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山庄,偌大的一个场地,竟然没有一丝活跃的气氛,冷冷清清,略显凄凉。
秋洪头发散乱,目光有些呆滞,下巴处新添了一抹胡渣,一副略显憔悴之容,已然没有了,武林盟主的尊容,站在一间较为隐秘的密室里面,周围排着一排排长长的蜡烛,把整个密室照的金碧辉煌,看着眼前的灵位,满脸惆怅,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自己,难到真的只是为了报复霸刀的拒门之辱吗,我真的就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过吗,秋洪眼神慌乱,不停地闪烁,喝道,“不,不,不是的,我恨你,恨你当年欺骗我,哪怕你说,你不是有意要欺骗我的,我也不会一掌打死你,——也许我和天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说着便仰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眼角处一丝挂不住的泪水滑落到嘴边,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福林镇内的月明湖,湖中清水荡漾,花灯飘浮,湖岸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嬉笑之声节节入耳,戏耍之人,皆带欢喜。
“小姐,你慢点。”一位头扎蝴蝶结的丫环,正紧张地叮嘱放花灯的月倩。
秋洪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来到了月明湖,跟在身后的一个随从问道:“公子,难道你也喜欢放花灯,要不小的,给你弄几个过来。”
秋洪手里拿着一把折叠扇,在胸前轻轻摆动着,道:“本小爷,哪有那闲情逸致,只是这一年一次的花灯引来了不少,长在闺阁中的女子,也许能在这里遇见一位....,”说着便看见了正在放花灯的月倩,“美若天仙般的女子,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站在石梯上的月倩弯着腰,把手里的花灯放入了湖里,轻轻地推了一下,花灯便往湖中瓢去,嬉笑着回应,“你就放心好了。”看着花灯往远处瓢去,起身起身许了一个愿,“我们回去吧,不然姐姐,又要说我了,”说完便转身迈步走向石梯,突然脚一扭整个身子就往后倒,“啊……,”
“小姐,”丫环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
站在人群中的秋洪看见了,一蹬腿便冲了下去,一把抓住月倩的手,用力一拉,月倩已然扑到秋洪的怀里。
月倩羞红着脸,看了秋洪一眼,便忙着推开秋洪,“谢谢,公子。”说完便慌张地离去。
秋洪望着月倩离去的身影略显失落。
站在身后的家仆看出了秋洪的意思,走到秋洪身前道:“要不要小人跟上去,打听一翻。”
秋洪对着家仆笑了一声,道:“你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思了。”
秋洪想到此处顿时火脑,“你们都是些骗子,你们都是一群骗子。”秋洪瞪大着眼睛,盯着摆在石台的灵牌里面的两个字“月霞”
此时秋洪神智有些异常,可能是因为红鸳提起了当年的往事,在密室里自言自语地道,“不管你是月倩也好,月霞也好,我真的可以不去计较,可你为何就不能一直这样欺骗我,那天我问你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说,你也爱过我。”
秋洪脑子里又闪过月霞死前说的话,“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月倩,你这辈子也别想见着她了,你真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可怜虫。”
“不是的,不是的,你爱过我,我能感受的到,我把天儿养大成人了,你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对吧。”
密室里忽然传来了,月霞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凄凉,“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还我儿子的命来。”秋洪双手握着耳朵,睁大着瞳孔,目光毫无神色,回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我的天儿,他死的好惨呀。”
“哈哈……,”秋洪忽然大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喝道:“他是霸刀的儿子,死在我手里算是便宜他了,只可惜让他另一个儿子给跑了,不然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天儿是你的儿子,是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儿子。”
“你不要说了,他不是我儿子,我杀的是霸刀的儿子,”忽然一滴血,从密室顶上滴在了秋洪的脸上,秋洪用手抹了一下,抬头望去,看着屋顶之上全是鲜血,一个若隐若现的头颅出现在了血泊之中,出现了秋傲天的模样,“爹,你什么,不相信娘说的话,我是你亲手儿子,你为什么要杀我。”
秋洪像发了疯一样,叫道:“你不是,你不是,你是霸刀的儿子,我要杀了你。”深吸一口气,爆吼一声,“啊……,”嘴里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一股气波撞击着墙壁,发出一阵巨响,密室晃动了起来。月霞的凄厉笑声,传进了秋洪的耳朵里。”
“砰”
“砰”
“砰”
三声巨响,整个密室全部坍塌。
胡虎,胡飞二人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妙的神情,快步地跑了进去。
鹏程慌慌张张地跑回了五毒教,直接奔进了义狮堂,冉雀坐在义狮堂的椅子上,俯视着下面一群教众,竟没有一人出声,鹏程进了义狮堂便跪在地上,“属下无能,那个丘处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马他上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这时,煞岳也赶回来了,急步踏进了义狮堂,双手拱礼,道:“我已经通知了唐门,只要全真教敢来犯,唐门一定鼎力相助。”
