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摆弄着她长长的发卷,带着近乎于深情或者是愤怒的表情看着森,森此刻正看着屋顶的那张画。56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够致使你发笑,难道说我的家庭的那些事情是那么愚蠢和幼稚吗?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值得依靠和信赖的。这么看来我错了,你竟然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发笑!”
森依旧看着那张画,脖子由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而感到僵硬,他觉得鬼在人间是不好当的。“那么,好吧,”56又说,“既然你这么不屑一顾,甚至连理都不理我。”56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地面撞去,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你就这么死了?”森用一种类似无奈的语气,“是吗?”
“是的,”56的尸体微微颤动,嘴唇翕张着,“我就这么死了。”又说,“那是因为不想等我死后还把悔恨留给人世。让你的罪业还活在我的**。”
森没有看尸体一眼,因为56的灵魂已经远远的走了,好象她的灵魂不是她本身,而那冰冷的**才是真正的她。所以森也离开了这间屋子,他又瞥见了那堆稻草,“或许,应该下去看看。”他说着就将那些草掀到一旁,他心想也许那些姐姐正在看着他呢。
里面黑漆漆的,森与其说走下去还不如说是飘下去的,他也只有这么一丁点儿的法力了。因为黑暗,他根本无法看清四周的摆设,但是依靠触觉他感到墙壁的灰土正往下面掉渣。“这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56家的那一半人是怎么生存的?”森自问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存方法!”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凄凉而且沙哑的女人声音。
“你是谁?”森问,“你在哪?”
森前面的那个道口渐渐出现了一丝灯光,一个瘦小苍白的女人双手拖着一盏煤油灯,“你怎么才来呢?森!”女人说,“到我这里来。”
“你是谁?你知道我名字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森走到她面前,仔细的看见她弱小的身躯,因为长年久居地窖皮肤变得苍白干燥,好象手指一捉摸就会脱落。“我没有名字,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9。”9说,“我想,你肯定对这里特别好奇。我也许是这里唯一的一个人,我的家人因为惧怕村长都走了,但是我没有,我留了下来。”9把森拉进了一个小房子,“我一出生就在这里了,所以就算死我也不想离开,你大概不知道离开自己的家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尽管我没试过,但是我想像得到。”
森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四周的摆设,“墙上的画大概是你的哥哥画的吧。”森问。
“不,”9说,“是我的弟弟,他要比我小。”
“我觉得这幅画要比外面的那张成熟多了,看样子都不像是一个人画的。”森注视着那张画,似乎还想再点评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可不知道外面还有他的什么画,他可从来没把画拿到外面去过。他非常珍惜自己的画,尽管也许某些方面还有着一些错误,那是因为没有一个象样的老师教导他,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为一个大画家的。”9把灯举过头顶,对准那张画,以至于可以让森更好的加以评价。
“那是当然,他很有天分,”森盯着画面,被里面那忧伤的少女吸引着,少女的旁边是绿荫的草地,一条小河在她身后涓涓流淌,画面里是阴天,因此少女的脸略现灰暗,为了对比衬托,天空十分明亮,似乎有一些夸张,河水甚至已经变成了灰色,失去了它的固有色。空间被拉得很远,后面是广袤的平原。森觉得这个少女在邀请他进去,但又觉得自己猜测错了,但是他想也许应该进去,错过别人的好意是件不礼貌的事情,而当他迈起脚的时候,他的头被撞了一下,画面因为保管不好而脱落了一些染料。也因为这样,证明了少女并没有邀请他进入,他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一张好画,”森说,“跟外面的那张判若两人。”
“这里还有很多呢,”9带着他来到另一件房子里,“你看。”
“是的,真的不少,”森问,“柜子里面都是吗?”
“是的,他画了不少的画,”9说,“但是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听说他的事情,”森说,“真的很不幸。”
“或许,你应该再看看其他的画,”9说,“这边都是。”
一堆又一堆的画把房间堆积得满满的,只留了一小块用来占脚的地方,森觉得自己已经很疲倦了,但有不忍辜负9的好意,只能挨个看着,9在旁边细心的举着灯,“这张也是他画的吗?”森问。
“是的,这些都是他画的。”9说,“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个会画画。”
“可是,这张的风格跟其他的完全不一样,绝对是两个人的手笔啊!”森说,“一定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画的。”
9没有说话,默默的注视森所说的那张画,过了好长时间,大概9也觉得累了的时候,她说,“我先回去休息了,如果你愿意就在这里看吧,一切都随便,也可以到其他的地方走走,不过我要到我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好的,我会听从你的吩咐,只是你能告诉我这里通向哪里吗?”森问,“我想知道一个确切的地方,以不至于迷路。”
“我没有走遍这里的全部地方,这是我的父亲毫尽毕生心血挖成的,至于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大,你根本无法全部走完。也许很小,只有我们刚刚来过的地方,其余的都是墙壁。”9说。
“那么,你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么多年,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从不想涉足其他领地?”森问。
“不想!我对其他的事情毫不好奇,”9好象生气了,又好象是一种自负,“不像是你。”
“既然如此,那我只有自己亲自涉足了。”森说。
“你只能如此,”9说,“不过我可以把灯光留给你。”
她的身影在灯光所能及的范围内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在森的视平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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