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晶莹的骨架推开门,缓步走向流年,一团白灰色的火焰在他没有血肉的头颅里时隐时没。看了流年几眼便摇头叹息,仿佛知道什么?
仰头朝天上望了望转身踏上小船,看着倒在船上的澹馨,骨指上一朵花形光芒一没而入进入了澹馨额头,瞬间澹馨手臂便起了疤。头颅看着澹馨连连摇头,接着骨指对着虚空画了一个“缘”字。
白色骨架一步一步向天空踏去,骨脚在虚空中踏出圈圈涟漪,仿佛水波一般。一步一步向上踏去,没有威势,只有平淡,转眼便消失不见。
碧蓝的湖面仿佛被这惨淡的画面伤透了心,透着一股心酸,蓝到让人心碎。没有人能想到,一个人的心竟可以碎到这样,碎成千千万万片。
紫色的月还是那样,那样朦胧,朦胧到让人只看到光,却看不到光后的月。婆娑的树影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索和悲伤,就像一个会流泪的人儿。
一阵轻柔的微风徐徐吹过,仿佛恋人的手,在抚慰那伤痛。湖面紫光粼粼,看起来是一种不忍的痛。
后昏迷的流年却先醒来,脑袋晕晕沉沉的,看着船上昏迷的澹馨。美丽的面庞是那样苍白,苍白到可以令人心碎。洁白的让人忍不住想握的芊芊细手已少了一只
。这仿佛就像一个极美的美人儿胸前多了一道恶心的疤。看起来是那么刺眼。
流年无法想,也不敢想,这等于在天下最美丽的脸蛋上不小心划了一刀。可是这一刀所带来的伤痛往往是下刀之人所想象不到的,这痛苦远比杀了她还难受,这就是女人比男人还看重的,无法企及的。
紫色的月,还是那样,那样朦胧,朦胧到人想哭。可是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流年,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可以让人依靠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永远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受任何伤害,这也是你唯一所能做的。
夜色还是那样,仿佛在一点一点吞噬流年的心。
这一夜,澹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很吓人,吓得她混身发抖,冷汗一直冒,她觉得害怕极了,这时她便想找个人来帮她,让她可以依靠,她想躲到那个人的身后,那个人仿佛能为她解决一切,就像是一片白白的天,没有任何杂质。
她努力地想去寻找那个人,可是她追了很久很久,到达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她有点害怕,不敢走过去去。最后她还是不敢走过去,所以她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一个弱小的,孤独的,寂寞的背影,那个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瘦弱,仿佛一口气都能把他吹倒。
天边那红红的彩霞,仿佛是一瓶水,渐渐被一滴红墨水渐渐染红,慢慢红遍了半边天。这景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美。可是有一个人却看不到它的美,也许你会说这人或许是个瞎子吧!可是这却是个好好的人,不瞎不聋,也不哑。只是这个人却是个很瘦很很瘦的人,仿佛一阵稍大的风都能把他吹走。天边的红却晕染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
流年多想让这夜永远不亮,白昼永远也不再来临,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可是他越这样想,时间却过得更加的快,快到让他的心越来越痛,几乎快要窒息了,可是时间还是走着,飞快地。
天还是亮了,人始终要醒的。澹馨希望她一辈子都在梦里,在梦里永远都不再醒来,这样她就永远体会不到这样的痛了,手臂的疼痛她几乎感觉不到,她痛的是心,是装在胸腔里跳动的心。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的痛,痛到整颗心都麻木了都还在痛,她已经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也感觉不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了,也许这比生不如死还生不如死吧!也许这本就是生不如死。
澹馨没有晕过去,也没有去寻死,也许痛到已不知还做些什么了,就那样麻木地着,坐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碧蓝的湖面,脸颊的泪却依旧流着,就像是在下雨,阴郁的雨。
空洞麻木的澹馨突然间撕心裂肺地叫着喊着,就像是疯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流年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因为此时此刻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说得出口的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守护着她,看着她。这样能让他的心能好受些,他知道她的心在滴血。但是他不能让这颗心干枯,不管用任何的办法,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不敢想,但他知道这个神奇的世界里,一定可以找到让她手臂重生的办法,因为这个世界是他所不知道的。他就像一头被狼堵在悬崖上的小羊,前后都是死,跳下悬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澹馨的眼睛依旧空洞着,带着一种深到骨髓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