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布这明显有些赌气性质的安排,高顺看了看身旁的张辽,两人相视默契一笑,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都显得有些苦涩。
张辽原本被吕布拜为先锋,麾下统帅的也都是精锐。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掉了原本是自己的差事,张辽显然显得有些失落。到底是年纪轻,张辽显得有些焦急,沉不住气问高顺道:“云起兄,莫非是我等太小心才惹得吕将军不喜?”
高顺看了看张辽,不由惊奇的发现张辽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但是还真挺耐看的,面容清秀俊朗,英姿勃勃让人很舒服。不过眼下张辽显然因为吕布的裁决而心中不快,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高顺看着这个刚才唯一帮腔和自己一同劝诫吕布的同僚温和一笑,说道:“食君俸禄,替君分忧。我与文远皆乃吕将军帐下部曲,发现了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自然应当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查漏补缺,为主上分忧。忠言逆耳,但利于行,主上听罢自然不太欢喜。可难道我等就因为主上不喜欢听便就缄默不语?如果那样的话,我等又和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有什么区别?”
听着高顺如此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张辽显得很激动,平静了平静情绪才说道:“我尝尝听旁人说起云起兄高义,只恨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我张文远往后愿以云起兄为榜样,做一个敢于直言进谏的人!”
高顺看了看一脸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的张辽,微微一笑,转而把目光望向前方说道:“文远想法虽好,但是做一个直臣、诤臣真的很难。军队…其实是不应该有灵魂的啊……”
“啊?云起兄所言何意?”张辽显然没有理解高顺所说的意思,同时因为年轻他又想当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
“文远,整顿麾下部曲准备作战吧,现在多一分警惕,一会儿就少折些弟兄。”高顺并没有回答张辽的疑问,而是另起一段。
张辽听了高顺的话有些震惊,满脸不可思议的追问高顺道:“难道贼人不知咱家主公的威名,真敢卷土重来不成?”
“恩,文远速速整军备战吧,待战事一起随我速速杀上去,让他宋宪和魏续少折些自家弟兄。”高顺一脸凝重的盯着前方说道。
“好,那我听云起兄的。”张辽虽然答应了高顺的请求,但是说话的口气明显还是带着那不可掩饰的半信半疑。
此时宋宪和魏续的部下,还正在手脚并用的清除搬运白波贼退却后,所留在地上的长矛。不得不承认,宋宪和魏续在吕布允诺奖励的刺激下,干的很卖力也很投入,清除的速度很快。为了进一步的加快进度,许多本来最开始还手拿兵刃进行防备的士卒,逐渐的都在宋宪和魏续不断的催促下再次返回阵中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刃挂于马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努力搬运那些深插在地上的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这种直流汗不流血的美差事,宋宪和魏续麾下的部曲干的都非常卖力。也是是宋宪和魏续把部下调教的很好,他们的部曲不仅仅是简单的把长矛拿走,更是很有心的把长矛插在地上的印记都抹平了。
战马虽然是非常强力的,但是它也依旧有自己的弱点,那便是脆弱的四个蹄子,一旦地面是凹凸不平的,特别再是有所塌陷,触地不稳的战马就很容易因为别着马腿而受伤从而失去战斗力。
“嘿嘿,别说这宋宪和魏续还真是两个妙人,不仅听话,这事儿办的也舒坦!”吕布站在边上把宋宪魏续麾下部曲的行动看在眼里,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十分满意,心想等一会儿战罢,论功行赏的时候倒是要好好的奖赏一下这两个既乖巧听话有办事漂亮的下属。
经过宋宪和魏续麾下部曲的努力,用不了多长时间胡才撤退时插在地上的长矛基本上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吕布正准备整合部队准备对白波军发起攻击。
可是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出现,远处已经退却了的白波军阵中突然传出了阵阵喊杀声,紧接着便出现了滚滚烟尘,很显然这是白波军要反客为主抓住战争的主动权反突击一波。
吕布也是久经沙场考研的老将,一看便知对面的白波贼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吕布丝毫没有慌张,反而看上去怒气冲冲的,用手中杀戮无数的神兵方天画戟指着对面蠢蠢欲动的白波军骂道:“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波贼,竟然还真敢冲上来送死?他不想想就区区这点人手够不够我们并州健儿一顿砍瓜切菜呢!”
吕布极度嚣张的言语,瞬间点燃了麾下并州骑兵的热情,一时间大军群情激奋人声鼎沸,本来就足够高昂的士气更是变的不可一世,极度亢奋的并州骑兵开始在吕布的号召和动员下秣马厉兵准备作战。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算是坑苦了还没有宋宪和魏续,宋宪和魏续的不对因为是负责搬运刚才插在地方长矛的,所以人都在最前面首当其冲。
而且之前为了快速搬运,宋宪和魏续的部曲现在大都两手空空毫无准备,身份一瞬间就从效率最高的搬运兵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宋宪和魏续急忙命令麾下士卒放弃手中的事情,快速返回骑马备战,于是便出现了战场上一群
并州士兵徒步蹒跚而狼狈的朝自己的马匹奔去。
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宋宪和魏续的部曲虽然狼狈点儿但是也足以赶在白波军来袭之前撤回去上马准备战斗的。
可是就在此时,异变再生!白波军在向前冲杀的步兵中,竟然出现了大量杀气腾腾的成建制的骑兵!
这些骑兵没有任何磨蹭或者赘言,出现后二话不说的便朝着顶在前面但毫无准备的宋宪和魏续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