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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吃过午膳,夏蘼还回味着昨儿吃的烤鸡,吧唧着嘴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抬眼眨巴着望向白茗,后者毫无知觉的挥着棍子操练呢。

夏蘼百般无聊的坐在回廊上,晃荡着双腿,无言的仰头望着天空。

一片湛蓝。

当年小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度过童年的?

记忆里是光着脚跟小伙伴们撒丫子的到处跑,去河里抓龙虾,去山上摘杨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和几个小伙伴们一起的。再后来长大了些,她才知道她老远又是在另外很远的地方,她被送回去读书,于是和父母一年见一次,渐渐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赵嬷嬷端着一杯牛奶羹过来递到夏蘼跟前,“小主子想什么呢?”

夏蘼想了想,问她:“我爹……还有我娘,长什么样啊?”

听到这话的赵嬷嬷微微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个笑来,“除了在宗庙里挂着凤后殿下当日盛装的画像外,整个宫里大抵是没有了。”

连个画像都没有,是不是太不对劲儿了?不要问为什么,身为写手的夏蘼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她已经脑补了很多,比如凤后谋逆被诛,但是她还活着于是这点可能性不太大,还有什么凤后外面有人了,给皇帝带了绿帽子,比如……某剧里的两个妃子就是这么干的,最后还登上了太后宝座。Orz

当然,以上纯属歪歪,也许就是正常的死亡,才怪叻,宫里几个寿终正寝的?

“那怎么样才能去宗庙?”夏蘼又问。

“主子先喝了牛奶羹再说吧。”赵嬷嬷哄着,直到看见夏蘼将最后一点都喝完了,把碗递给她。她这才说:“祖宗家法规定,只有新帝登基,抑或者重大丧事如太父(相当于太后)归天这类的能进以外,就只有清明祭祖时代替圣上祭祀的人了。”

哦,听起来都跟她没关系。夏蘼在心里嘀咕,总感觉好像都看不见似地。

就在这时候,一个太监带着几个宫女走进来。夏蘼立马站了起来,时刻准备看情况,如果形势不对就马上跑路。

还没到跟前,那领头的太监便喊着:“传皇上口谕。”

夏蘼还没反应过来,赵嬷嬷已经一把拉过她跪了下去,跟着就听见那太监说:“着二公主夏蘼代朕参加祭祀一事。”

“赵嬷嬷,公主年小不知事,这两位是皇上派来的教导宫女,也望嬷嬷多加督促公主,五日后可就是清明祭祖时了。”太监把话说完,手一挥,两个宫女走出来,他倒是先走了。

什么叫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这就是。

夏蘼只是突如其来的好奇心驱使,想要看看这身体的爹娘,结果就来了这么一个机会,瞌睡……五日后,时间太赶了。

那两个宫女一脸严肃的看着夏蘼,左边那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说道:“教导期间,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一切以大事为重。”

赵嬷嬷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

“二公主的情况,我们多少也知道些,会有分寸的。”另一个宫女说,“烦请赵嬷嬷安排个房间,以便教导之用。”

“那我这便去安排,”赵嬷嬷牵着夏蘼的手,轻轻地捏了下,然后看向白茗,“跟牢主子。”白茗点点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夏蘼开始学规矩了。

年长的宫女叫素衣,另一个叫素琴。一开始,素衣笼统的讲了祭祀时有哪些步奏,哪些是需要夏蘼来做,哪些是不需要的。光是这些,便已经讲了一个下午,听的夏蘼稀里糊涂的,不停的点着脑袋打瞌睡,完全摸不着边。

赵嬷嬷来叫人吃晚饭时,素衣只道:“二公主资质虽然稍差,却胜在安稳,”说着,转眼看向站在夏蘼边上的白茗,“我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白茗:“差不多。”

“晚上,跟二公主再说一遍。”素衣说完,也不留下吃饭,便同素琴一道回去了,还说明日会再来。

人一走,夏蘼趴在桌上,喊着:“累死了,像夏天蝉叫了似地,听着就心烦。”脑袋偏了偏,“你是怎么听下去的?”

