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嘟嘟嘴:“好吧,谁让你现在是我师父呢。”
她过去握着拳头给步惊鸿捶肩,使劲老大,像敲墙似的。
步惊鸿嗔道:“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就不能温柔点。”
“毛病真多。”夜潼嘟囔了一句,减轻了力道。
步惊鸿闭上眼,一脸惬意,给她慢慢讲解她刚才不懂的内容。经过他深入浅出的讲解,夜潼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好多,他比武管讲得强多了。
这个师父还挺好的,夜潼感觉赚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心血来潮,她得把这个师父给签下来,绑定了,才放心。她讨好地说:“尊敬的师父,为了让我们的师徒关系更加稳固,我们签份合约吧。”
步惊鸿墨眉一挑:“你不相信我?”
夜潼目露狡黠:“是为了更加相信。”
“好吧,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步惊鸿得意一笑,有种鱼儿上钩了的感觉。
夜潼心想,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难不成他能把我卖了。她迅速找出纸笔,很认真地写了一份师徒承诺书,最后让步惊鸿签了字。
步惊鸿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她并排在一起,像是两颗心紧紧靠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和喜悦。
夜潼把承诺书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到自己的背包里,她又提醒了一句:“承诺书我随时携带,师父,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呀。”
这个小女人,好像我已经卖给了她似的。步惊鸿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我是你的师父,那以后我说的话,你不得违背,你学的不好,我也要严厉的批评。”
夜潼这才感觉好像自己上当了,给恶魔当徒弟,一定不会轻松的,但只要能学习武功,她也可以忍。她扬声道:“只要是正当的话,我会听。”
“什么是正当的话?”步惊鸿笑着反问。
“就是我愿意的我就听,不愿意的不听。”夜潼歪头调皮地说。
步惊鸿笑着摇摇头,狡猾的女人,说到底,就是不听话呗。
两人调侃了一番后,步惊鸿认真地教了她一会儿内功,才回去的。
夜潼有些兴奋,刚才还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经他的指导后,自己练起来顺当多了。
第二天早上,夜潼没去练武场,在竹屋里按照步惊鸿指导的继续练习。步惊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派人去给夜潼请了长假。
上午,步惊鸿从幽冥殿出来时,水灵在外面等着他。事不宜迟,她决定今天开始行动。
水灵穿着一袭粉色的百褶长裙,外罩一件雪白的兔绒小坎肩,活泼俏丽,清纯素雅。
见到步惊鸿,她轻盈跑了过来,像一只可爱灵动的小鸟。她嘟着樱桃小嘴:“教主,终于等到你出来了,我的腿都麻了。”
看到水灵像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步惊鸿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脑海里闪过夜潼的影子,夜潼若不是有仇恨压着,以她的性格,应该也会这般活泼快乐。
他温和地问:“水灵,你找我有事儿吗?”
“教主,我有事来求您的。我打算去圣女殿居住,我想在那里当一个小丫环,每日为教主,为魔教焚香祈福。”水灵无比真诚地说。
步惊鸿惊讶地问:“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水灵笑一笑,认真地说:“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好长时间呢,今年我已经及笄,成了大人了,我理应为魔教分忧。教主成亲在即,我想为教主多多祈福,请教主答应我吧。”
“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圣女殿早就荒弃了,你一个女孩子去不行,你父亲肯定也不会答应的。”步惊鸿断然拒绝。
“我可以说服父亲,他会同意的,也请教主成全。”水灵说着就要跪下来。
步惊鸿急忙扶住她:“你再考虑一下,本尊不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受苦的。”
水灵突然柔声叫到:“教主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心意已决。”
步惊鸿不知道水灵今天是怎么了,刚要开口问她。
水灵却抢先说,“教主格格,你还得小时候,我们两个经常一起玩吗?有一次,我还踩在你的肩膀上,捅马蜂窝,结果我们两个都被蜇了。教主哥哥,我今天想去圣女殿看看,打扫一下卫生,您可以陪着我去吗?”她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他。
步惊鸿又想起夜潼仰着小脸倔强的模样,他心中一软,点点头说:“好吧,我今天正好有时间,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水灵高兴极了,开头很顺利,只要教主随她上山了,她就可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圣女殿位于后山的半山腰,路途比较远,一路上,水灵和步惊鸿聊两人小时候的事儿他俩相差五岁,当时步惊鸿像个大哥哥照顾着她。
回忆往事,总会令人增加感情,添一些感慨,步惊鸿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
两人登上半山腰时,水灵故意装作没站稳,她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倒,吓得失声尖叫。步惊鸿一把抱住了她,水灵诡计得逞,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意下来。
她甜美笑着:“教主哥哥,你还记得以前常这样抱着我吗?”
