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荷官的手
肖辉赢了,只压了一把就赢了,百分之五十的赢率立即变成百分之百。.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围观的赌客羡慕不已,也嫉妒不已,纷纷叹息道:这运气逆天了!
真是运气吗?
不见得!
压此一注,只是肖辉任‘性’而为,绝没有‘精’打细算的过程,也没有孤注一掷的意思。纯属很随意地任‘性’一把,却偏偏赢了。表面上看,这确实是运气。
可是,肖辉却心知肚明,这一把赢得耐人寻味。
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为什么这样说呢?
临阵换将,作战意图会随着将领的更换而改变,但开战之际,将领和手下的官兵没有时间磨合,上下级之间不熟悉,这将导致将领的作战意图难以顺利实施。
除此外,还会产生诸多负面因素而导致战局于己不利。
但是,在赌场,临阵换荷官却又是另一种说辞。
好赌之人,大都‘迷’信运气之说,而赌场也往往‘迷’信这些。临阵换荷官,就是要破坏赌客的好运势。
虽然这是‘迷’信,却又其科学道理。忽然换了个荷官,赌客的心理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波’动,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波’动,都会对赌客的判断力产生影响。
再就是,高手换下低手——呃,其中的玄机,相信你懂的。
说白了,临阵换荷官,就是赌场惯用的手段。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乱’赌客的阵脚。
肖辉的这一注压下去,赌场不但取消了赌台的押注限额,还马上换荷官,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会相信?
普通赌客,能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结果,而经常‘混’迹赌场的半职业或职业赌徒,则能看清幕布之后的一些“鲜为人知”。
可肖辉看到的,却又大不相同。
发牌的时候,荷官不但手法娴熟,而且手很稳,稳得犹如巨大的磐石傲立于狂风巨‘浪’之中。
手法娴熟不值得奇怪,可这手稳得出奇,就好似紧盯猎物的毒蛇,看似纹丝不动却又在缓缓移动。
凭这一点就能断定,荷官的手不简单。静若磐石,动如脱兔,这只手岂会简单?
眼中闪过一缕‘精’芒,肖辉凝重地看向荷官。
很坦然,荷官很坦然地对视肖辉,眼眸中是一汪静如镜面的秋水。
“先生好运气!”荷官淡淡赞道。
“呵呵!”肖辉轻笑着,将眼光下移,罩住荷官的手,这才说道:“我不相信运气。”
“我相信!”荷官眼眸中的秋水泛起一丝涟漪,面上的笑容依旧是定型的职业化微笑,问道:“再来一局?”
肖辉没有答话,而是将所有筹码推了进去,全部压在“和”字上。
九十万压“和”,围观的赌客动容了。
不是没见过连出两把“和”,而是这概率太低,很少会有赌客在压中一把之后还增加筹码再押一把。
连出两把“和”的概率是多少?看赔率就知道,1:8的赔率,也就是说,出现“和”的概率是八把牌左右出一次。
可这只是理论上的粗算。实际上,一百把牌不出一次也是很正常,连续出个五六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肖辉赢了一把之后再连压一把,这也不是毫无赢面。而且,赢了,九十万就飙升成七百二十万;输了,肖辉实际没输一分钱。
赌本是赌场赠送的,无论输赢肖辉都处于没有压力的状态。
而对于荷官来说,肖辉此举无异于红衣果果地挑衅。
“先生会下棋吗?”缓缓收起职业化的笑容,荷官淡淡问道。
普通人听来,荷官发音吐字毫无出奇之处,可肖辉听在耳中,却暗暗惊讶。就如那只发牌的手,荷官的吐字也很稳,每个字的分贝绝对不差一丝一毫。
意味深长地看着荷官的眼睛,肖辉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下棋讲究不得贪胜,先生,还是留点余地为好。”荷官低沉地说道。
围观者全都听明白了,这句话中,看似荷官在劝说肖辉见好就收,却隐隐显‘露’出硝烟味,既含警告之意,也带威胁之‘色’。
抬手摇了摇,肖辉不以为然地回敬道:“棋是木头块,输了再重摆。”
劝说无效,威胁无功。荷官不禁微挑眉角,嘴角也微微动了动,眼中的秋水霎时涌动滚滚。
荷官说道:“先生已经拿定主意?”
