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话是询问,其实心中早有定论,还有些隐藏的惊喜。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老管家就在卫玄莫身后,还是听见了,看王爷吃瘪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卫玄莫被月遥这样调侃,有些着恼,又见老管家的样子,一时气愤:“走吧。”
月遥激将法成功,欢呼雀跃地回了房间。
到了青楼,月遥驾轻就熟地就着老鸨的名册点了几位美女,然后就进了安排的包厢。
不一会儿,几位美女就进来了。月遥从她们一进门起就凝神观察,她也算是阅女无数(海报网络电影电视剧嘛),评价几句还是有些资格的。
其中除了一个叫嫣儿的姿色无双,其他的真的也就平常。环肥燕瘦,说是各有千秋,其实不过尔尔,青楼浸润久了,能喊出价的,得男人喜欢的,可能就是从那骨子里散发的媚态吧。
月遥被美女们喂了几杯酒,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另叫了她们去跳舞弹琴。琴音响起,月遥带着些许醉意坐到卫玄莫旁边,开始对这些美女评头品足。
卫玄莫从一开始就避去一旁,青楼女子察言观色惯了,就算是他风华再甚,也不敢惹他,倒让他得了个清净。他只站在一边,都不肯落座。
月遥吃了盏清茶,清醒了一些,去拉他的衣摆。卫玄莫紧紧皱眉,离得她更远了。
她突然发问:“你几月生的?”
卫玄莫不解,她小声嘟囔,“天生的处女座。”月遥不再管他,心想他真是没劲极了,只好自己找乐子,叫了那个嫣儿过来,装模作样的开始她。
卫玄莫在一旁看不过去,上前催促:“你见识过了,现在可以走了。”月遥还没尽兴,自然不肯。
说话间只听哐当一声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灰衣男子闯了进来,他提着大刀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朝他们砍来。
月遥眼睁睁地看着梨木圆桌就在自己面前被劈开,瞬间吓到了。她还来不及闪躲就被卫玄莫拉在了身后,然后卫玄莫一个挺身手持折扇就迎了上去。
动作变幻太快,月遥看得不太清楚,只发现几个起落之间,卫玄莫就把那个男子制服了。那个灰衣男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鼻青脸肿的快要看不出本来模样。
嫣儿朝着那男子跑去,抱紧他哭了起来。月遥有些茫然,没想到这个嫣儿与那男子还有关系,这样看来,难道还是一对?
月遥问道:“你是谁?和嫣儿有什么关系吗?”
徐玮见月遥一口一个嫣儿地叫,十分愤怒,忍痛站起来,又挥起大刀砍去,多亏卫玄莫及时反映把月遥拉开才免遭一劫。他这次毫不留情,伸脚一题就将徐玮踢飞了,砸裂了配套的梨木椅。
卫玄莫还想再出手,被月遥拦住。嫣儿见状,跪在她面前恳求道:“姑娘求你饶了徐玮吧,他是来找我的,并不是故意与你们过不去。”
月遥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嫣儿识人不少,自然一眼看穿。今日是她第一次接客,遇到的却是位姑娘,惊讶之余也是万分庆幸,这才神色自如,如鱼得水一般。
徐玮撑着身子站起来,说道:“嫣儿你去求她干什么?正是有了他们这么多生性风流只好玩乐的世家公子,才会有那么多逼良为娼的事发生。”
月遥对他这一番说辞不置可否,只问道:“既然你这么不想嫣儿进这青楼来,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她最烦这种满口仁义道德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的男人了。
楼上动静这么大,马上就招来了老鸨。老鸨舞着花手绢,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心中大约已明白几分,咧着笑给他们赔罪:“对不住了两位爷,招待不周招待不周。”然后扭身朝徐玮走去,话中恶意满满,“徐公子,你三番五次来闯春风楼,我念你一片痴心没跟你计较,这次你砸了我的场子,可就没那么好心了。”
她弯下身子,讽刺地说道:“既然徐公子这么放不下嫣儿,那就拿银子来赎啊。”
徐玮闻言面露涩然,羞愧地低下了头。
月遥懂了,原来是没钱啊。她默默地掂了掂自己的钱袋,这都是她白天从卫玄莫那里坑蒙拐骗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那就赎!我替他赎,多少钱?”月遥很是不舍,刚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但还是狠下心,咬着牙问道。
老鸨没想到还有客人愿当这个冤大头,见月遥衣着不斐,漫天要价:“五卫两。”
月遥瞪大双眼,五卫两!她手中就只有一卫两!
徐玮立即开口:“你也太黑了吧,嫣儿卖身你也只给了二十两,昨天你不是还说只要我拿出五十两你就放人的吗?”
老鸨啐了一口唾沫,吼道:“你闭嘴。有好几个客人都看上了嫣儿,她可是能赚大钱的。”
月遥品出味儿来了,这老鸨是想狠宰她一笔吧?
“妈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嫣儿这样的在你这春风楼能排的上名号吗?五卫两,你太贪心了。”月遥笑着摇摇头,有些痛不稽首的样子,转而又抬头凝视着她,“一卫两,多的没有,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见老鸨很是犹豫的样子,月遥又下了一剂猛药:“我家王爷平时确实不太爱管事,但不至于这点儿小事妈妈也不肯给面子吧?”说完还睇了卫玄莫一眼。
老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愕然望见了卫玄莫,立即堆起笑脸,接过月遥递来的钱袋子就离开了。
徐玮和嫣儿对此很是感激,承诺若是将来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一定奋不顾身。月遥享受着他们的崇敬之意,面色不显,暗喜了好久。
卫玄莫一直冷眼旁观,只在老鸨看过来的时候皱了皱眉,也没拆月遥的台,任她狐假虎威。现在看她一脸自得的样子,很是不屑:“值得这么高兴吗?他们现在对你感激涕零,事实上他们也帮不到你什么,不过一句托词罢了。”
月遥对卫玄莫的话很不满,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我帮助他们又不是为了有所回报。我帮他们,是因为我有能力。我做的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关系一生的大事。那么,我就该去做。他们会不会回报,能不能回报都不是我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