻柔的抚摸着身下的狻猊精魂,没有回答。
等他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雪霁雨止后的阴朗了,只见夏至不屑的笑了笑,“团队赛?那只是我想有机会上场的一个由头,打你们赢你们,我一个就够了!”
那些散漫的烟云变换了形象,随着夏至的话语,变得有些可怕了起来。
原先是仙灵的,是优雅的,这一下子全得变做了骷髅恶鬼,佝偻着尖利的爪子,僵硬着阴冷的肋骨,纷纷拥抱了过来。
“流烟九缚!”夏至冷声道。
秦天身子一紧,一大蓬黄白两色掺杂的烟云已经将他死死的束缚在了原地。
姬昀、夏大寒、李西河一时不察,也跟着中招了。
黑剑小队的四个人全都止住了身型与动作,僵在了当场。
“群体束缚技?”姬昀惊诧的道,他使劲的扭动了几下,漫漫罡风裹着他,可以分金断玉的强大力量此刻却切割不断这淡薄的烟云凉气。
夏大寒的眸子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果然,夏至的可怕不过流露了万一,己方就已经无所适从,静等失败了。
秦天好奇的扭了扭身子,只觉得自己被定的动弹不得,他倒是好心态,心想着这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被束缚技束缚住,还挺有意思的。
李西河寒声道:“虽然是群体束缚技,但束缚的力道并没有削弱。”
姬昀赞同的点点头,怒视着走近己方的夏至等人。
“嘿,这次好像轮到我们了,”夏小满脸上挂着大量的水珠,大冬天的也像在太阳地下暴晒了半天。
夏清明面色不善的站在姬昀面前,身上的伤口淋漓着火热的鲜血,“夏至哥,怎么处理他们?”
夏至负手卓立,闻言眉头一皱,“上场之前不就说好了吗?你们忘了?”
“走上去!赢下来!”
夏小满说不出的激动,他恶狠狠的走向了制造冰棱的李西河。
夏清明托着印鼎,故作轻松的吹着口哨走向了姬昀,“风的力量?很厉害的样子,怎么我用上风,只能出来两声口音呢?你教教我?”
只剩了夏大寒跟秦天相视了一眼,愁眉苦脸等候落。
束缚技很多时候显的很鸡肋,但那些时候绝对不是没有束缚到人的时候,只要到位了,捆绑到了,在束缚精魂消散之前,被束缚的人绝对是一段时间的任人宰割。
夏至终于动了,夏大寒心头颤颤,很是惧怕他找自己的麻烦。
他多虑了,夏至越过了他,走向了秦天。
夏大寒脸上一喜,牙床一呲,想了想好像又不该这样,但他愣是没忍住,一双眼睛仍然暗藏着亮晶晶的轻松快意。
秦天端视着面前的夏至,不太想说话。
“我好像多虑了,原本竟然还以为你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除了一身的蛮力和可有可无的小聪明,你配不得五阶印师的身份!”夏至说道。
秦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少说了一点,我还有运气稍微好那么一丢丢,其他的倒是很对,要是剥除了蛮力跟小聪明,我很菜的。”
“我很好奇,祖器是什么样的力量?”夏至问道。
秦天摇摇头,“你都看到了啊,就蛮力嘛,不算蛮的蛮力,打别人很轻松,跟你这样的人对战,就完全不够看了。”
夏至脸上闪过一丝傲气,“那倒也是,输给我你们并不冤枉,说了三层力气就是三层力气,我送你走。”
咔咔!
‘**’出得夏至的印塔,桥面蜿蜒如卧龙,摇曳着顺着秦天的身子躺在了他的脚下。
秦天只感觉脚下一空,他低头一望,趴蝮精魂控制着石拱桥托起了秦天,把秦天托着摆脱了地面,托着向场外送了过去。
现秦天俯身端详着自己,趴蝮身上的焰火陡然高涨了三五寸,它呲牙咧嘴的冲着秦天凶了凶。
秦天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小家伙很有脾气啊?”
“嗷吼!”
