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葱管檀唇吮箜篌
天『色』放晴,朝阳『射』下,西夏皇宫殿宇金碧辉煌,彷如披上了一层金『色』薄纱,没藏太后推开窗户,虽然阳光明媚,但皇宫内的空气中隐约还透着一丝儿血腥味,她很不习惯这味道,加之昨夜绥德侯爽约,心里面很不舒服。
她知道,绥德侯昨天又去了智禅寺看耶律宜兰了,而夜里绥德侯并未进宫让她辗转反侧半宿未眠,有一只叫嫉妒的虫子不停啃食着她的心房。
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何跟他在一起自己像是初次恋爱的小女孩一般,看着他眉飞『色』舞说话,便会觉得心跳加速、浑身无力,若见不着他,便会患得患失。
她很喜欢赖在绥德侯怀中,嗅着他身上那味道,极清新,彷佛阳光,有时候她甚至会有些自卑,觉得自己阴暗且不堪回首的过去配不上绥德侯阳光灿烂的笑容。
若说天底下最会说情话的,怕非绥德侯莫属了,他从背后搂着自己,轻抚自己的腰肢,吻着自己的耳垂,低声叫自己[哈腻],然后给自己说西域诸国的风情,说花刺子模的姑娘热情大方,黑衣大食的姑娘柔情似海,天竺的姑娘明眸善眯……总要说得自己薄怒,这才笑着说党项的皇后只会吃醋。
佛爷在上,自己并不爱吃醋,只是喜欢吃他一人的醋罢了,或许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有着功利之心,可是,自己敢对佛爷发誓,自己的确,的确是爱上那冤家了……
“太后,相国求见。”外面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有些不喜,拽了拽身上的衣袍,懒洋洋说:“让他进来罢!”
自己这个弟弟本事不大野心却太大,这两日和藏花麻眉来眼去的,似乎想隐瞒自己做些什么,唉!自己就他这么一个弟弟,随他去罢!只要他别痴心妄想到以为可以撇开萧潜行事,若不是阿萧,就凭他那点儿心思,怎做的了大事。
想到阿萧这个词,她突然又想起那冤家一脸儿坏笑说[娘娘吹箫果然不同凡响],娇靥上顿时浮起一层薄晕来,伸手试探了一下,却是有些发烫了。
这死人,一会儿我亲自去他府上,一定要问问他为何昨夜不来,然后……然后便……便给他吹箫罢!
太后想到这个,顿时玉腮微酡,只觉得小腹中窜起一股子热气,却是熏得娇躯无力,当真是『淫』情汲汲爱欲恣恣。
“这冤家,总是喜欢让自己跪着,真真坏透了。”她细语喃喃,可每次却是心甘情愿跪着拉出保罗爷的定海神针,总要口舌酸麻这才罢休,当真便是[酥胸玉腕衬金球,葱管檀唇吮箜篌,紫箫无孔不成调,手涩兴阑方罢休。],典型的心肯嘴不肯假撇清。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没藏讹宠跌跌撞撞跑进来,头上帽子都歪斜了,没藏氏看弟弟毫无风度,有些不喜,娥眉微微一挑,“慌里慌张的做什么?你都做了爹的人了,等谅祚成年,你便是国丈了,若还这般不老成,怎叫文武心服?没事便跟绥德侯学学……“
“吓!还绥德侯呢!”没藏讹宠气喘吁吁道:“他……他跑啦!”
“什么?”没藏氏顿时花容失『色』,腾一下站了起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大清早的,可别来逗我玩儿。”
“唉呀!我的好姐姐。”没藏讹宠跌足,“我哄你做什么,夜里的时候从大宋来的细作亲自到我府上禀报,说大宋朝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寇准前几日在朝堂上说大辽国越国公主的夫婿、大宋的广陵侯陈保罗潜来西夏卧底,业已做到咱们大夏国权贵一时的权臣了,你想啊!咱们大夏国数月来突然冒出来的可不就是绥德侯么?我连夜带着擒生军赶去绥德侯府,谁知道人去楼空……”
没藏氏顿时脸『色』惨白,身子一晃,只觉得眼前发黑,站也站不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连名字都堂堂正正叫一个潜字,况且,况且大辽国数万精骑已经到了边关了,领军的便是大辽越国公主耶律呼伦瑶,分明便是来救夫婿的。”他说着一脸儿懊悔,“日他亲娘,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厮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却是把咱们姐弟玩弄苦了。”
一屁股坐了下来,没藏氏脑中嗡嗡作响,心里面不愿意去承认,可……若不是他,为什么突然就跑了?再联想他数月来所作所为,当真是身份昭然若揭。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她喃喃道:“阿萧不可能骗我的,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弟弟,你是哄我的对不对……”
“太后,我的好姐姐,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若是事情捅出去,咱们的国体颜面可全没了,谅祚可是刚坐上皇位,你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谅祚想想啊!”没藏讹宠深知自己姐姐的脾气,那是个极多情的,绥德侯……应该说陈保罗那可是个盖世界的风月班头,大宋国出名的『淫』贼,哄骗个把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下咱们别的便也先放一放,野利旺荣不是领军十数万么,咱们便先许他一个枢密院大王的职位,让他一定要把绥德侯追回来。”没藏讹宠也是急病『乱』求医了,“至于大辽国那边却是不怕,耶律宜兰毕竟还是咱们大夏国的太后呢!”
