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寨依山而建,连绵成一片。
不同的木屋之间或用山路、或用木栈连接在一起。
偶尔可见有旷工打扮的村民在上游荡。
“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哒哒,
楚飞羽熄灭了发动机,从离岸五十多米的地方泅水过去。
靠近后不难发现,旷工们虽不断游荡,但是身体僵硬,显然是感染者无疑。
他观察了一会,对感染旷工的巡逻路线有所掌握。
“三人一组,一趟大概四分钟。”
“以它们的感知范围,应该有2分钟的空白时间。”
发现这一点后,楚飞羽迅速行动。
两个旷工晃晃悠悠地从一处草丛经过,没过多久,又是一只从后面跟了上来。
“就是现在!”
枯黄的草丛里猛地探出一把长枪,寒光凛凛,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感染旷工的咽喉。
噗,
楚飞羽把尸体轻轻放倒,没有惊动前方的感染者。
趁着它们还背对自己,楚飞羽如只狸猫般,迅速窜进了一处木屋。
“你是?”
一个旷工的惊讶出声,随即双目肉眼可见地变红,嘶吼一声,如头野兽般向他扑了过来。
楚飞羽横枪架住,微微皱眉:“力量和速度都变强了。”
眼见旷工还要扑咬,他一脚迅烈地踢在感染者胯下。
感染者虽失去了自我意识,但身体的本能反射还在,不禁弯腰抱腹,楚飞羽趁机闪到它的后面,枪杆卡住脖子一扭。
喀嚓,
感染旷工顿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木寨很大,楚飞羽一个人很难清理这些感染者,不过也不需要他全部清理,任务目标很明显。
“看来光明教已经控制了这片地区的信仰。”
楚飞羽透过木窗,看到在木寨的最里面修建着一座教堂。
一座规模颇大的木质教堂,雕琢精美。
在这种满是石头山的条件下,修建应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邪教余孽,劳民伤财。”
铛铛铛!
正当他发愁该如何潜入进去时,教堂方向突然传来钟声。
钟声在山间回荡,震耳欲聋。
巡逻的旷工听到钟声后,纷纷停下身形,向教堂集合。
“是那种信号?”
楚飞羽不由想到了村庄里的钟声,也是这般怪异。
不过这次的钟声倒帮了他的大忙。
确定最后一个感染者进入讲堂,楚飞羽迅速打开房门,向木寨中央赶去。
木寨应该很久没有运作,吊桥下全是黄绿色的污水。
里面甚至躺着几具腐烂尸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破败的腐肉味。
除了教堂,最显眼的是条硬生生从石头山上凿开的小道。
小道入口大概能容四个人并排进入。
“教堂现在进不去,不如先到里面看看。”
楚飞羽解下负在背上的“勇气”,单手握住向里面谨慎行去。
石头道也不长,拐个角,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
铛铛,
在石路尽头横贯着道大铁门,把那头封的严严实实。
石道两边插着煤油灯,楚飞羽点着一只,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他这才发现,严丝合缝的铁门上有颗拳头大的凹槽。
洞槽成六边形,里侧每边都伸出来一根锁簧。
“这是锁?”
楚飞羽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锁,显然需要特制的钥匙把锁簧卡到固定位置,大门才可以打开。
楚飞羽尝试用手指掰了掰,却不得要领。
“只能去找钥匙了。”
楚飞羽脸色有点难看,“这三星世界的难度果然够高,忙活了几天连阿什莉的毛都没摸到。”
趁着感染者还在集会,楚飞羽隐秘地潜到了教堂边上的一摞干草堆里,只留下个通气孔。
铛铛铛,
不知过了多久,教堂的钟声再次敲响。
感染者淅淅索索的脚步从草堆经过,却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敌人。
楚飞羽很有耐心,干脆在草堆里闭目养神,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时间到了”
草堆里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冷冽。
咯吱,
教堂大门从外打开,无声的黑影悄悄潜入。
大堂黑漆漆的,连根烛火也没有,只有顶上通风口洒下些许月光。
楚飞羽径直向后堂走去,
“呃……”
脚下传来软绵绵触感。
楚飞羽迅速反应过来,迅捷地一枪刺下。
“噗呲”
主人还未出声就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后堂还有两个华贵的房间,而几个长袍人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躺在过道里。
“酒?”
楚飞羽一愣,空气中满是酒味。
“原来是堆醉鬼”
楚飞羽嘴角轻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噗呲”
“噗呲”
他不介意杀死失去反抗能力者。
何况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有放过这些邪教徒理由。
不过终究不是所有人都是酒鬼。
“什么人?”
在他捅穿最后一个长袍人之前,房门突然打开。
“要你命的人!”
长枪如道闪电射向说话者,同时楚飞羽狠狠右脚一跺,踩断了最后一人的脖颈。
“噗呲”
“啊”
一声惊慌地惨叫伴着利器入肉声响起。
砰砰砰,
楚飞羽也不再遮掩,掏出手枪一顿射击。
砰,
重物落地。
“死了吗?”楚飞羽冷笑。
“黑发结罗”
黑发迅速生长,从楚飞羽胸口涌出,顺着地板蔓延进了房间。
“嘶吼”
里面传来一阵绝望地嘶吼,许久才恢复平静。
长发收缩,带回了长枪和一件物什。
“钥匙?”
楚飞羽手里托着一块不规则金属块,边缘有这三个深浅不一的卡槽。
“只有一半么……”
青年黑色的瞳孔紧紧盯住另一个房间。
索利格是一名灰袍教士,深谙光明教教义。
所以被主教大人派到矿区驻守。
矿区可是个肥差,他平日作威作福,只有另一个可恶的家伙老和他唱对台戏。
“这……这似乎是那家伙的惨叫”
“还有枪声”
“是谁,是谁敢和神的仆人作对?”
此时神的仆人战战兢兢躲在床下,失禁物已经淋了一地。
酸臭难耐。
“咯吱”
房门打开,一道轻轻的脚步迈进。
可在此时的索利格听来,比城区下面那些怪兽还可怕。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心底祈祷,同时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退。
手里举着的弓弩微微发抖。
诡异的是脚步进屋后再也没有响起过。
“也许他早就走了”
索利格长长松了口气,“得快点向主教大人报告才行。”
“那家伙仗着教主信任,老和我作对,倒是死得活该。”
淅淅索索,
“什么东西?”
他身体猛的一僵,感觉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挠过。
“头发?原来是头发,吓我一跳”
“哪来的头发?”
他放下弓弩,抓过来一团疑惑地道。
刷!
异变突生,乌黑的长发猛地伸长,从他的嘴巴、鼻子、耳朵,乃至于一切有孔的地方刺入。
“嗬…嗬”
他连惨叫都无法发出,肥胖的身体不住抽搐,慢慢失去声息。
“嗯,这下齐全了”
楚飞羽把两块金属凑在一起,刚好是块六边形的钥匙。
钥匙似乎有些年成了,显得很是古旧。
其上刻着个有无数触手的怪物。
“普拉卡?”
这个怪物有几分寄生虫的模样,不过比寄生虫更加狰狞恐怖。
“弓弩倒是不错。”
楚飞羽捡起床下的十字弩把玩了会,爱不释手。
手枪里的子弹已经不多,现在能省就省,弓弩倒是不错的替代品。
天色已晚,楚飞羽在教堂搜刮了会弩箭和食物,就这么和衣在房间休整了晚。
“教堂外平民水深火热,教堂内如此豪华,真不知道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
说实话,他自打进入这个世界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