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祭拜师父
孩童时养成的习惯,还真难改变。。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第二天一大早,肖辉就起‘床’到学校‘操’场跑了几圈。
功夫没散之前,肖辉的早课就是站马跑桩,如今这些早课是练不了啦,他就改为跑步,起个大早,总不能无所事事喝酒解闷吧?
跑了几圈,满身大汗的肖辉渐渐放缓脚步,又散步般溜达了一圈,然后迈步走出学校大‘门’。
出了校‘门’,横穿过乡村公路,就是一道石坎,石坎下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石坎上有几级台阶,学校里的老师都是从这下到小溪洗衣服。
沿石阶而下,肖辉又沿溪流而上,走了五十余米,就看到小溪的源头。
小溪的源头,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岩‘洞’,这里一直都是‘女’儿国村小学学生们的‘洞’天福地,无论‘春’夏秋冬,每天中午都会有许多孩子到这里玩耍,捉鱼‘摸’虾或者打泥巴战,直到玩得全身都脏乎乎的,才跳进小溪洗个澡,然后各回各家。
岩‘洞’不深,走进去十来米就忽然变窄变矮,连身体稍壮实一点的狗都钻不进去。
走进岩‘洞’,肖辉缓缓吸了一大口熟悉的‘潮’湿,然后任由清新‘潮’湿的感觉柔和滑入肚里,再流淌到肢体。
稍稍调整了一下身架,肖辉默默感受肺腑正气的流动节奏,然后缓缓抬起双手,摆出一副十分怪异的姿势。
良久,肖辉微微张嘴,倏然迸发出一声——“唵”。
一股似有似无的劲力随声而出,震得‘洞’内嗡嗡作响。
昨晚离开祠堂时,肖辉就拿定主意,功夫散了难以恢复,那就坚持练练“六字真言”。
这六字真言,是隐居蛇瘴谷的欧阳抗倭师兄传授的功法,虽然不能融于武学技法,但对武学修习有着极大的裨益。
六字真言,其实就是六字大明咒,又称六字大明陀罗尼、嘛呢咒等,中文拼音发音为:唵(ong)嘛(ma)呢(ni)呗(bei)咪(mei)吽(hong)。
据佛家经典记载,六字真言是观世音菩萨心咒,源于梵文中,此咒含有诸佛无尽的加持与慈悲,是诸佛慈悲和智慧的音声显现。所以,此咒即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常诵具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和利益。
对于肖辉来说,佛学理论实在太深奥,他读不懂听不懂还理解不了,更关键还在于他没兴趣。当初在蛇瘴谷,也是因为这套功法对武学修习有些裨益,所以他才偶尔练练。
六字真言会不会对体内的内伤有什么治疗效果,现在尚不知道,但绝对能健体强身,还能淬炼五脏六腑,而随之积累的肺腑正气,也有极强的护体功效。
现在,经脉的创伤无法治疗,武学功法也练不了,唯一能练的只有这六字真言,反正对身体也有一定好处,练练也不是坏事。
有了诸多的盘算,肖辉就立即付诸行动,将六字真言当做健身强体的主要锻炼方法。
练了半个来小时,肖辉就感到口干舌燥。
虽然不是一嗓子接一嗓子的狂喊大叫,但每次发声都会有强劲的肺腑正气迸发而出,而且会加快身体的水分消耗。
收功活动了一下四肢,肖辉缓步走出岩‘洞’,原路返回到家里。
“肖辉,我已经帮你准备了祭奠的物品,都放在桌上了。”
肖辉刚走到家‘门’前,就听到张丽华的声音。
感‘激’地对着张丽华点了点头,肖辉应了一声就走进屋里,看看桌上的物品,烟酒茶、草纸、彩纸、剪刀、匕首全都有了。
茶城县扫墓祭奠的规矩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必须亲自动手制作主要的祭奠之物。
扫墓祭奠,坟标是最简单也是规矩最多的重要物品。
有多简单?削一根食指粗细的竹棍,裹上彩纸就成。
有多少规矩?
