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我叫孤月,孤单的孤,月亮的月。
其实,我有时候经常想,孤月这两个字,是不是会让人想起那个孤单生活在月亮上的女子。不过,我觉得我比她更孤单。
因为,不知道从几百年前起,人们称乎我的时候,我的名字的后面又被人加上了大师两个字。一个人叫孤月的时候,已经很孤单了。等到被人叫孤月大师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坐在昆仑山的最高峰对着月亮说话。
就在许多年前,我收了一个弟子。其实,收他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他,他并不知道。
我记得小的时候,刚到昆仑山,看见一只小羊被两只饿狼围着,就要成为狼的美食。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突然扑过去抱着小羊,用身体护着它,小男孩自己也吓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嘴里不断念着:“快走开,快走开。”
那一刻,我悟道了,上体天心,我吹奏着笛子,那两只饿狼围着我欢快的奔跑着。小男孩听见笛声,睁开了大大的眼睛,看见了最神奇的一幕,两只狼在日月交汇的光芒中化为日、月金轮带我飞上昆仑山的最高峰。
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我眼前这个要拜我为师的中年人,他不知道,我因为他而悟道,因为他而留在了昆仑山。谁是谁的师傅,还真难说。他应该认不出来我了吧,他都这么老了,而我还是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
在所有道法中,我最擅长的就是推算过去未来之术,可是收他的时候我没算。因为我有一种预感,算完就不会收下他了。事实也是这样,如果我算了,那卦相的批语一定是“犹忌天宗,是以命终”。
在收下他的时候,我为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我叫他玄天宗。因为我在山上这些年,想起他救羊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叫这个名字,这是我为他想的名字。他问我为什么,我对他说因为我想你叫这个名字。所以说,到底是我因玄天宗而死,还是因为我自己而死,谁又能分清呢?
我知道这是我第一个弟子,也是我最后一个弟子。
我在昆仑山顶为了采集日月之精华炼制日、月金轮。这一炼就是一千年,他也陪着我修行了一千年。我要他下山修行,他也不去,他想陪着我。
这一千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再我学会推算过去未来之术后,一直觉得什么事我都可以掌握。可是玄天宗的出现,让我觉得我做错了很多。我发现我不该收他为徒。
这一千多年里,我越来越喜欢陪着月亮坐在昆仑山的最高峰。人的很多时候选择了一个人独处,仅仅是想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渐渐的我在昆仑山顶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我忘掉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一个多月前,五大仙山每百年一次的蟠桃大会上。
我的徒儿玄天宗拿起一个蟠桃,“师傅,这个给你。”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有个徒弟,他叫玄天宗。尽管我已经很久没有把他当成我的徒弟了。
那一瞬间,我做了个决定,我一定要将这个蟠桃吃光。
可是,老天在那一刻,也帮我做了个决定,在我接过蟠桃的那一刻,天摇地动,日月无光。蟠桃掉在地上,化为了水。妙一他们都要我推算一番,我却知道是我的千年情劫到了。我算了下,血魔出世了。可以说他是为我出世的,是天要他杀死我或玄天宗其中的一个,这就是我的千年情劫。
其实,妙一才是有大智慧之人,以我们五人的实力去诛血魔,要想不死一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很有可能我们五人都死。我想到了,正想说时,妙一阻止了我,原来他也想到了。他不说出来,却说:“此事已在白眉祖师意料之中,特意留下天遁镜克制血魔。我五人组成颠倒五行阵法可诛血魔。”他大而无畏,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壮大了门下弟子的士气。的确,我们五人不去,那还有谁呢?
在我离开之前对我唯一的弟子说:“你一定要离开,不可以跟来。”千年以来,有很多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就好像当我坐在山顶的时候,我知道他也在山下坐了一夜。玄天宗知道我看破了他的心意,倔强的说:“那以后呢?”我不敢望着他的眼睛:“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说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御剑跟上妙一他们了。
妙一看了我一眼,对我一笑。我知道有些事情,他们看在眼里,心里也知道,但他却什么也没说。一千年来,他总是这样。我以为,他这次也什么都不会说,谁知道他说了:“他……”在妙一才说了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已经不想让他在说下去了,这是我千年来第一次失控,我对他吼到:“你现在才想要劝我,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收他为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在昆仑山待了一千年,你怎么都不劝我一次?你现在才想到跟我说?”我撕心裂肺的冲着妙一吼叫着,妙一轻拍我的肩膀,搀着我飞着。
围攻血魔看大半个时辰后,血魔还一直散而不灭,我这时不知道怎么了,眼前突然出现了玄天宗的影子。我突然觉得,我不想死,祭出了在昆仑山顶炼制了一千年的、月金轮,日月交辉,无坚不摧。
血魔自暴了,在这个时刻,我突然觉得好累,原来我已经活过千年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死,那么千年情劫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他。所以我一定得死,两个只能活一个。我分出了日、月金轮分别护住妙一和苦行,我却没有保护我自己。
其实,我发现,会推算过去未来之术有个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你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
清唱:
没有动荡
也没有思想
虽然知道留不住你
心中还是希望
情为你
可是流星逝去
谁来给我一个新的生命
让我再次走在这条路上
我的美丽
让我带走
你的感情
留给自己
所有的过程
一切都是自然定律
一切不用结果
如果你到天亮还睡不着
失眠却说明
你留不住我
还不如仿佛感觉从前没有遇到我
谁可解放我
偶尔会
想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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