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店里适合男子的布料,麻烦拿给我看一下。”
“好嘞,你稍等啊,本店锦帛绢绫罗绸缎缯,应有尽有,适合男士的布料嘛,除了宋锦、云锦、蜀锦之外呢,还有金锦、织锦、玉锦、雨花锦、浣花锦、散花锦、彩晕锦、雨丝锦、织金锦、花素绫、浮光锦,以及青蝉翼,凤凰火,云雾绡,素罗纱,云绫锦。”
徐妙云很有礼貌的地听掌柜介绍完,“三锦有货吗?”
所谓三锦自然是宋锦、云锦、蜀锦这三大名锦,在徐妙云的印象中,朱棣的衣服好似全都是名锦所制。
“有的有的。夫人请稍等。”
胖掌柜赶紧从柜中取出不同颜色样式的名锦来,摆了一整排。
“夫人,您慢慢选。”
徐妙云看这布料多是黑白青蓝灰,看来这掌柜的也不像刚刚那么没眼力劲儿嘛,至少没拿出女装的颜色款式来。
徐妙云拿着布料对比着,朱棣除了结婚当日穿了大红色,其余时间仿佛都是深色衣服,不是黑色,便是青色,或者藏蓝色。
徐妙云想到朱棣一身大红时的英俊模样,朱棣这张精雕细琢的脸若是配上白色衣衫,推去浑身冷凝,怕是更加美轮美奂。
“青玉,你说朱棣天天穿深色衣服,我给他做件白色的怎么样?”想归想,徐妙云还是象征性地咨询了一下青玉。
“小姐做什么都好。”
就知道问你等于没问……
徐妙云摸了摸手感舒适度,挑挑捡捡点了三个素色的布,“老板,把这一匹、这匹,还有这匹布给我包起来,送到燕王府去。”
胖掌柜见这位年纪轻轻的贵妇人一下子要了三匹名锦,心中乐开了花。却突然听到说送去燕王府,燕王府啊!难道这位就是魏国公府那位从未出府的大小姐,燕王的正妃?
想当初,圣上下旨,将魏国公府的大小姐赐婚给燕王,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这燕王妃到底是何模样,今日一见,果然是鱼沉雁落,花容月貌,倾城倾国啊,这言行举止,气度风华,果然是大家名门出身,一颦一笑,步步生莲,丝毫不输那京城第一美人。
真不知,这等绝色为何从不出府,若是被人见了徐家大小姐这模样,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怕是要换人了,毕竟徐三小姐,美则美矣,到底年纪尚小,风骨韵味终是差了些。
富贵人家的事情,真是搞不懂……
“掌柜的,听见了吗?”青玉见这胖掌柜抱着布料在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真是的,这个样子怎么当上掌柜的?
“好嘞,夫人慢走,回头给您送到府上。”胖掌柜连忙将徐妙云挑中的三块布料包了起来。
既然人家没表露身份,我还是继续叫夫人吧,要不然现在是该跪下行礼呢?还是该打包布匹呢?
既然都出来了,依徐妙云的性子,怎么着也得四处转转,首当其冲的便是玲珑阁咯。
徐妙云和青玉来到玲珑阁,随着林掌柜上了楼,见四处无人,便进了天字一号房,让青玉在门口守着。
“林叔,让林婶儿给我做些好吃的来,好久没有吃到林婶儿做的东西,我实在是馋的紧。”
“好嘞,我这就教她去准备。”小主子咋还是这样,不管啥时候,吃永远都在第一位呢?
“另外,跟我说说看北平的战况,以及我爹那边的情况。”
“主子,燕王和卫国公在北平的战役基本上都是燕王亲自率兵,冲锋在前。”
听到这里,徐妙云心头一紧,朱棣还是这么身先士卒……
“好在前面几场战役基本上是我军大胜,已攻克数城,可是后来北元援军大增,胜负五五之数,两军一时僵持不下,年前刚休战不久。听密探来报,燕王有联合秦晋二王之意。”
徐妙云点了点头,“那我父亲那边呢?”
“目前北方战事吃紧,西南一带倒是平静,想来人都到北边打仗去了,国公大人戍守边城倒是无恙。”
“其他消息还有吗?”