“追回来怎样?”没藏氏面孔呆滞,芳心大『乱』之下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追回来自然是杀了,咱们来一个死不承认,死无对证,自然随便咱们说,不然任他回大宋去胡言『乱』语,岂不是糟糕。”没藏讹宠脸『色』有些狰狞,整个国家被对方玩弄与手掌之上,若不杀人灭口,国体颜面何在?
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便是这么奇怪,若是保罗爷逍遥自在回了大宋,他这面子自然挂不住,若是保罗爷死在西夏了,即便别人怀疑,甚至心知肚明,可毕竟人都死了,想说也没个说嘴的地方去,他大可死不承认,政治有时候便是掩耳盗铃。
没藏氏不说话,只是使劲摇头,没藏讹宠狠狠顿足,“难道你准备让百官心中不屑,数年后把数日前的故事再上演一遍么?到时候咱们整个没藏一族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准连大夏国都会土崩瓦解。”
没藏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李元昊可是她亲自动手杀了,她能杀李元昊,谁知道以后有没有人要杀她?
西夏和大宋不同,党项族部落出身,初立皇权,许多官员乃是地方豪酋,手上掌着兵的,若是这事情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数年后地方豪酋拿今日之事揭竿而起。
从历史上来看,那个没藏太后想拿来嫁给保罗爷的小萝莉粱妍妍,便是日后的梁太后,便因为囚禁了自己的儿子惠宗李秉常,引得地方豪酋拥兵自重,甚至请求宋朝神宗皇帝出兵讨伐,宋军一路攻城拔寨,一直打到了灵州城,眼看就要灭国了,在兴庆府狗咬狗的梁太后和豪酋们这才尽释前嫌联合起来,扒开了黄河渠道,大水把宋军冲了一个干净,这才免却了灭国。
梁太后因为西夏差一点灭国,这才有机会重新掌权,可没藏太后是不是能有这机会呢?何况她们姐弟又怎能知道数十年以后的故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我怎下得手去?”没藏氏道理是明白了,可还是抛不下缠绵,没藏讹宠那个焦急啊!心里面大骂宋国无耻,居然用美男计,也骂自家姐姐脑子烧坏,当下口不择言道:“我的好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是敌国的细作,哪里会对你动情,真动情为何忽忽撇开你就跑了?最多……最多抓回来废了他一身武功,把他囚禁在宫中就是,太后,赶紧决断罢!您是要男人还是要咱们没藏一族?”
贝齿死死咬着樱唇,没藏氏费力说:“好……好罢!”说完便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软软倒在卧榻上,一丝儿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其实没藏氏姐弟两人都不是合格的政客,心不够狠手不够辣,没藏讹宠的才具最多能做个户部侍郎,相国却是太勉强了,二十年后西夏毅宗李谅祚和嫂子粱妍妍勾搭成『奸』,把舅舅兼岳丈没藏讹宠诛灭九族,实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按下这边没藏讹宠媾和野利旺荣,许下天大的好处不提,保罗爷带着收刮的数十万巨款,身边有凤姐姐陪伴,还顺便带着西夏公主回去打扫茅厕,坐在鲁班鹞内飞翔,心里面那叫一个美,忍不住便哼起了歌儿,怪不得零零七系列电影如此火爆,有钱有美人,还堂而皇之挂着为国效力的名头,这等好事,是男人怎能不喜欢?
鲁班鹞果然是号称日飞八百里的宝贝,虽然飞的不高,可下面西夏铁骑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
嵬名速额真被保罗点了『穴』,琵琶骨又受伤,却是一丝武功也施展不出来,保罗也不怕她捣『乱』,任凭她一脸怨恨缩在鲁班鹞后面,只搂着凤姐姐说话,当真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虽然保罗知道,那机关盟盟主吴昊此刻一定紧紧追在后面,可大家都坐鲁班鹞,大家都日飞八百里,谁怕谁啊!
第二天,忽忽便飞到了快要到西夏和吐蕃接壤的边境所在,他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落下,还大叹这鲁班鹞要借风势,速度不够快,而且毕竟是竹子和木头结构蒙的兽皮,动不动要下来检查一番,不然直接飞回东京倒也省事了。
“你以为真能逃回宋国么?”速额真小脸蛋上尽是怨毒,她被保罗侮辱得够呛,当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小白虎,别以为你咬紧牙关不松口我便不会玩这鲁班鹞,我不照样让它飞上天了。”保罗洋洋得意,大爷我好歹是土木工程系出身的,号称机关暗器大宗师的,若有这宝贝还逃不掉,怎么可能。
速额真冷笑,“你似乎忘记了一样东西,若是你现在还能把鲁班鹞飞起来,本宫便心甘情愿伺候你一辈子。”
她这话说得倒是大方,保罗耸肩一笑,当她放屁了,甫一转身,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顿时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现代军事打仗最讲究后勤补给,古代可不也是,她在西夏国内飞来飞去,那是可以随时随地补充火『药』,我上哪儿去弄火『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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