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那天，封筱筱和剧组的人，一早就到了文化中心。
之前，他们已经来踩过点，对舞台都熟悉了。后台，封筱筱已经化好妆。
手里还拿着剧本，做着最后的自省。
“嘿，筱筱。”
苏博探出脑袋来，封筱筱看向他，不得不说，苏博真是个长的很精致的男孩子，天生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封筱筱觉得，苏博大红，只是早晚的事。
“什么事？”封筱筱问。
苏博走过来，抽走她手里的剧本，“还看呢？别看了！越看越紧张。”
说着，拉着封筱筱往外走。
封筱筱失笑，“去哪儿啊？马上要开始了。”
“有人要见你！”苏博朝封筱筱挤了挤眼。
封筱筱讶然，“是谁啊？”
苏博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压低了声音，“你的老师，国宝级大师古佩玲。在门口遇见的，说是不想惊扰别人，就想见见你，我给领来的，你快进去吧。”
“老师？”
封筱筱讶然，自然是吃惊的。
因为，此前，她曾经邀请过古佩玲来看公演的第一场，可是，古佩玲拒绝了。
怎么，她今天却亲自过来了？
“快进去吧。”苏博朝她挤挤眼，“我走了啊。”
“哦，好。”
封筱筱点点头，站在门口，深吸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
封筱筱推门进去，恭敬的在古佩玲面前站好。古佩玲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封筱筱。
这是她此生收下的唯一一个学生，而且聪慧、听话，又肯努力，古佩玲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古佩玲的性子，不是那种外放的。有什么，也都放在心底。
古佩玲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紧张吗？”
“嗯！”封筱筱嘟着嘴点头，“古老师，我可紧张了！您是来安慰我的吗？”
“嘁。”古佩玲失笑，“你这个孩子，跟谁跟前撒娇呢？”
“当然是您啦。”封筱筱笑嘻嘻的，在古佩玲跟前坐下，拉着她的胳膊，“老师，我知道，您是疼我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演，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圈子里，都知道大师古佩玲收了个学生，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
“不会给我丢脸。”
古佩玲笑笑，拍拍她的手。
“好好演，放轻松，你的排演我看过，完全没有问题。”
“是吗？”封筱筱嘟着嘴，“可是，真的演出，台下有很多人的。”
“呵呵。”
古佩玲笑起来，指指封筱筱。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收你吗？”
“啊？”封筱筱讶然，“不是因为聂先生吗？”
古佩玲失笑，摇摇头，“如果我是单纯因为有这种关系，就收徒弟的人，那你绝对不是我唯一的学生。”
“啊？”封筱筱愣了下，一喜，咧嘴笑，“原来，我还是凭真本事啊。”
“也可以这么说吧。”
古佩玲浅笑着，点头。
“你上了舞台不会紧张的，舞台和观众，只会让你越发兴奋，你会发挥的更好。”
“啊？”封筱筱吃惊，“老师，你说的是我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古佩玲瞪了封筱筱一眼，“正经点。”
“喔。”封筱筱笑嘻嘻的坐好，“老师，您接着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古佩玲站了起来，拎上包，“这个舞台是你的，今晚，好好尽兴吧！”
“老师。”
封筱筱挽着古佩玲的胳膊。“您不留下来看啊，您的学生今晚第一次登台公演呢。”
“不了。”
古佩玲摇摇头。
“哎。”古佩玲叹息，“我看着，怕你紧张。这就走了。”
“哎……”封筱筱挽着她，亲亲热热的。“学生送您出去。”
古佩玲和他丈夫，是丁克一族，并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会儿，倒是有把封筱筱当成女儿看的意思。
无奈点头，“好。”
封筱筱一路把古佩玲从后门，送了出去，“老师放心，这条路，演职员不会走的。”
“嗯。”古佩玲点点头，“行了，进去吧。”
“哦。”封筱筱嘴上这样说，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看着古佩玲的背影，突然，想起件事来。
老师来了，她连杯水都没给老师倒！
封筱筱一转身，跑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去。再出来时，手上抱着杯奶茶，然后，朝着古佩玲的方向追上去。
“老师！老师！”
古佩玲回头一看，这丫头，怎么追上来了？她停下脚步，皱眉，“怎么了？”
“这个……”封筱筱喘着气，笑着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了古佩玲。
“老师，给，喝点东西。”
古佩玲一怔，看着封筱筱突然心头有些酸涩。“嗯，好。”
她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立时皱眉，“奶茶啊，好甜。我不……”
“怎么会呢？”
封筱筱两根手指指着脸颊，很可爱的样子。
“老师，不觉得，这奶茶很像我吗？”
古佩玲讶然，“哪里像？”
“都很甜啊。”封筱筱大笑起来，“哈哈……老师这么喜欢我，也一定会喜欢奶茶哒。”
古佩玲失笑，“你这孩子……”
“嘻嘻。”
封筱筱朝古佩玲挥挥手，“我走了啊！老师，我记住您的话了，今晚的舞台，是属于我的！”
“好。”古佩玲点点头，握着奶茶，看封筱筱越跑越远。
等到人影都看不见了，古佩玲才往回走——没错，是往文化中心的方向走。
开玩笑，学生第一次登台，她怎么可能不去？若是不去，怎么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教学成果？
既然当了老师，封筱筱这个学生，她这辈子就得好好负责到底。
＊
剧院门口，聂铮下了车。
廖清明走在他身侧，“聂先生，准备了最好的位置，从VIP通道进去。”
“嗯。”聂铮颔首，没什么情绪起伏。
可是，廖清明却注意到了，聂铮似乎有些紧张。因为，聂先生今天的领带，打的有点歪了。
廖清明忍不住问，“聂先生，您紧张啊。”
“嗯？”聂铮瞪了他一眼，“胡说。”
“嘿嘿。”廖清明笑着点头，“您别紧张，封小姐一定没问题的。毕竟是古大师调教过的呢。”
聂铮眉头舒展不开，没有看完演出，他一颗心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