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几日,这天,难得他今晚早早回凤德宫,当他大步走进寝宫门时,老太监远远的看见了面露难色的连忙迎上来“陛下,您、您可回来了!”
听着不像很受欢迎,夏寒轩挑眉说道“凤德宫里出事了?”
老太监讪笑急忙辩解“不……不是!”
“你在外面守着,寡人进去看看!”说完他跨步走入寝宫
眼前熟悉有背影有些不同,里屋的侍女太监们都像顾虑不敢说话
夏寒轩走到她跟前,直面对苗青芜,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惧怕的神色,夏寒轩拖起她的下巴,“撕”一声,那人露出原本的面容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众人跪地求饶道
“放肆!”夏寒轩阴霾的俊脸望着她们,冷冷的回道“她人呢?”
“主子已经出宫了”小太监弱弱的提醒道
夏寒轩从她们支言片语中得知苗青芜是入夜时拿着侍女的腰牌逃出的,不出意外现在还未离开帝都,他立马加派人手在帝都搜寻着她的踪影
左司得到风声后,让亲卫队带着人马混入了搜寻中
天子脚下一片繁荣,与那先前的帝宫相比,这里嘈杂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显然亲切许多,苗青芜有个特点,好吃!大街小巷的美食都合她的胃口,不挑食也是她的好优点,正当她买完单,欲伸手从小贩手中拿过一串冰糖葫芦时,那串冰糖葫芦却被另一只手夺了过去
苗青芜好脾气的转过身来,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袁斐——?”此时的她有种他乡遇亲人的感觉
小贩知道不是第二个生意后,一脸无奈的离开,留下两人在吵闹的夜市中对视着
“你骗了我”袁斐薄唇吐出四个字,依旧是高冷的袁斐,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苗青芜看得出,袁斐可能有些不高兴,无论是谁,被人欺骗后,基本上都不会是一件太愉快的事!她咽了咽口水,想拉拉他的衣袖撒娇时
袁斐轻轻闪了一下
苗青芜手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小心说道“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
袁斐一脸不愿再相信她的表情,他在这里足足找了她大半个月,那个地址上的管家硬是不给他进去,还说根本没有这个人。为此,他险些大开杀戒,此时,她突然出现,像是在告诉自己,别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我有想过告诉你新地址的,你那天不告而别又没留下你的住址,我差人找不到你呀!”苗青芜耐着性子瞎掰道
袁斐望着她,想起那日他忙着去追幕腻子,忘记了告诉她自己的住址了,这么说来,他也有不对,便解气了些,语气平缓道“我没有长居地址,你告诉我你的新地址吧,以后我来找你便是”
啊?!
苗青芜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生气的时候真像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随时脑袋离地的感觉,她笑得僵硬,欲开口时,几名侍卫立马拔刀冲向她
苗青芜猛的一侧身,闪过那把劈头迎来的银剑,随即补了一脚将那人踹出去。
围观的群众慌不择路的四下散去,夜市的杂吵声震耳欲聋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和侍卫的长剑对准了苗青芜直杀过来,苗青芜快要吐血了,走到哪都被人追杀,今年没到太岁年,犯哪门子霉事呀!
正欲闪躲时,袁斐长剑拔出,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这些侍卫和黑衣人收拾了个干净,余下二名侍卫颤抖着长剑,互相对视后,立马跑开来
听到异响声后,夏寒轩的军队很快赶到,此时,眼前已是一片尸体横卧,一个个都是割喉的死状,是细薄银剑所为。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苗青芜身前的白衣男子,只见袁斐正认真的擦试着长剑上的血渍,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青芜——”夏寒轩咬着牙唤道,他快被苗青芜气得吐血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唬了他一次又一次
苗青芜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对上那阴鸷的眸子,骇人的表情竟让她吓得倒退一步,捂着心口道“你干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她说过留在他身边,又没讲是不是二十个时辰都呆在那里
袁斐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他抬起凤目,对视着马儿上的男人
“你不打算回宫里了?”夏寒轩冷着面说道,这时,侍卫和弓箭手将她与袁斐围了个团团转
“回、回、有事好商量嘛”苗青芜陪笑的应酬道,望着面前的侍卫,她可不想变成刺猬
“不用怕他!”袁斐回了一句
这话有足够的煽风点火效果,只见夏寒轩大手一挥,密密麻麻的箭立马射了过来
袁斐催动内力,四周变幻出数十把银剑,形成一个厚实的屏风,箭在接触到屏风时,砰、砰、砰的被弹到地上,弓箭手再次拔弓引箭,袁斐大手一挥,数十把银剑纷纷刺向弓箭手,面前又多了一片尸体
夏寒轩怒红了双眼,一股桀骜之气散发出来,他拔出银剑飞掠过来,速度之快,让苗青芜乍舌
只见袁斐快速闪过,丝毫不废任何力气,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打得眼花缭乱,不分胜负。
这时,毕结缘带领着侍卫前来,大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妙,左丞相带着人马闯入后宫了”
苗青芜心头大惊,这关键的时候他们都忘记了左丞相这票了
夏寒轩立马停了下来,袁斐哪料到他会中途停战,长剑依旧不变的刺向夏寒轩的右胸,鲜血殷红了一片
苗青芜大喝道“袁斐快停下来”
这话说得有点晚,剑出得太快了,“撕——”长剑拔出的声音,夏寒轩身体一顿,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她
袁斐望了眼苗青芜,又望了眼夏寒轩,他剑眉微皱,不懂苗青芜为何要惧怕他
夏寒轩努力平息自己频临崩溃的情绪,捂着胸口的剑伤,平静道“你们赢了,走吧——”
他的话,轻轻的,却重重敲入她的心斐,他说让她离开?
目送夏寒轩的离去,苗青芜内心的另一个她正在撕扯着,呐喊着,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地上的血渍,还有毕结缘的话,都能让她紧握的手松了又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