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暮色残阳,酡红如醉。
如果凤绯颜知道,有无数双的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看的话,她一定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和男子在一个碗里面吃东西的。
莫爷的眼线啊!真的是无处不在的。
丸子吃完了,凤绯颜擦了擦嘴:“狂,今天晚上妖的颜要表演,觉对是一场空前绝后的表演的。我要去看,你去不去啊?”
“我就不去了!府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
他淡淡的笑了笑,看她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来,打从心眼里觉得不忍心。却也不能够为了她,暂时的放下那些事情。
“你开店的那一天,我一定到的,一整天都没有问题。”
他保证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去忙吧!我就进天香坊里面去了。妖的颜还有几个动作需要做一下特别的处理。就在这里分别了啊。”
她摆了摆手,脸上绽放的笑容,胜过天边艳色的太阳。
“好!”
他转身,哪怕一个背影,也能够让春花秋月变成幻灭!
凤绯颜,我看中你了!
凤绯颜,就是你了!要陪我走下去的人。
十九王府。
气氛有些压抑。
空气仿佛能够凝结成寒冰。
躺在雪白狐裘上的那个男子,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掌心滴落下来。
原本伺候他的美人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他安排出去的眼线,跪在地上,也是觉得秋风扫落叶般的寒冷。
“你说她今天和北冥狂那个混蛋在一个碗里面吃丸子?”
那潋滟的红唇里流露的声音仿佛在寒冰地狱里面冰冻过启出来的一样,让原本暖洋洋的天气也变得冷了起来。
“是……是的……”
饶是手中染血无数的影卫,此刻在那样的威压之下,也感觉到了害怕。
“南瓜,给本王换身衣服,本王现在要去天香坊!”
他从躺椅上起来,手上的伤口连包扎都省了,直接起身,重新换了衣服,着妖红衣袍,头戴玉冠,银质面具冷冷发光。
南瓜就不明白了,自从这主子遇上了凤府七小姐,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情绪波动那叫一个大。
有多大?
反正南瓜说不上来!
敢和别人一起吃丸子了,是想要让他将她的嘴巴给缝起来么?
身为玩物,脸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啊!
可是!
可是心口为何闷闷的!
这不是天下大事儿,为何还要如此的放在心上。
当莫逆气势汹汹的杀到天香坊的时候,离妖的颜表演还有一个时辰。
凤绯颜看见他的时候,明显大吃一惊:“爷,您怎么来了?”
妖孽诡秘的双眼,冷冷的扫过她:“爷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和别的男人一起吃个丸子什么的?”
凤绯颜一听,心道完了!
滴答!
血落在地上的声音。
凤绯颜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不顾他的冰冷和警告,摊开他苍白的手掌心:“都受伤了,怎么不包扎一下?都是大人了,怎么还不懂照顾自己。”
“走!跟我去房间!”
此刻的她,一双眼里满是责备。
同时,还有不舍和怜惜。
莫逆想要骂她的话一句也说不来。
喜欢!
好喜欢这样被她关心的感觉。
手任由她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天香坊里,凤绯颜有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她直接将莫逆按在了位置上:“怎么搞的!我觉得你功夫那么高,不该受伤才对。”
他不说话!
总不能够告诉她,是听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弄伤的吧!
她拿来了医药箱,是现代的那种盒子。
“忍着点,有点痛!”
她拿起他的手,用酒精小心翼翼的替他擦了擦。
“嘶……”
酒精刺入伤口的时候,是痛的。
凤绯颜抬起他的手,唇贴了上去,轻轻的吹着:“吹一吹就不痛了,过一会我给你上药啊!”
温柔的风,是从她嘴里吹出来的,痒痒的,似乎,真的,不痛了!
女人啊,你……
你为何这样让我上心。
“好了。我替你包扎上了,回去之后,让你府上的人每天给你换一次药,春天里细菌多,不经常换药,伤口会感染的。”
“以后都由你来帮我换药。”
莫爷发话了,他慵懒的丹凤眼落在女人的身上,以绝对的领导姿态。
凤绯颜想要掀桌子骂人,但是终归是忍了下来。
“好!能够替爷您处理伤口,是小的荣幸。”
她笑得很假,一眼就可以看穿。
莫爷也是看得见这其中的假意,却并未觉得不舒服。她这样能够隐忍的姿态,也是他所喜欢的额。将锋利带毒的利刃,藏在柔软的棉花中,等待时机,一击击中。
然而,他也明白,刚刚她的关心,都是真的!
这似乎就足够了。
“莫爷,我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要来找我算账的,不过咱们能不能够等妖的颜表演完了之后再说啊?”
她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莫逆低下头看了看被包扎得很好看的手,邪魅的丹凤眼向上挑起:“看在你替爷包扎伤口的份上,爷就勉强同意了。”
“那我们出去吧!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是我全权策划的啊!”
她兴奋得拉他出门。
他任由她拉着。
喜欢看各种各样状态下的她,很美好!
因为她的脸上戴了面纱,以至于看不清她的容颜,可是朦胧的之下,自是另有一番风情。
淮安在看见他们走出来之后,带着狐狸标准的笑容:“已经给二位安排了雅座。”
十九王爷和凤绯颜的事情,在整个纵天帝都,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但是两个当事人之间,仿佛是没有那个意思。
“不错嘛,安安,早早的就做好准备了呢。”
凤绯颜伸出手,习惯性的想要去拍一拍他的肩膀。但是侧边有阴冷的目光,她的手将在了半空之中,讪讪的收了回来:“逆,走,走!我们去雅座上坐着。”
“请!”
淮安在前面带路,他们两个人跟了上去。
表演还没有开始,天香坊里面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本来天香坊的生意就很不错,加上这一次的表演在之前又是刻意做了铺垫的,自然来的人就更多。
她借着楼里昏黄的烛光扫了一遍,发现朝堂上基本的达官贵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