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凌天和一众神将残灵踏入了更高的天空，那里的能量和空气都稀薄得几乎没有，就算是巅峰强者也很难在这种极端环境下生存，但几位神灵级强者却如履平地，似乎不受任何的影响。
剑凌天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战场，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也从一个热血的少年成长为昔日需要仰望的存在。
十年来他的外貌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如十年前那个仗剑走出剑山的少年一般，但任谁都能看出剑凌天气质上的变化，曾经少年的锐气与锋芒如今只剩下沉稳与深沉。
虽然事实上他也不觉得人类联军能够战胜亡灵海潮，魔导科技和世界规则的变化虽然让双方的差距缩小了许多，但差距却依然存在，即使他将最难解决的神灵级强者拖在了这里。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女性神将残灵毫不避讳的问道，那样子自然得像她和剑凌天并不是敌对阵营一般。
“你们看下去就知道了。”剑凌天淡笑着说，“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吗？”
女性神将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们所有神将残灵都有十足的信心面对人类的反扑，毕竟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他们在暗中准备的神纹阵列可不只是用来制造亡灵的。
“你们已经抽空了这个世界的【生命力】，就算我们能够以碾压的姿态获胜，也改变不了世界毁灭得结局。”剑凌天轻轻一叹，也是他完全成神之后，才洞悉了这一切，此前的所有情报都是来自星竹先帝的预言，就连巅峰强者也很难察觉到这样的本质变化。
女性神将点点头，这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他们也从来没有害怕被人类察觉。
“我们唯一在意的，是你的态度。”女性神将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开口。“你已经突破成神，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关于神明的本质吧？”
“嗯。”剑凌天点头，也是到了成神之后感知世界的方式都会发生变化，就像小时候的自己初次离开剑山去星竹城一样，看任何事物都无比的新鲜。
“神明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个大阶段罢了，我们这些自称为神的家伙，也曾经都是人世间的各种生物。”女性神将幽幽的说，“我们历经千难万险最终成神，也才发现原来神明并不是修行路的终点。”
剑凌天：“我确实看到了后面的路，但有一点我还是比较疑惑。你们都曾经是神明，甚至比普通的神明还要强许多，所以即使是执念也有神级水准。但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找不到任何突破的办法。”
女性神将：“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要毁灭了。我们用千年时间布下的神纹阵抽空了这个世界的【生命力】，这个世界已经满目疮痍，最后世界意志为了自保会不断的坍塌空间，改变规则，最终向龙谷那样的小世界演变，可惜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本源，最终只会在不断坍塌下崩碎。这样天地有缺的情况下，本来连神明都不可能诞生，何谈更进一步呢？”
剑凌天点点头。
“事实上及时是无缺的大世界，也不足以支撑神明强者继续修炼，所以许多世界的生灵一旦成神就会离开原本的世界，各个世界之间无垠的虚空海对于神明级强者来说并不算什么，最终几乎所有神都只能去往【中心神界】，那是一个特殊的世界，不同于我们这些在虚空海中沉浮的无数大千世界，那时一个规则完善得无可挑剔的完整【宇宙】。”
剑凌天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成为神明后他不止一次的走进虚空离开过这个世界，也探究过很多学着们争论不休的，关于世界的本愿。
这个世界只有唯一的大陆，大陆外是无尽的海洋，以前听过许多关于出海远航的冒险故事，剑凌天自己去探查后才发现，所谓的无尽之海是一片被折叠了空间的海域，就像把一个平面弯曲成弧形，不管从哪一点出发，最终都会抵达同样的终点。
剑凌天也去探查过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可惜离地三万米之后就是无尽的虚空海，在陆地上看到的日月星辰只是能量的具现化。
之后进入虚空海，剑凌天在无尽的虚空海中行走了一年发现了许许多多类似的世界，就像是一个个囊泡漂浮在海中一般，每一个世界都看上去那么的“破碎”。
“中心神界是完整的世界，广袤无垠没有边际，那里的每一颗星辰就像我们这的一个世界，但规则更加完整。”
“所以你们都曾经是中心神界的神明？”剑凌天好奇的问。
女性神将点点头，她倒是不介意和剑凌天说这些，毕竟这些在中心神界都只能算是常识。
“中心神界广袤无垠，有多少星辰就有多少神明，我们聚集在一起组建有着共同信念的势力，在冰冷的宇宙中搭建行宫，发展各自的文明。”
“和我们这里人类一样。”剑凌天忽然笑着说。
“对，和现在的人类一样，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价值观，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最基本的弱肉强食，强者欺压弱者，为了争夺各自的利益，战争自然不可避免。”
“所以你们这些死灵湖中的执念，曾经是中心神界的一个文明？你们在某次战争中失败，所有人都死去，但你们的残念穿越无尽的虚空海降临到这个并不完整的世界…你们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即使你们再怎么抽取大千世界的本源和生命力，你们也不可能复活。”
“我们的目的，从来不是复活。”女性神将正色道，“我们有着共同的悲愿，我们是战争的失败者，一群幽灵罢了，但为了我们心中那不灭的悲愿，我们不择手段。”
“你们成功了。”剑凌天无奈的笑了笑，“你们的下一站在哪？”
“太阳神馆会决定的，就像一千年以前，它带着我们从无尽的虚空海漂浮到这个世界来。”
“真是一群疯狂的神。”
“所以，你的决定呢？”女性神将的目光集中在剑凌天身上，她之所以愿意说这么多自然是看重眼前的这位新神。
和他们这群残念不同，剑凌天打破两个不可能逆天成神，如果在中心神界肯定能一帆风顺的在修行路上继续走下去，如果能够顺利拉拢剑凌天，神将残灵们对于实现自己的悲愿会稍微有一点希望。
“虽然我理解你们，但我同意不会原谅你们。”剑凌天淡淡的说，“你们对于那悲愿的执着让我感叹，但你们为此践踏一个个世界那数不尽的生灵，毁灭了一个个文明，带去数不尽的悲剧。”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绝对要毁灭你们。”
“那么谈判破裂了，继续看下面的战斗吧。”周围的神将残灵也没有生气，只有女性神将淡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