“传到奴才这儿的就这些了,主子若是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或者其他消息,怕是要亲自走一趟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林叔。你先下去吧。”
不久后,林婶儿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徐妙云拉着青玉一起用了午膳。
吃饱喝足后,徐妙云想着,今日不但吃到了林婶儿做的美食,还打探了朱棣北平战况,以及父亲戍边的情况,也算是收获匪浅了。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有个地方是该去一趟了……
话说,徐妙云今日又是购物,又是吃饭,回府额路上还逛了一路,可是玩的十分高兴。暗中保护的苏湛可是郁闷至极,本以为保护王妃这种事情十分简单,想当初王爷派自己来保护王妃的时候,心中那是一百个不情愿,毕竟一身本领,谁愿意整日更在闺阁妇人身边。可是真到了徐妙云身边,才发现,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别人家的王妃哪个不是循规蹈矩,自己家的王妃每每都会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关键是还轻功了得,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暴露。尤其王爷还说自己王妃有可能是玉公子,真是愁死我了,王妃进天字一号房已经两个时辰了,我躲在这角落里茶都喝了好几壶了,到底要不要去查探一番?真是好纠结……
绝楼
“楼主,您老可算来了?”
无影看见消失已久的楼主,真是喜极而泣,差点扑了上去。
一身红衣的银面男子,一脚踹开了无影,“少跟我来这一套。说,有什么事吗?”
“楼主,您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您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多,你叫我可怎么办啊?”
“我甚少来这绝楼,也不是头一次了?以前不也时常消失个一年半载,三年两载的,我当你,该早习惯了啊?”红衣男子撩起衣袍一个潇洒的转身,坐在了主座上。
“有你和无殇在,我自是放心的。你也放心,只要你俩在,这绝楼有我没我都一样。”
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无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是受够这两个了,每隔一两年便要上演一次……自己到底摊上了什么主子和伙伴?
主不像主,奴不似奴。
有哪家主子像自己家这位?自己在外逍遥快活,一概事宜如此放心地交给手下,倒真是如他一般放浪形骸,风流不羁,真不知是该庆幸楼主对自己和无影太信任,还是该无奈楼主太不将绝楼放在心上?要知江湖中有多少势力眼红,巴不得来当这绝楼的主子。
默默地看着殿中主仆二人表演完,无殇淡淡地开口:“楼主,近来江湖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绝无殿,不但抢我们的生意,还屡屡与我绝楼作对,绝无殿中高手如云,已有好多门中弟子被绝无殿所伤。”
“哦?竟有此事?绝无殿……真是个好名字啊……”本楼主叫绝楼,你便叫绝无殿?要说不是跟本楼主作对,本楼主都不信。
说起正事,无影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向楼主汇报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楼主,据属下打探来的消息,绝无殿中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大多是恶贯满盈,危害江湖之辈。这绝无殿的殿主倒是有些本事,竟能将这些人收为己用。如今,江湖中很多作奸犯科,鸡鸣狗盗,无处可去之辈,到都纷纷投奔绝无殿,绝无殿殿主也来者不拒,所以,这绝无殿崛起的速度十分惊人。不过,绝无殿殿主收留了这些人,并加以约束,虽说没有我绝楼三不杀的规矩,但到底是正经做起了买卖,肆意烧杀抢掠少了,倒算是为江湖和百姓做了善事,可不知为何却似有意与我绝楼作对,想来这绝无殿殿名也有争锋之意。”
红衣男子听罢,也一改往日慵懒散漫,正了正神色,“可知这殿主来历?”
“回楼主,未知。这绝无殿殿主突然间冒出,武功高深莫测,看不出何门何派,短时间内,秋风扫落叶般将一众凶恶之徒收归门下,建了这绝无殿,便做起了杀手的生意。”
“这殿主既对殿中人加以约束,不让其滥杀无辜,想来也并非奸邪之辈,可为何会针对我绝楼?”男子甚是不解,抬起头来望着无影,嘴角邪魅一笑,“难不成你们跟人有私仇?”
……
果然正经不过一炷香。
“楼主,我和无殇从不曾与人有何过节,哪怕是杀人也都是公平交易,别人寻仇可寻不到我们的头上来。倒是你,平日里四处逍遥,该不会是您在哪里惹来的风流债吧?对方因爱生恨,这才……”
红衣男子一听,差点没岔了气儿,“胡言乱语。”
说罢,身子往后倚靠,右腿翘在了左腿之上,一派慵懒肆意,左手捋了耳畔垂下的长发,“本楼主虽然风流倜傥,风华无双,却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拈花惹草,哪来的什么风流债?”
无殇和无影齐齐抽了抽嘴角,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