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溪镇位于霍山县西北,霍山独山之间的狭长平地,因南北各有一条山溪奔流而下,于镇子东南汇成衡水而得名。
双溪镇周边山峦叠嶂,水秀山青,高山云雾缭绕间,以生产云雾茶贡茶而闻名。而在那悬崖峭壁、人迹罕至处,还生着被称为‘仙草’的铁皮石斛,据说有益气滋阴,延寿续命之神效,而倍受推崇。
吴小桐手脚麻利,很快将厨下的锅碗瓢盆刷洗干净,将馊水拎出去倒掉,转回来,恰看到庆子打着哈欠卸门板,准备开张。看天色还早,她也不急着回去,端了只盆子,拿了块抹布,替庆子擦拭起店堂的桌凳来。
看吴小桐勤快利落,庆子脸色好了许多,一边将幌子挑出去,一边跟吴小桐说话:“看你小子也算有些眼力劲儿,以后在这酒肆里出入,可得看准了人,有些人是咱们万万得罪不得的……”
“还要庆子哥多教着我些!”吴小桐笑应着,透着一脸懵懂道,“咱们镇子隐在这山沟里,也有了不得的贵人?是县里的官老爷吗?”
“哎哟,县里的算啥……”庆子鄙夷了一声,四下里看了看,凑到吴小桐近前,将声音压到极地,道,“你是外乡人流落至此,想来是不知道的,咱们双溪镇别看隐在这山沟里,可不是哪个穷山沟子能比的,咱们镇东头那个大宅子你知道吧?那可是胡家老宅,胡家太爷官至大学士,当今太子爷的老师,那可是一品大员,红袍加身……”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半月有余,也一直就在这个镇子上,吴小桐日日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还真没去过镇子东头。是以,听到庆子这番话,还是很新鲜的。
“啊,一品大员啊?那得多大的官啊?比县太爷都大吧?”
吴小桐三分真七分假地询问,让庆子很有些得意,道:“你也就知道个县太爷吧?比起胡老太爷来县太爷算啥?县太爷不过是七品,人家胡老太爷可是一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天上一个泥巴里呢!”
“天上的官儿……”吴小桐佯装震惊,愣怔怔道,“怎么,庆子哥的意思,在咱们这儿还能见到天上的官儿?”
庆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瞪了吴小桐一眼:“大学士在京城呢,哪里是我们见得上的,我说的是胡家少公子……人家可是胡大学士的嫡子嫡孙!少公子前儿刚回乡,前儿晚上就在咱们酒肆里吃的饭,昨儿一早,又特特地过来吃的门板面……”
昨儿一早,胡家少公子来福顺酒肆吃门板面,她恰恰在福顺酒肆后门遇上了俩纨绔少年……那其中必有一个就是胡家嫡子嫡孙的少公子了!……那玉面少年可是枚小柿子,胡家子弟不管如何也当不得柿子,自然,胡家少公子就是另一个小黑脸儿了。好像,就是那个黑脸小子踩了她,还弄丢了她的一块锅巴!
冤有头债有主,哼哼,总算让她找到了!
庆子正说的兴起,转眼却看见吴小桐一脸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模样,顿时扫了兴致。再看店堂里的桌凳已经擦干净摆整齐,掌柜的就要来了……跑堂小二虽不算啥好活儿,可也有吃有喝有工钱,他还不想被人顶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