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中那女孩什么？”
沈伯庸接触过叶小柠几次，虽然不多，但对她，他只能总结出八个字。
平凡普通，胸无大志。
“……纯。”
沈伯庸眉头拧了下，不知怎么，沈律平淡温凉的神色，让他心底的怒火，一点点地平息下来。
他的怒火，到底是因为沈律找了个太过平凡的女孩做女朋友，还是因为那女孩的母亲是时家的人。
沈伯庸自己也不知道。
“和那女孩断掉吧，以后别再来往了。”
沈伯庸拄着手杖，战争年代，他双膝都中过枪。
子弹虽然取出来了，可膝盖却留下了毛病，常年病痛。
医生建议坐轮椅的，但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活着，又怎能容忍自己站不起来？
他一副铁血但优雅的姿态，肃穆的声音，是不容忽视的冰度。
“你喜不喜欢她，我不关心，但那女孩进不了沈家的门，更担不起沈家三少夫人的位置。”
沈律墨色的眸子半眯了一下，眉头轻蹙。
“娶妻的是我，不是沈家。”
“可那女孩儿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我能看得上的，沈律，这样的女孩儿根本配不上你。”
沈伯庸毫不留情面，语气强烈。
“到底是因为她配不上我，还是因为，她的母亲是时桦？”
沈伯庸被戳中心事，脸上露出一丝窘迫，虽转瞬即逝，但沈律还是觉察到了。
“老三，你说什么？”
“爸，当年您和蒋南女士的事，我不想去窥探，更不想扰得先人魂魄不宁，但我的小女朋友……”
沈律静静地看着沈伯庸，半寸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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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柠一从洗手间出来，就被告知，孟简想见她。
门关上，孟简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很直，精神矍铄，优雅高贵的样子。
“坐。”孟简温和道，与先前在酒桌上的矜贵完全不同。
兴许是她这一瞬表现出得太温和，叶小柠坐在她身边时，也没了刚进门时的紧张。
她与孟简靠得很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除了已经起皱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金戒指，应该是婚戒，老人身上再无其他首饰。
可朴素之下，却是难以忽视的贵气，优雅端庄。
“今年多大了？”孟简问，她只知道这丫头是殷瑶的同学，但其他的，还真的是知之不多。
“我……十八了，沈奶奶。”
她原本是想说自己十七的，但转念一想，也就还差二十天不到，也不算骗人了吧。
孟简轻笑一下，从桌上拿了颗青枣给她，“你叫我什么？”
“啊？”
“沈律的女朋友，怎么能叫我奶奶？”
“……”
叶小柠眨了下眼，明媚的大眸子里盈满惊色。
沈律的女朋友……
她家男神的妈妈，知道了？
不由得的，叶小柠的耳朵根红了，心脏，跳得是前所未有的快。
若沈律在，必然能懂她此时的矛盾心理。
既希望早日让他的爸爸妈妈知道她的存在，又怕得不到双方老人的认可。
“小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孟简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