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李想的错觉。
实训课的时候。
他发现罗老师的上课兴致似乎不太高,神情也不太愉快。
难不成有家里人在群岛地区?
不是没这个可能。
“老师走神好几次了。”宋桀在一旁默默说道,看来这个小伙子也发现了罗炜的不对劲。
李想应了一声。
今天教的是训练家如何在沙暴天气下自处。
众所周知,天气招式是有范围限制的。
像沙暴这种天气更是明显。
弱一点的可能只有三四米,但那些厉害的,足以扩散到周身的二三十米。
甚至于上百米、上千米,化身行走的天灾。
不过那种层次距离学生们实在太远,课堂上也只是浅谈即止。
沙暴在现实中的效果。
大致为——
细小的砂砾不断在一定范围内来回旋转,像是沙漠里的龙卷风,不断侵袭非岩石、地面、钢属性的小精灵的身体。
给予它们或低或高的伤害。
而这时候,训练家如何保全自身,就是非常重要的课题了。
一般来说。
想要防护沙暴亦或者冰雹这类颗粒体,训练家都会靠身穿能笼罩整个身躯的斗篷,戴上防尘护目镜。
就像徒步沙漠的那些旅人一样。
却也仅此而已。
没错,这就足够了。
以这个世界人类的体质,身上带点防护措施足以应付小精灵招式使出来的沙暴。
唯有【流沙地狱】那种规模,才会让训练家们避之唯恐不及。
毕竟不再是游戏里那种固定百分比扣血,十六个回合就能要了烈空坐性命的玩意儿,威能大幅度减弱。
游戏里也有常年刮沙暴的路段,却也还是带个护目镜就冲进去了。
由此可以看出。
沙暴和冰雹大幅度弱化,变成了真·刮痧。
这也是沙暴、冰雹天气在这个世界相对而言比较弱势的原因之一。
但天气类招式本就不太受欢迎。
因为能量消耗大,还容易被对手抢走。
早年的诸夏青少年对战锦标赛,团体战上就曾出现过颇为滑稽的一幕——
双方队伍为了占据有利的天气,疯狂使用天气招式,在晴天和雨天之间来回切换。
最终导致双方的天气手彻底用完属性能量,仅剩肉搏的能力。
而结束后的第二场。
双方又不约而同地等待对手开天气,然后想让自己这边顶掉对手的天气。
游戏中速度慢顶速度快,现实里谁先触发谁就被顶。
结果双方都不开。
于是,又来到第三局。
这时候他们就聪明多了,选择你一半我一半,收缩天气的范围。
双方就各自站在自己的天气范围内,利用远程招式对对手发起猛攻。
大家都不愿意去对手的天气里打,也不想在两个天气的交界处打。
最后的结果是晴天略胜一筹。
打败对手晋级下一轮。
这三场比赛。
也被许许多多的学校拿出来做范本,教导学生如何正确有效地使用天气招式。
李想虽然选择主修钢属性,却对沙暴没什么兴趣,反而觉得雨天非常地吸引他。
雨天的话。
能最大程度上减缓火属性对钢属性小精灵的威胁,相当于少了一个弱点。
就是对火斑喵可能不太友好。
可战术这种东西,又不止有一个,没必要老是纠结一种。
一个半小时后。
今天的实训课结束。
罗炜面容严肃,匆匆离去,仅仅留下一句下课,连作业都没布置。
李想意犹未尽地收回趣÷阁记,老师的状态不好,弄得他都没学到多少实践知识。
连带着感受沙暴的环节也被粗略地糊弄过去了。
老师不敬业啊。
他默默叹了口气,可万一人家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呢,相互理解。
回到教室。
班主任来了一趟,说了些话后,宣布放学。
学生们放出欢呼声。
今天是周五,久违的周末要来了。
“李想。”
身后的宋桀忽然开口。
李想:“嗯?”
“明天休息,你有安排吗?”宋桀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如果你愿意的话……”
“怎么?周某去你家里玩?”
李想面露笑意,“虽然很想答应,但明天我爸回来了,我们家里人要好好地聚一下,下次吧下次一定。”
他一直很好奇宋桀的家庭背景,可是实在没这个机会。
宋桀闻言,失落和遗憾的神色迅速在他脸上闪过。
他还是第一次邀请别人去他家,没想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喂喂,别摆出这副面孔嘛,真的下次,要不就下星期吧,只要我有空。”
李想失笑,低声劝慰道。
这小男孩儿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他有点不忍心拒绝。
“……嗯,下星期,约好了。”
宋桀轻轻颔首,非常认真地回复后,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一如既往地不留校。
……
校内对战场地。
日常薅完火斑喵耐力极限下的糖果。
李想和瞿盛等人坐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分享你一半我一半的碎碎冰。
吃起来还挺有滋味。
“你和宋桀混得很熟了嘛,他都开始邀请你去他家。”
一个小男孩儿主动挑起话题。
“什么叫混,瞧你这话说的……而且你怎么知道?”
李想反问。
那人道:“听到的呗,正好找×××有点事,路过就听见了。整个班就你和他关系最好,那小子都不理人的。”
杨天望笑道:“这不废话,人家的层次就和我们不一样。”
“你又来,正常点说话行不行!”
李想锤了杨天望一拳,这小屁孩儿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环境的原因,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得亏他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嘴巴差劲而已。
杨天望正在嘬最后一口冰,猛地被打了一拳,就呛到了,“咳咳咳咳,说实话罢了,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确实层次不一样。”
瞿盛默默插了句嘴。
李想挑眉,“……连你都这么说,解释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缓过劲儿来的杨天望道:“宋桀本身不是禹州人,从冀州来的,晋南矿业的小少爷,据说母亲是青城人。”
晋南矿业?
卧靠家里是真有矿啊!
不过,冀州距离禹州可是有着好远的一段距离,他来这里干嘛?
李想心有疑窦,便直接开口问了。
然而杨天望和瞿盛都不清楚具体内情。
他们只是知道宋桀的“底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