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失容睁开眼时,望着眼前出现的神奇一幕:五丈开外,原本被浓浓天地元气笼罩的区域,在这光束的照射下,一道高达数丈的阵壁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在光束的照射下,阵壁呈现出银白色,整个阵壁上布满了像毛细血管似的密集纹路,彼此交叉汇集,蛛网似的,纵横交错。
秦长老啧啧赞叹地欣赏着这个古阵,眼中充满了对古阵的神往之色,他看得比较仔细,似在考究一般。
许久,秦长老整个人才从对古阵的震惊中舒缓过来,唏嘘感叹,“上古阵法之玄奥,诚不欺我!小蒙,花公子,趁着这功夫,赶快寻找基点。”
随即又再三叮嘱两人,“千万别走出这片光照范围,否则,误入其中,我可不负责。”
既然能清晰地看到阵壁的存在,自然就不会误入其中了,花失容跟小蒙向着那发光的阵壁走近了一、两丈,这才停住。
花失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纵横交错的密集纹路似乎在蠕动,轻晃晃的,微不可察,若非花失容精神力足够强大,还真发觉不了。
很可惜,两人在这三丈宽的范围内并没有找到基点。
秦长老也不气馁,让两人又回到原点,左右看看,便让小蒙向着花失容的右侧移动了几丈远,再次间隔三丈左右。
秦长老重复先前的动作,再次启动阵盘,两人之间的空间,再次被阵盘中发出的光束照射出了一道阵壁。
秦长老如此重复了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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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九次再出现阵壁时,花失容立即就感觉到了基点的存在,几乎同时,秦长老也感觉到了基点。
当三人看到基点的位置时,顿时傻眼了,基点居然建立在一处峭壁之下,眼前的方块之地,只能站立一人。
这就排除了多人攻击基点的可能。
秦长老很不满意仅仅找到如此一个基点,又以方才相同的方式,往左侧探查。
当再次在一个峭壁下找到另一个基点时,无奈的叹口气,“建阵之人,在建阵之初,就想到了会被人破解的可能。有意地将基点设立在如此绝决之处,没有强大的力量,恐难击破基点。”
秦小蒙毫不在意地道:“峰回岭如此之大,不会就这两个基点的吧?”
秦长老看了秦小蒙一眼,解释道:“这儿是峰回岭的谷口,从这儿进入峰回岭中,是最安全的。别处肯定也有基点,肯定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危险性只高不低。”
“这可如何是好?”秦小蒙无计可施。
秦长老望向花失容,“花公子可有办法?”
花失容稍作思索,说道:“若有一境界高绝之人,以强力暴击基点,或许可行。可这境界之高,到底得有多高才会对阵壁造成损伤?武将?武君还是武王?不好确定。”
“花公子境界如何?”秦长老问。
花失容苦笑一声,“晚辈武生境一重而已,倒让前辈见笑了。”
秦长老很干脆,“如此,我们三人来试试攻击的力度,测试阵壁基点的韧性如何。”
秦小蒙脸一扬,得意地道:“我武士境三重,花兄弟,你先请吧。”
他嘴上叫着花兄弟,脸上却是一副嘲讽的神情。
花失容也不答话,在阵壁前的立足处站定,运转凡人诀,照着基点奋力击出一拳。
但听“轰”地一声,阵壁一阵摇晃,基点却纹丝不动。
花失容摇头苦笑,“力量还是弱了。”
小蒙哈哈地大笑,“花兄弟,你那点气力,是在搔痒吧?看看我秦小蒙大力金刚拳的厉害吧。”
说着,来到方才花失容站立之处,运转内力,也照着那基点处狠狠击出一拳,结果阵壁晃都没晃一下。
秦小蒙涨红着脸,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阵壁,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一丈开外的花失容。
这不是间接说明自己的气力不如花失容吗?
他很不服气地叫道:“怎么可能?”
又是一拳奋力击下,那阵壁仍是不曾晃动一下,秦小蒙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他的气力确实不如花失容。
看着怔在原地的秦小蒙,秦长老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小蒙,让七爷爷试试!”