“玩个刺‘激’而已,发牌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肖辉缓缓放下酒杯,不着痕迹地盯住荷官的手,轻声说道。
围观者中忽然传出一声:“哇,看样子是要砸场子,有热闹看了。”
这声音虽然很低,却同时钻进了荷官和肖辉的耳中。两人同时一怔,对视的眼光顿时碰出了火‘花’。
如果,围观者没有挑破窗户纸,荷官和肖辉之间的哑谜还会继续下去,可现在却被挑破的这层纸,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紧紧盯着肖辉,荷官的手微微动了动,目光愈加森冷,眼中的秋水犹如漩涡般翻腾起来,荷官的嘴角微微斜挑‘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甚至眼眸中的秋水面上还燃起几朵炙热的火焰。
肖辉则低垂眼帘,余光仍留在荷官的手背上。
荷官微微抬起头,隐晦地看了一眼屋顶,然后,右手缓缓移到出牌口,先用小指压住第一张牌将其带出,再接着用无名指压住第二张牌如法施为,中指是第三张,食指则是第四张。
“先生,四张牌,请你任意选两张。”手指依旧压在牌背上,荷官缓缓抬起头说道。
“还有必要吗?”肖辉淡淡问道。
倏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荷官应道:“确实没有必要。”
“那就赔钱吧!”肖辉也笑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围观者不由纳闷起来,还没看牌就分出输赢了?
抬手招来一位服务生,荷官‘阴’恻恻地说道:“赔七百二十万。”
很快,七百二十万的筹码就小山似地摆在肖辉面前。
双手按着赌台起身,肖辉懒焉地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住在对面的山妹饭店。”
至始至终,肖辉的眼光一直盯着荷官的手,看都没看筹码一眼。
“我知道!”荷官收起灿烂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点点头,肖辉收回盯在荷官手上的目光,微微抬头将围观者扫视了一圈,然后转身离开了赌台。
满头雾水,围观的赌客全都满头雾水,这——唱的哪出?
通常情况下,一把牌就赢了这多,赢钱的赌客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手气这么好,当然得乘胜追击。
而赌场,遇到这种情况时,都要立即采取措施,派几个气势汹汹的打手站到赢钱的赌客身后,美名曰保护,实际上却是制造紧张气氛,使赌客心烦意‘乱’而失去明智的判断力。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老板会派人过来,请赢钱的赌客上楼聊聊。赌场老板要聊聊,不用想,这不是好事就是坏事。
废话,还会有其他结果吗?当然非好即坏。
此一时,肖辉赢了这么多,赌场方面却不动声‘色’。这就有点……有点……耐人寻味。
更令赌客们不解的是,肖辉赢了这么多,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筹码,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就转身离去。
这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各位,请继续玩吧。”荷官忽然开口,高声说道。
“散了,散了,大家继续玩吧。”赌场的人纷纷对着围观的人群开口劝说道。
不一会儿,赌场又恢复了喧闹,什么顶顶顶,什么吹吹吹,此伏彼起,就仿佛刚才从没发生过什么奇怪之事。
给肖辉发牌的荷官‘阴’沉着脸上了三楼,快步走到过道顶端的房间停下脚步,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comein.”屋里传出一声应答,很纯正的的英语。
推开‘门’进了屋,荷官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站在屋中央。
屋里的人不少,站着的是六个黝黑的彪形大汉,全都雕龙画虎,一看就是孔武有力打手形象。
而坐在沙发上的则是一位典型的东方面孔,四十有余,双眼闪烁着滚滚森冷,犹如利刃的目光所到之处,顿时冰寒至极。
“你怎么看?”东方面孔用英语淡淡问道。
“可怕!”荷官的回答简短得不能再简短。
“唉,我知道!”东方面孔幽幽叹了口气,黯然说道。
缓缓抬起手伸开手掌,在喉咙前比划了个割喉的动作,荷官‘阴’冷的目光渐渐炙热起来。
摇摇头,东方面孔鼻音很重地说道:“还不清楚他的目的,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首领,您想吞了他的势力?”荷官一挑眉角,轻声问道。
东方面孔眯起双眼,自言自语般嘀咕道:“这股势力很强,不容易啊!”
动动嘴角,荷官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将舌尖上的话咽回肚里。
“你先把钱送过去,今晚我去和他喝两杯。”淡淡撩动眼帘,东方面孔缓缓说道。
“是!”荷官应了一声,然后退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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