“其实很好记的。”白茗说着。

于是,晚上的时候,白茗和夏蘼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夏蘼手里拿着白茗饭后写的教导内容,字迹娟秀,十分好看,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夏蘼一字一字的念,遇见不懂的字白茗再解释,最后还逐一讲解给她听。

念着念着,夏蘼扭头看见白茗盯着自己看,“我嘴角有饭粒吗?”说着还摸了摸嘴巴,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饭粒。

白茗轻轻地笑了笑,“主子长的真好看。”

屁大的小孩子,就知道什么叫好看了?

夏蘼瞪了她一眼,“你才是真的好看,长大了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把她的脸颊,总觉得揩油这种事情,干起来得心应手。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人家那美人模样已经有了,应该不太会长残吧?

突然间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来来,我们再念一遍。”夏蘼拿起纸,读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瞄了一眼白茗,后者凑过来和她一起看,有种淡淡地花香萦绕在夏蘼鼻尖,很好闻。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转头问:“你用什么香的?”

这一转头,鼻尖擦过鼻尖,两人俱是一愣。

夭寿~\(≧▽≦)/~啦啦啦

夏蘼跳下廊檐台阶,蹦跶到庭院里,“我有点饿了,你饿吗?”她指着厨房,“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说完脚下生风似地跑了。

于是,躲了很久的夏蘼,差点在厨房睡着了,脑袋磕磕碰碰的撞到墙壁,这才揉了揉眼睛往回走。以为白茗应该回屋了,却见她靠在柱子边睡着了,手里还拽着书写的纸。

夏蘼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心里已经平静下来,没刚才那种紧张感。

真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特么的太尴尬了。夏蘼捂着脸想了想,纠结了下,还是叫醒了白茗,“回屋睡去吧。”

“好。”白茗说着站起来,有些摇晃差点跌倒,还是夏蘼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便轻而易举的抱住了她。

很快白茗退后了一步,“谢主子。”

突然间怀里就空了的夏蘼,反射弧度慢了半拍,才应着:“没事,那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我拿走了。”她把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先一步回房了,而后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

背靠着门的夏蘼,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眼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叠好夹在书里,然后再是上床休息。

第二日一早,夏蘼就被人掀了被子,素衣站在她跟前,板着脸,“二公主,该起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面天还未亮呢。

站在素衣旁边的素琴双手交叠摆在身前,其实也忍不住紧张了一把,都说这二公主是个傻子,谁知道会不会干出点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来?她还没做好万全准备时,夏蘼挠了挠脸颊,扯着嗓子喊:“白茗,白茗……”

赵嬷嬷年纪大了,夜深露重的夏蘼便不让她守夜了,还说白茗就在隔壁,有事自是叫她。

而在她们进了夏蘼房间那刻,白茗就醒了,听见她叫喊时,刚好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她面前,就像个是随叫随到的人工智能,啥都能解决。

“烦请二位稍微等会儿,我这就伺候主子洗漱。”白茗挡在了夏蘼前面,和两位宫女说,她们俩相互看了一眼,“那我们便在书房里恭候二公主。”说着两人转身出去了。

“天都没亮,她们想干嘛啊?”夏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手任由白茗拿过衣服给她穿上,来这里大半年了,她都养成衣来伸手的习惯了,啧啧,环境真的太能改变一个人了。

穿戴好,白茗端着热水进来了,“赵嬷嬷和芍药已经在弄早点了,主子洗漱好差不多便可吃了。”

早饭是馒头就着小菜,还有白粥。

一天,又开始了。

伴着昨儿的复习,夏蘼一开始还勉强能听得进去,随着越说越多的情况下,还有那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时,夏蘼又趴在桌上睡了。

素衣停下来,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惊的夏蘼陡然坐直了,半眯着眼继续听。

如此反复,终于熬过了五天时间。

夏蘼吃过晚饭,摸着黑眼圈,“我现在要去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可是,明日便是祭祀的日子了。”赵嬷嬷看着夏蘼那憔悴的模样,心里也是十分难受,除了想着法子弄些好吃的来,再无他法,她又提醒着白茗多跟着些,提点着点。就让夏蘼回屋睡觉了。

她叹了半响,“若不是那两位争来争去,尽耽误时间,主子也不必这么赶了。”赵嬷嬷忍不住抱怨了句,转头看向白茗,又是个半大的孩子,也只能是叮嘱再三,“明日祭祀,可千万得跟劳主子。”

白茗点点头,她不怕,还有阿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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