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欣儿在军营里吃晚饭,明磊心中有事,食欲大减,欣儿猜到王家这门亲出了问题,食欲却是大涨,吃得有滋有味。明磊瞅着就生气,你就不能收敛点?看来自己在这方面还要上心,否则,真有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可能!
欣儿也发现明磊的不快,开始没话找话,“相公对不相干的人是不是太大方了?一出手就二百两,欣儿都心疼了。
还有,相公明儿个放着拜会夫人府邸的正事不办,去那种地方,万一传到夫人耳朵里,不是难上加难了吗?”
“不就正合了你的意了?”
“相公说什么呢?欣儿哪有这等乱了尊卑、妇德的心思!”
明磊瞅着欣儿俊俏的小脸就有些痴迷,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用右手食指去刮欣儿的小翘鼻,入手温腻嫩滑,很是受用。
“你个小鬼头!爷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平时没功夫梳理你罢了。船上给你讲的都忘到脑后了,一点肚量都没有,在这样不开窍,回头休了你!”
一句话,吓得欣儿吐了吐小舌头,冲明磊做了个鬼脸,用自己的小脸蹭着明磊的胸口,“人家什么都听相公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不行吗?”
明磊怎么也没想到欣儿最后这句的活学活用,乐得眼泪好悬没出来。
“欣儿,你仔细想想,你老公我做过无用功吗?就我这么一个抠人,那二百两银子能白花吗?
先考考你,马士英派郑鸿逵干什么来了?”
欣儿瞅着明磊半天,才小声说:“人家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等军国大事?”
“妇道人家怎么了?唐欣儿,你给我记住,千万别看不起自己!人必自辱,而后侮之!
范文霆、王嗣音都有显赫的娘家,你跟我说你有什么啊?我是宠着你,可将来出兵放马的,一去就是小半年,人家要是欺负你,你还不吃了大亏?
想想船上我是怎么说的?这年头,只有你比他们强了,他们才会和你讲礼让!懂吗?”
欣儿被明磊说得面红耳赤,象棉花糖一样在明磊怀里来回扭动,眼泪不觉间就成串地掉下来。“人家只想在家里伺候相公,将来有个一儿半女的,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阿弥陀佛了!”
明磊不为所动,继续说:“咱们也是官宦人家了,就如同日日与虎为伴,我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哪容得你平平安安的过活,将来刀光剑影的日子长着呢!”
明磊见欣儿老实下来,一本正经地听着,又接着说:“你不要看现在咱们风光,苦日子马上就要来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不算恰当,更准确的说法是,快鱼吃慢鱼!你只要比人家慢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咱们不但要创业,还要快创业!
要想在咱们家有地位,不被人家欺负,你现在就必须抛头露面,学着做原本只有男人干的事情,将来好随着我开创一片家业。知道吗!要做我的左膀右臂,只有这样,咱俩才有说不完的话题,才有咱俩明白的笑话和小秘密,我想不宠着你都难?
否则,窝在家里,天天我和你说什么啊?我每天想的、做的,你能知道个球!人是需要交流的,没了交流,咱俩还能这样亲吗?你就顷等着挨打受骂的下场吧!我说着都能想出你那时的惨样。
这可不是吓唬你,你自己琢磨去!”
明磊说着握住欣儿的右手,将它握成一个小拳头,举给欣儿看,“这就叫权力!记住,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欣儿重重地点着头,看来明磊这席话算是终生难忘了。明磊原本在船上只是教了欣儿许多知识,以为来日方长呢,没成想在杭州就遇上了突发事态。也是时间紧,任务重,只有出次下策,成功逼得欣儿决心出来帮明磊做事了。
明磊告诉欣儿马士英的计划,和自己大概的对策,唬得欣儿一时接受不了。和自己争风吃醋的小伎俩比起来,明磊说得简直是高山仰止。原来,天下的事还可以这样干,今天算是开了眼。
接着,明磊布置欣儿,明儿个开始尽快和这里的参将、游击的家眷打成一片,探听消息。“可怎么和人家打成一片呢?”
“你不会请她们过来吃茶,闲话着就能凑在一起去逛街,一来二去不就熟了?至于情报,留心记住她们的话,没人的时候细细梳拢一遍,咱们用的着的自然能找出来。
记住,得到情报是意外,得不到才是正常。
过犹不及!”
