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这纸人里的魂丢了?
为了将纸人拿回来,我和高凝都差点死在万灵庙了,现在跟我说,这纸人没用,我连忙问道。
“您再看清楚一点,这魂不是被我引到纸人里边的吗?怎么就没了呢?”
“你能把魂引进去,别有用心的人就能把魂再引出来,现在魂已经不在里边了,这个纸人没用了。”
说着婆婆便将手里的纸人扔进火炉里边,拿过法尺二话不说就拍打在我的后背上,“现在最主要的是你,阴气入身,邪灵入魂。”
我的后背上全都是伤口,被婆婆拿法尺这么一拍,我后背上像是被钉板拍过一样的疼,那种疼痛的感觉深入骨髓,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跪下。”婆婆向我吼了一声。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我的意志是想要跪下去的,可是我的双腿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根本不听我的使唤,依然站得笔直。
有人从我身后踹了一脚,我的身体往前微微一倾,随后又是笔直的站着。
“婆婆不是我不跪,我控制不住我的脚。”我使劲要屈膝跪下,可这腿就跟不是我的一样。
“压住。”婆婆向那两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肩,拼命的要将我往下压。
我的身体猛的往下一沉,居然都可以听见膝盖的地方传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你们别把他的腿弄断了。”高凝低声道。
突然有人跳上我的后背,我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只听膝盖发出嘎达一声,两脚一软我便跪倒在城隍爷的神像前。
婆婆用手沾着朱砂,不知道在我后背上写了什么,只感觉朱砂渗透我的皮肤,疼得跟皮肉要绽开了一样。
“啊……”
“人鬼殊途,你给我出来。”
婆婆抓住我手腕上那半截枯骨,猛的拔了下来。
只见那截枯骨上仅有的五根手指头骨就跟活了一样,拼命的抓挠着想要再次攀附上我的手腕。
婆婆将那截枯骨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碾压上去,腐朽的骨头被碾压了两下便成粉撞,风一吹就散了。
我整个人累得像是要虚脱了一样,跪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好半天才慢慢从这种疲惫感中恢复了过来,喝了两杯姜茶之后体温也在一点点的回升。
“小五小六,你们去拿点消炎止痛的药膏来。”婆婆向那两个男人吩咐道。
那两个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高凝帮我在后背上了药,随后才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上衣几乎是被扯烂不能穿了,我索性就给脱了。
我心中一直挂碍着刘秋萍的事,便向婆婆问道:“那婆婆,这刘秋萍的魂该怎么办?”
“你们可知道刘秋萍的魂被什么人引走的?”婆婆问道。
想来徐虎应该不懂得引魂这些,那就只能是和徐虎狼狈为奸的那个道士了,于是我便将找到万灵庙之后遇见徐虎和道士的事情跟婆婆说了一遍。
没想到婆婆一听立刻心中就有数了,“那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谁啊?”高凝不解的问道。
“一玄道长,虎头山三清观的道士。”婆婆说道。
我一听是三清观的人,便气愤道:“这三清观的道士怎不分是非黑白,竟然反倒帮着徐虎这种人,而且他今天显然是对我们下了死手,想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虽然是和三清观有关系,但也不能全赖三清观,这个一玄道长因为酷爱钻研旁门左道的邪术,早就被三清观驱逐出去了,不过他到现在依然打着三清观的名号招摇撞骗。”婆婆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我急切的问道。
“这是三清观惹出来的麻烦,自然算在他们的头上,你拿着这个把柄尽管上山去找华清道长,无论如何就是要赖上他们了。”婆婆说道。
我虽然去过三清观,可是我却没见过这个华清道长,他能力行不行是一回事,万一他护短怎么办?
不过眼下我们也只能去试一试了,从城隍庙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暗自说了一声。
“糟了,都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去老爷子该起疑心了。”
“爷爷这几天要去外省捡骨,以为你要忙你父亲下葬的事,爷爷便没告诉你,他要过两天才回来。”高凝说着便先坐进驾驶座。
既然老爷子都不在家,为了抓紧时间将刘秋萍的魂给找回来,我们便连夜上了三清观,我也顾不上这个时间多早晚,就如同婆婆所说的,反正就是要赖上他们了。
果然这个时间点道观里已经没有其他的香客了,大门也紧闭着,我对着大门是一通的乱砸。
没多久就有一个小道士过来开门,我二话不说就想冲进三清观里,却被小道士给拦了下来,只听小道士说道。
“我们已经闭观了,您要是烧香的话明天请早。”
“我们是来找你们华清道长,最好让他赶紧出来,不然我就将你们三清观出了一玄这个败类的事情嚷嚷得世人皆知,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烧香。”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在说到一玄的时候音量尽量喊得让里面的人也都能听见。
果然一玄这个名字在这里是臭了大街的,小道士一听一玄这个名字立刻反驳我道。
“一玄的事情跟我们三清观没有任何关系,他早就不是我们是三清观的人了。”
说着小道士将我和高凝赶了出来,打算重新将门给关上。
这时走小道士身后缓缓走来一个人,可能是听见我刚刚的喊话,立即阻止小道士的做法说道。
“一玄是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不过人家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必定是有难处,让人进来吧。”
门再次被打开了,我挤开小道士便向刚刚仗义执言这位道了一声谢问道。
“请问华清道长在哪里?”
“我就是。”眼前这人朗声答道。
这人头戴莲花冠,身穿青色道袍,看着不到三十的少年模样倒也器宇轩昂。
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虽然人不可貌相,但我总感觉这个华清道长的年岁怎么都比一玄要年轻许多,道法能拼得过人家吗?我甚至都开始质疑婆婆为什么要我来找这个道长了。
“你们道观里有没有长得像林正英这样,一身浩然正气的道长。”我舔着脸问道,心中觉得上了年纪的总归要稳妥一些。
“你们要没什么事就下山好吧。”华清听我这话像是闹着玩一样,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有事,有事,我今天差点死在一玄的手上,这一身的伤可以证明。”我挺起胸膛将这一身的绷带展示给华清道长看,接着说道。
“这个一玄就是你们三清观,你们得负责。”
可能华清道长看我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便招呼我们进道观详谈,我将遇见一玄之后的事情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却见华清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像是遇到很是棘手的事情一般。
“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顺利将魂魄引回来就可以了。”我自认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你说的要求确实不高,如果遇上一般的对手可能要容易一些,可是……”华清却是一脸的难色。
“只不过你说的这个一玄,他曾经是我的师叔,不仅对道法极其娴熟,而且在此之上还自己另辟蹊径,专研出更加高深莫测的纵鬼之术,我也不是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