这一声‘小家伙’好像戳中了趴蝮精魂的痛脚,它显的愤怒了一些。
你这个大家伙,现在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居然还这么放肆,小家伙?我堂堂龙子,血脉纯正,走到哪里不得被人尊称一声‘神兽?’你才是小家伙,你全家都是小家伙。
趴蝮看了一眼秦天的背后,龙子嘲风老神自在的盘踞着,持续的压制着动弹不得的秦天,倒是尽职尽责。
眼珠子一转,趴蝮想到了一个俏皮的点子。
“三哥,我们捉弄捉弄这个家伙吧。”
嘲风不满的看了趴蝮一眼,“抓紧点把他送出去,我好回印鼎继续休息,不要搞事。”
“哎呀,老六我也是闲的慌,陪我玩一玩嘛。”
听到这话,嘲风心里一软,想了想也是,老六贵为龙子,还没成年就被夏至给弄到手里成了魂灵,这好不容易多了点玩闹的兴趣,我做哥哥的要是不满足它,那未免显的也太冷酷了。
于是嘲风眸光柔和的点了点头。
趴蝮嘴角一咧,“那就说好了,我们就闹闹他,不是生死的那种,就捉弄捉弄,你从上面压着他,我在下面做颠簸,让他输的更难受。”
嘲风没有说话,行动已经到位,它狠狠的往下一坐。
轰!!
感受着加身的重量,趴蝮哈哈一笑,妥了!
秦天一阵莫名其妙,这趴蝮精魂乌拉乌拉的乱吼了一气,像是跟自己对话似的,有什么好说的,我又听不懂。
莫非,这小家伙见我英明神武,准备抛弃夏至,投身到我的怀抱里来了?
正琢磨着呢,肩头突然的往下一沉,秦天险些没站住跌坐下来。
这下子他才想起来,肩头上还有一座尖峭的嘲风肉山呢!
肩头一沉还不算,下一刻,脚下也不稳当了起来。
脚面下的几块砖石相互错位,隐晦又直击要害,秦天只感觉脚踝像是一下子错开了,支撑自己稍显吃力。
肩上重压,脚下歪斜,这两重力道同时迸,秦天又在‘流烟九缚’的束缚下动弹不得,只得斜倚在虚淡的烟云之上,一时之间苦不堪言。
嘟嘟!
两声轻响响在后背的烟云墙壁上,秦天又倒向了另一侧,一张脸无遮无掩的撞上了那端的烟云墙壁。
“嘶!”秦天痛呼了一下,又被流动的烟云撞回,一来一回来来回回的像个不倒翁,在‘流烟九缚’的领域里面碰碰撞撞。
“老六,我也帮帮你!”伏在夏至脚下的狻猊张口道,口鼻间的烟云渲染得它神异非常。
听到了趴蝮和嘲风的对话,狻猊也有些按捺不住捉弄戏耍的心思了。
“多谢五哥!”趴蝮乖巧道,它看向秦天眸子一转,又有了新的玩法。
抚摸鼓舞狻猊精魂的夏至如有所感,看到秦天现在的样子,他笑了笑,没有阻止。
趴蝮脱离了石拱桥面,身下跟追着碎开的石砖,一头扎在了秦天的脚踝尖上,带着那些石砖灵蛇一样缠绕了上去。
秦天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麻酥酥、瘙痒痒的,一阵想笑。
过了会儿他又笑不出来了,下半身被石砖裹死之后开始闷,气血流动的一点也不自然了。
气血流动不自然,自然精气之花也汇聚不起来了。
啪嗒!