明磊最后还不忘吓唬欣儿,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欣儿你唯一的一次机会。这些事情告诉你,全过程也全不避讳你,一定要体察其中三味,将来就是我起个头,剩下的就由你去完成。我实在不会有太多精力和时间一遍遍的手把手教你!”
“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欣儿还算明事理,知道相公的苦心,绝不会让相公失望的!”
看到明磊满意地点点头,欣儿趁机问道:“相公在应天府成日在我们中间混日子,也不见动过什么心思!刚来到杭州,相公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快?”
“你懂什么?应天府天子脚下,你家相公不过一个小脚色,那时就要仰人鼻息,夹着尾巴做人。现如今,天高皇帝远,这里论官职,也算一号人物了,就应该施展施展,好好左右一下浙江的政局。
这回书就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计天下!”
看来自己一晚上的功夫没有白费,望着欣儿坚毅地眼神,明磊很是欣慰。左手抚摸着欣儿柔软的腰肢,右手习惯地伸进衣服,爬上欣儿的前胸,柔软细腻的感觉直教明磊热血沸腾,“欣儿,教你的新词儿怎么说来着?
对,劳逸结合!咱也该上床劳逸结合一番了吧?”
说着,明磊抱起欣儿,向里间屋走去……
次日早晨,欣儿一连催了几次,明磊就是不起。“急什么!你不想想,郑鸿逵成天泡在烟花巷,能中午起就不错了。”一翻身,又接着睡了。果然,接近中午,马直才过来请明磊过府去见郑鸿逵。
根据明磊的打探,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字飞黄,南安石井人。兄弟四:长芝龙,次芝虎,三鸿逵,四芝豹。初为海盗,崇祯戊辰归诚。以平海寇功,郑芝龙累迁至南澳总兵。甲申之变,宏光即位南京,郑芝龙无功还被封为南安伯。
这个郑鸿逵竟是郑成功的亲三叔。崇祯庚辰科中武进士,累迁登莱副总兵。甲申京师陷,宏光即位于南都,以右军都督挂镇海将军印为神机营总兵官,今年才三十一岁。
明磊不由感叹,还是有钱有势好啊!这郑家四兄弟富可敌国,号称闽海王,到了江南,也如此吃得开,难怪年纪轻轻就敢风流成性,任意胡为,丝毫不把法纪放在眼里,刚刚上任,就成天不入署理事了。
一路上,明磊回想着马直昨天的话,“除了相爷,就数他能了”,揣摩着,郑鸿逵海盗出身,打小就应该没受传统文化教育,什么秉持国家民族大义根本谈不上,处世只以利害为进退,再加上年少得意,多半不知天高地厚,属顺毛驴的,看来只要曲意迎之,必可见效。
明磊来到郑鸿逵的府邸,第一个感觉就是此人不想在此地久留。郑鸿逵再怎么说,也是杭州府军队的最高统帅,光看大门,实在太过简单。三节青石台阶,左右的石狮也就半人多高,两扇朱漆大门,门楼不算高大,匾额只是简单的郑府二字,也不是什么名人的字体。不知道的,以为也就是一个六品之家。
绕过影壁,正堂一溜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显得院子不大,也就和陈于阶应天府的宅子差不多。要不过惯奢华生活的郑鸿逵,整天躲在妓院很少回来,对于他来说,是有些简陋了。
正堂门口已经迎出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三十岁上下,头戴乌纱帽,二品武官的盘领常服。长身而立,感觉下盘特别扎实,稳如泰山。面皮黝黑,双目有神,一副短胡须,右边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郑鸿逵也在打量这个一身忠敬常服,紧束金带的魁梧汉子,两人目光一碰,又都避开。马直小跑过去,跪在台下磕头,忙不迭介绍明磊。明磊等马直引见完,因为不是下属见上司官,只是行了揖拜礼。明磊站在台下,躬身举手,齐口为敬。郑鸿逵看来也算给明磊面子,站在台上,行举手齐心礼,答礼。
俩人见过礼,郑鸿逵这才请明磊进正堂分宾主落座。“周大人远道而来,未能远迎,失礼了?”
“下官来得鲁莽,讨扰了!”
明磊觉得从马士英那儿论,关系也不太远,这么说话实在别扭,试着说:“若论,加上马直,咱们都是马相的门下,也算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都是带兵的人,讲究一个干净利落脆,也别藏着拽着!
璞麟放肆,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郑鸿逵也是哈哈大笑,“璞麟甚是豪爽!都是自家人,但讲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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