“那是小时候,你现在长大了。”步惊鸿说着面目表情地把她放了下来。
“教主哥哥,我还想让你抱抱嘛。”水灵撒着娇,张开双臂,往他的怀里钻。
步惊鸿闪到一边:“别闹了,你现在已经成大姑娘了。”
水灵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便向圣女殿门口走去,殿中结了很多蜘蛛网,布满灰尘。步惊鸿看了一眼,就退出来了:“改日我让人过来打扫打扫再进吧。”
“我先进去大体打扫一下。”水灵一点没嫌弃,走进殿中去打扫卫生了。
过了一会儿,她去山涧提水时,是步惊鸿帮她提的。水灵跟在他身后,心里甜蜜蜜的,教主还是在乎她的。
水灵干活很利索,卫生很快被打扫了一遍,多少可以迈进脚去了。
步惊鸿想到昔日这个殿中窗明几净,住着一位白白衣飘飘的圣女,现在这里人去楼空,荒废了很可惜,以后该派人好好打扫着卫生才行。
水灵在烧香,嘴里嘀咕着:“请圣女雪姬娘娘保佑我们魔教繁荣昌盛,保佑教主万事如意,我水灵愿意做守护圣女殿的丫环,每日焚香祭拜。”
步惊鸿心想,她年纪不大,又非魔教弟子,却处处为魔教着想,难得。
水灵声音压低,“其实我好喜欢教主哥哥,从小就喜欢,现在他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我很伤心,我想在圣女殿中终此一生。”
她的声音虽小,但以步惊鸿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步惊鸿暗道,我一直把水灵当成小姑娘,没想到她对我抱着这个心思,以后断然不能单独和她见面了。
水灵当然是故意让步惊鸿听到的,她接着说,“这是我的秘密,除了圣女娘娘,我谁也不会告诉的。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得到他,只要他能幸福,我就高兴了。”
不管水灵是不是故意让他听到,步惊鸿都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他沉声道:“水灵,我们回去吧。”
水灵摇摇头,目露忧伤:“教主哥哥,你回去吧,告诉我父亲,我以后就在这里住了。”
步惊鸿皱眉道:“我不能把你放在山上,跟我回去,你也到了成亲年龄了,我会帮你找个好夫君。”
“我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我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水灵梦呓般低语。
步惊鸿耐心劝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跟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留在这里。”
“教主,请你成全我。”水灵就是不肯走。
“我让你父亲过来叫你吧。”步惊鸿劝不动她,疾步走了出去。
他刚下了山,就听见水灵站在山腰的大石头上喊着:“教主哥哥,永别了。”她说着,跳了下去。
步惊鸿一惊,急忙飞上去接住了她:“水灵,你糊涂,你为什么要自杀?”
“教主,我不想活了,我的心碎了。”水灵哭着说。
步惊鸿严肃地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总之不能轻生,你是我带过来的,也要跟着我平安回去。”
“我回去也是难过,教主哥哥,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现在你要成亲了,我的心像要碎了似的。”水灵的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
“水灵,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步惊鸿不为她的眼泪所动,拒绝得斩钉截铁。
她就知道教主不会怜香惜玉,她紧紧搂着步惊鸿的脖子:“教主哥哥,让我再抱你一次吧。”
步惊鸿厌恶被别人触碰,他干脆点了水灵的穴道,把她放到地上。
他吹起玉箫,招呼附近的魔教弟子前来,把水灵送回去了。并转告左护法,让左护法好好看着水灵,别再让她干傻事。
被水灵这一闹,他的头都大了,女人真麻烦,他必须去劝说母亲停止给他选亲。
水灵演了一场戏,却没有赢得教主的怜爱,她不肯放弃,她还要想别的办法,一定要把教主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