泡沫破碎似地一声轻响,秦天头上的三花散开了。
肩上沉闷,嘲风精魂重新下压,秦天闷哼了一声,重新被镇压。
咔咔咔咔,身下的石砖越来越多,越裹越厚。
上下两种难受的劲儿你争我赶的争夺着秦天的身体,殊途同归的一种难受让秦天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而在这个过程里,趴蝮精魂已经越过了秦天的下半身转移到了他的腰腹上。
望过去,秦天半截身子都被砖石所覆盖,字面上来讲,他已经是半截身子被埋进土里的人了。
“妈的,输就输呗,这么不给面子!”王莽在场外不平道,倒不是为了秦天,是为的同样受着苦难的李西河等三人,他看了看秦天,不满道:“这小子出去得也太轻松了。”
“逆神,编号1234好像不过如此啊,这就输了?”婆娑低声问道。
“嘿嘿,虽然有本座作为对照,但你也别把印师想的太简单了,到现在为止,编号1234可曾动用过封域,使用过祖器?你看他手臂空握,眸光清亮,印戒闪着幽幽冷光,明显是憋着坏呢,应该是在等什么变故,从而舍不得太早的暴露底牌。”
逆刃笑呵呵的道,隐隐在秦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往昔岁月。
趴蝮精魂的度越来越快,距离秦天出界已经没多少距离了,它还有好多小手段没用呢,必须抓紧了。
不过三五秒,他就越过了秦天的肚腹胸口,缠在了秦天的左臂上。
秦天闷闷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一颗心高高的吊了起来,成与不成,就看等会儿了。
算是谨慎,也算是自傲与托大,秦天憋着封域和‘无双’没有用。
夏至还没出动封域,自己凭什么先手一步?大家同为五阶,一招对一招,一阶打一阶,秦天自忖并不比夏至弱小。
‘无双’则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上次在贵都大酒店为了防止夏小满的继续侵入已经用过了一次了,十天才能回复过来,这近期的最后一次机会,绝对不能轻易的乱用掉。
这一思量,趴蝮精魂砌死了秦天的左臂,半长的身子缓缓的蔓延过了秦天的心口,向着右臂而来。
秦天只感觉胸口像是沉了一块大石,最强壮的肌肉也最娇嫩的器官心脏有了几分不再属于自己的空虚感,惊惧之间秦天下定了决心,等会儿要是还等不来想要的变故,就必须得出手了。
唰唰,唰唰。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砖石一寸寸的覆盖,砌死,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秦天若有所得。
右臂根部变得沉重,趴蝮精魂凑了上来。
秦天的眸子随着的它的行进越来越亮,一颗心即使被淹没,仍然是‘咚咚’直响,快的跳动。
锁骨、肩关节囊、三角肌、二头肌...
眨眼间,趴蝮精魂已经带着砖石穿过了秦天手臂的一半,到了他的肘关节处。
秦天小臂开始烫,他心里隐隐的期待了起来。
趴蝮无知无觉的继续前进,笑眯眯,很得意,虚淡的魂影都变得凝实了一些,足以表露它此刻的欢喜。
它到了秦天的内屈肌群,裹向了秦天的尺桡二骨。
嗷吼吼!!!
虚虚一声龙啸上动云天,愤怒的焰火焚尽八荒六域!
小臂处,是黑龙精魂栖息的地方,它作为秦天右臂的命魂从来没有被侵.犯过,被挑衅过,此刻,就在刚才,一只血脉淡薄的龙种竟然掠过了自己的头顶,肆无忌惮的飞掠过了一只真龙的头顶!
黑龙精魂震怒了,它恶狠狠的咆哮出来,自的悬浮在了秦天的体外。
趴蝮精魂闻声剧颤,稍显凝实的身子吃了这一吼,险些没直接被震散、震死。
秦天嘴角轻扬,估算不错,机会来了,他指尖一挑,领着黑龙精魂绕了一圈身子。
看看,看看,你是九天神龙,现在都被子孙辈的小家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黑龙精魂身上焰火涌动,是怒焰,是愤火,它抖须摆尾的咆哮着,先奔着秦天背上的嘲风去了。
小东西,你压我?!
嘲风险些没被吓死,tf?这是...真龙?祖宗?!
它哪里还能再记得规矩,哪里还能再回味礼节,抱头鼠窜的滚回了夏至所在的方向。
黑龙精魂稍显满意的拨弄了一下指爪,往下一看,又是暴跳如雷。
你个香炉癖什么东西?你缚我?!
狻猊口鼻一滞,一口气直接没缓过来,厚重的烟雾毫无规律的乱喷乱涌,呛得它一阵咳嗽,什么话都不敢说就逃回了夏至的印鼎里。
趴蝮?早都见机不妙,溜之大吉了。
“这是...父子局啊?”场外的燕长弓喃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