秦小蒙极不甘心地退开一旁,还不忘再看了花失容一眼。
秦长老经过他的身边时,轻轻拍了他一下肩膀,以示安慰。
花失容唯有苦笑。
这就是大家族走出来的孩子,养尊处优惯了,总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人人都不如自己。
秦长老站定之后,调整了下呼吸,突然闪电出手。
那干瘦的手臂挥出的拳头,闪电般地击中了阵基,激起阵壁一阵剧烈晃动,连同数丈内的阵壁也在跟着摆动着。
花失容的精神力一直在探查阵壁,这个时刻,立刻捕捉到,那纵横交错的密集纹路,在承受了秦长老的一拳重击之后,位置发生些许的位移,虽然是那样微不可察。
就是因为这微不可察的位移,让本来急骤晃动的阵壁缓慢地稳定了下来。
这些纹路极不简单!花失容断定。
秦长老一拳击出,便站立原地久久不动,许久,才缓缓舒口气,“我们回吧,此事还需跟郑大人从长计议。”
虽然找到了基点,却没有秦长老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原本想以合众之力攻破基点的办法行不通了,得再想新的办法。
当三人退出“雾气”笼罩的区域时,才发现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夜色中的丛林,本就阴翳,没有阳光的照射,更显阴森。
当三人循着原路返回到歇息之处时,郑宏图从帐篷中迎了出来,秦长老向他招了招手,走入其中一个帐篷。
长官商议,花失容一个小兵,自然是不能跟进了。
花失容走向了另一个帐篷,管悉灵跟宁采玉两人正坐在帐篷前说笑,不时打眼周围的情形。
当花失容走过来时,两人站了起来。
“怎么样?找到基点没有?”宁采玉有些性急,花失容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地发问。
花失容便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个人破阵?怎么可能?”
管悉灵分析道:“若是一、二级阵法师布置的阵法,一个高境界的能人说破也就真破了。这可是上古阵法,上古大能布置的,岂是说破就能破的?而且是暴力为之,更不可行了。”
宁采玉也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是夜,三人在无关痛痒地聊天中睡去,花失容也是苦思不得其法,昏昏睡去。
天明醒来时,就听得到有人在帐篷外大声吼道:“你这会儿跟我说你无能为力?早干什么去了?”
花失容听得真切,是申忌昕的声音,右军统帅到了,三人哪还敢怠慢,立马穿戴齐整,走出帐篷。
果然,申将军高大魁梧地身躯站在空地中央,他的面前站着的就是秦长老,另有一位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人,面有不悦地站在一旁。
申忌昕显然很愤怒,却又在强忍,右手臂不时挥动,手指亦不停地抖动,既想指着那秦长老发泄,又想指着那中年人大骂。
看来,申忌昕是真生气了,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秦长老倒是很有耐心,面色平静地解释,“基点的设立确实怪异,只适合一人攻击,花公子也是亲眼见到的。
我们也尝试了一人攻击的力度,以我武师境二重的力量,也只能让它晃动而已。”
申忌昕冷哼哼地,说话一点儿也不留情面,“武师境二重?你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好好研究你的阵法才是正道。”
“申将军教训的是。”
秦长老苦笑一声,“所以,我才将你及惊岷叫来,大家一起好好商议一下,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申忌昕一听此话,更不高兴了,气哼哼地,“我要是沉得住气,里面数百军士早他娘完蛋了!报酬你秦家也拿了,这会儿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是不是临阵退缩,想撒手不管了?”
秦长老见申将军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也不由地气得骂道:“老东西!不可理喻!”
旁边的中年人这会儿咳了声,“申将军先请息怒,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后续采取何种方案,毕竟众军士的性命更为重要不是?”
申忌昕连续深呼吸几口气息,虽瞪向秦长老的眼光仍有不满,却已不再争吵,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秦长老这时指着花失容等三人,开口说道:“你们几个阵法师,也一并到帐篷里参与吧,一同商议后续方案。”
说着,秦长老跟随那位中年人径直走进帐篷。
花失容及管悉灵、宁采玉三人上前跟申忌昕见礼,然后向帐篷走去,花失容则被申忌昕悄悄拉住。
一道细若蚊子般的声音在花失容耳边响起,“想办法,将那古铜棍从秦家手中夺回来。”
花失容神情一愣,好奇地望向申忌昕,却见他若无其事地向着帐篷走去,什么事没发生似的。
花失容终于明白申忌昕为何如此大动肝火了。
秦家居然利用这次易水营全体军士被困峰回岭事件,讹诈了申忌昕的灵器古铜棍。
这可是灵器啊!
花失容很难想像,当申忌昕面临秦家的这种咄咄逼迫时,是何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