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罗裳一早便起来梳妆打扮自己。
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年近三十了,又经历了别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坎坷搓磨,无论再怎么打扮,她的眼神也没有曾经那样自信和明亮了。
可为了与池秋澈约会,她还是精心画了个妆。
尽管平日上班时她也会画一下淡妆,可这天去了公司,许多同事都打趣她,问她画这么美是准备下班约会去吗?
罗裳满脸羞红,心里却藏着一丝幸福和甜蜜。
总觉得,这是一个甜蜜的秘密。
临近五点,罗裳准时下班,打车去了海城口腔医院。
当时池秋澈还没有下班,她到他分诊台的时候,池秋澈正给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做根管治疗。
罗裳站在一旁,有些痴迷的望着认真工作的他,他的动作是那么专业和娴熟,就连坐在椅子上移动的时候,都那么帅。
直到池秋澈都感觉到罗裳那贪恋的目光,把他弄的有些别扭,连忙道:“你去我值班室等一下,我把这个看完就能下班了。”
罗裳慌忙收回目光,红着脸‘嗯’了声。
罗裳走后,池秋澈便专心着最后一个病人,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个同事便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池哥,还是我说的对吧?
不能只靠死工资和奖金,这么下去,咱们海城房价这么贵,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子啊?”
同事小潘是外地人,已经来海城三年了,依旧付不起首付。
他喋喋不休的说道:“你说咱科这么多大夫,哪个没有几个交好的药代?
谁没有吃过回扣?
就说咱主任吧?
海城三套别墅,那身价一个亿都有了,我就问你,那么多钱,哪儿来的?”
池秋澈听得云里雾里,他倒是知道这些事,只是他也不缺钱,自然也就没有和药代合作过。
虽然的确有很多同事用了这个药代推荐的材料,每次能吃不少回扣,可池秋澈却不喜欢趟这种浑水。
于是,他笑了笑,道:“我不是早就说了,有这种好事你自己上。
我还和以前一样,我不会和药代合作的,你也甭给我介绍生意了!”
“切,池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
小潘推了推他,道:“咱科那么多大夫,我可就把你当我亲哥的。
有钱咱们一起赚,我又没想抢你的好事儿!”
说着,小潘努努嘴,朝值班室的方向道:“这女的不是一两次来找你了吧?
她哪个厂家的啊?
你跟我说说,她给你的回扣大概在多少,我比较一下,不行下次我也和她们厂家合作。”
池秋澈一愣,道:“你误会了!她是……”总不能说是女朋友吧?
就算说是朋友,也怕被人误会。
顿了顿,他一副正经的表情,完全没有开玩笑的说:“他是我的一个病人,找我看牙齿的。”
“不会吧……”小潘怀疑的看着他,道:“这女人是药代,你居然不知道?
她都来找我们主任好多次了,光我看到的,都好几次了!”
池秋澈不可思议的问:“药代?
你怎么知道?”
小潘笃定的说:“池哥,弟弟我虽然没您工作时间长,好歹也有个几年了,药代我还能看不出来?
就这女的,经常进出主任办公室!”
说着,他挤眉弄眼的道:“咱主任有多少红颜知己,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个女药代不是被他占了便宜,玩儿腻了,涮够了,才把生意给人家?”
池秋澈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目光中透着深深的鄙夷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