第一,这彩纸的颜‘色’得按金银红蓝绿白从上而下排列,万万不可颠倒顺序,既代表“天地国亲师”,又含“忠勇诚信义”之意,还象征“生老病苦死”,最后的白‘色’,自然就是代表“孝”。
第二,彩纸先要剪成三指宽的长条,然后折叠成数层,再横向剪上数剪,剪口之间相距3到5毫米,剪口深度二指左右,展开纸条裹到竹棍上,就成一支长条的菊‘花’状。
第三,坟标的制作,所有工序都必须是由男丁动手,完工之前,‘女’人是不允许碰的。
第四,到了墓地,坟标不可‘插’在地上,也不能竖着靠在树上或坟上,只允许横放在墓碑下。
第五,一支坟标代表一位成年男丁,如果人丁兴旺兄弟已分家过日子,那就可代表一家人。
第六,‘插’坟标就标志着祭奠结束。做完了祭奠要离开墓地时,磕了头就要将坟标‘插’在坟头。
动手制作坟标,就意味着祭奠活动开始,在坟头上‘插’下坟标,就标志着祭奠活动结束。一支坟标,其意义有多重,但看看这些繁琐的规矩就可想而知。
纸钱,也是扫墓祭奠的必需品。制作纸钱的过程,男丁是不允许沾手的。其过程很简单,用月牙状的錾子在整刀的草纸上敲出七七四十九个半圆的孔,一叠纸钱就完工了。
肖辉制作坟标,张丽华制作纸钱,这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子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活。
不一会儿,坟标做好了,纸钱也完工了。
“肖辉,你准备带些什么供品?”张丽华问道。
祭奠用的供品,没有什么复杂的规矩,也没太多要求。只要烟酒茶齐全就行,带上‘鸡’鸭鹅或水果也行,不嫌麻烦的话,带个熟猪头去也成。
“烟酒茶,嗯,丽华阿姨,还得麻烦你‘弄’点下酒的干菜。”肖辉低声答道。
还没出‘门’,肖辉的心情就渐渐沉重起来,此时,他真有点怕,怕师父泉下有知,那他丧失功夫的事,肯定会让师父无法瞑目。
肖辉斜靠在‘门’框上发了会呆,张丽华就端着几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将炒熟的‘花’生米、干巴、干肠等下酒干菜装进篮子里,张丽华喊道:“肖辉,你要的干菜都备好了,要不要我陪你去。”
从沉思中惊醒,肖辉急忙答道:“不用了,丽华阿姨,您忙您的吧,我想单独和师父喝几杯。”
“那好吧,少喝点,别醉在山上了。”犹如良母般拍了拍肖辉的肩膀,张丽华叮嘱道。
“知道了,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找老族长蹭饭去。”提起篮子,肖辉边说边走了出去。
韩老焉的墓地,在离学校不远的干天果山,山北是乡政fǔ所在的草皮街,山南就是‘女’儿国村,而‘女’儿国村通往外界的乡村公路,就是从这只山的脚下连接外界。所以这只山算是‘女’儿国村的重要‘门’户。
干天果又叫泡木果,是一种很奇特的野果,比豌豆大不了多少,青果苦涩夹杂着酸麻,令人生畏。熟透了就红里透紫招人喜爱,丢一个进嘴里,酸溜溜甜津津,果‘肉’不多却非常可口。
味道虽美,但这果子却被农民们视为不吉之果。干天果,顾名思义,就是干旱年才会高产的野果。每年开‘春’,只要看到干天果山白茫茫一片,本地农民便知道,今年必定是一个干旱年,得尽快调整种植计划。
出了学校大‘门’,向北沿乡村公路走五百多米,就到了干天果山山脚下。
“辉哥,真被我猜对了,你今天真的要到老焉伯的坟前去磕头。”
心事重重走得急,肖辉竟被路边跳出来的韩小憨吓一跳。
“小憨,你讨打啊?这么‘乱’吼‘乱’叫,会吓死人的。”肖辉不高兴地训斥道。
“呵呵,我又不是不知道辉哥的本事,怎么可能吓死你?”韩小憨傻傻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
肖辉不由心中一沉,心情更加忧郁沉闷。
“好啦,辉哥,你就别生气了,我陪你磕头去。”见肖辉闷闷不乐,韩小憨急忙抢过肖辉手里的篮子,讨好地哀求道。
“你个傻小子,这嘴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摇了摇头,肖辉自语般嘀咕了一句,然后迈步转向上山的小路。
“哼,都说我傻,可我从来没这感觉,反倒觉得我比谁都聪明。”
韩小憨抬手挠挠右耳轮,嘀咕着紧跟在肖辉身后。
沿着山间小路蜿蜒而上,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登上山顶,肖辉抬手扯着衣袖擦了把汗,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
“咦,辉哥,才走了‘尿’长的路,你就气喘巴哈(上气不接下气)的,难道这些年你把功夫撂下了?”脸不红心跳没加速的韩小憨疑‘惑’地看着肖辉,惊讶地问道。
眼神一黯,肖辉苦楚地应道:“唉,我的功夫散了。”
“散了?唉,早就告诉你,这功夫必须天天练,一个月不练,这功夫就没了。”韩小憨自有他的傻念头,真理夹杂歪理,让人跟不上他的节奏。
“所以你可别学我,必须天天刻苦练,争取早点把铁布衫练到第九层。”肖辉很熟悉韩小憨的思维套路,自然不会糊里糊涂绕进去。
“不错不错,千万不能学你,如果我的功夫散了,老族长还要打我屁股就糟了。”韩小憨惊恐地看看四周,生怕老族长忽然现身在眼前。
韩小憨的父亲‘精’于外家横练功夫,韩小憨三岁时开始,他父亲每天都要用薄木板‘抽’打他的身体,少不更事的韩小憨认为父亲喜欢揍他,可内行人却知道,这是排打功,是横练功夫的入‘门’基础。
被父亲糊里糊涂地‘抽’打了三年,韩小憨一身皮‘肉’结实得像木疙瘩,他父亲才开始传授呼吸调气之法,也就是铁布衫的内练心法。
韩家子弟,大多是这样被‘逼’习武的,而且全是三岁开始。
缓缓走到坟前,肖辉盯着墓碑,酸楚的内心犹如有一把刀在搅动。
“噗通”一声,肖辉猛地跪下,泪如雨下悲声喊道:“师父,不孝的徒儿来看您了。”
喊声未落,肖辉“嘭嘭嘭”磕了三个头,又接着说道:“师父,我哥没回来,我再替他向您磕三个头。”
说完,肖辉又接着又是一串“嘭嘭嘭”。
磕完了头,肖辉长跪不起,心中无比悔恨,恨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倭贼的圈套,将辛辛苦苦打熬来的一身功夫给废了。
受到肖辉的感染,陪着肖辉跪下的韩小憨也泪如涌泉,连声喊道:“老焉伯,我每月都替钉子哥和辉哥来陪您聊天,你千万别打辉哥的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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