“好,只要唐怨肯伸出援手,我冉雀又何惧他们,”冉雀那张脸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煞岳斜视着跪在地上的鹏程,故声作态,喝道,“教主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竟然跪地求饶,还有脸回来。”
这个鹏程平日里贪生怕死倒也算了,昨日首战居然也如此窝囊,丢尽了五毒教的脸,冉雀心里想到这些,手指尖都发痒,厉声喝道:“好你个鹏程,平时里不是耀武扬威吗,关键时刻你竟然跪地求饶,五毒教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教主,你听我解释。”鹏程说着便指着煞岳,“其实这一切都是这个煞岳搞的鬼,全真教的弟子昨日送来了一份丘处机的亲笔密函,被他给没收了。”
冉雀猛力转头看着煞岳问道:“可有此事。”
“他怎么会知道此事,难不成是全真教那帮臭道士说的,”煞岳突然失声大笑,所有人都为他的举动感到奇怪,抬手指着鹏程,笑道:“好你个鹏程,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居然还乱咬人,你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煞岳猛地跪在地上,“教主,我跟随你十几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我怎么可能把什么信给藏起来呢,你想想看,他明明是来送战帖的,为何还会写信给你,这不符合逻辑,还有,你看看他居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一定是被丘处机给收买了,回来陷害于我。”
“这个鹏程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不能再留了,必须要杀一警百,”冉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掌运动一股内劲对着鹏程一掌击了出去,一个黑掌印掌印隔空印在了鹏程的胸膛之上,被这股劲道直接震出了堂外,当场毙命,“以后临阵脱逃者杀,贪生怕死者杀,诽谤他人者杀,违者这就是下场,你们都明白了吗。”
煞岳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站了起来,“教主,既然唐门答应相助我们,我们是不是……。”
冉雀回头看着赤鬼,冷冷地说道:“既然他们都找到了门,赤鬼我让你吃个够。
斗篷下那张黝黑的嘴唇,露出两个尖尖的牙齿,“发出鬼魅般的笑声。
月黑风高的晚上,全真教的屋顶之上,掠过一个身影,玄彬手里握着佩剑藏在清虚殿的一根柱子后面一直注视这清虚殿,一个黑衣人落在了清虚殿的外面,“他总算出现了。”
老妇人扫了一眼四周,对着那个黑衣人问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黑衣人点点头,从怀里把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老妇人看了一眼,放进了怀里,满意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走吧。”
黑衣人望了清虚殿内屋一眼,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屋顶。
“这个黑衣人给她送什么东西,追上去看看再说,”轻点一下地面,便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片林子里面,黑衣人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树上面的玄彬喝道:“追了这么久,还藏在树上不累吗?”
玄彬从树上跳了下来,绕着黑衣人转了一圈,细细地打量了黑衣人一番,道:“姑娘好身手,这都被你发现了。”
黑衣人一脸惊愕之声,“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人。”
玄彬对着她跳了一下眉毛,道:“想知道是男是女并不是一件难事,你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是有两点你是掩饰不了的,弟一点,就是你的脚,晚上爬墙翻院的,一定要穿一双自己合脚的靴子,看看你那双秀气的小脚,还不够证明吗?
如果说第一点勉强可以过关,我还有第二点,你的身材非常的棒,这样的赞美或许在另一种场所你听着会很舒服,但是,这也是暴露你是女子的关键,傲人的上围,丰满的臀部,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你敢说你不是一名女子”
黑衣人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你,你就是个流氓。”
玄彬突然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赞美你的词已经说完了,现在该告诉我,你刚才给笊篱送什么东西了。”
“谁是笊篱,我不认识。”
“别装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黑衣人撇了他一眼,“既然你看见了,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双腿一蹬地面跳上了半空,一掌朝他劈了下来。
玄彬身子一扭躲过了这一掌,一个回旋踢扫了过去,黑衣人一跳,双腿岔开成一字,踩在两个树之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双腿一瞪树干,朝他头顶刺了下去,玄彬往地上打了几个滚,一剑刺在了地面,剑一弯又弹了上去,消失在了上空。玄彬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剑刺了过去,玄彬灵机一躲,剑从他手臂边缘划了过去,留下一道口子,血顺着那条口子流了下来,黑衣人双腿一蹬树干,又消失了。
“这是什么武功居然怎么诡异,”玄彬缓缓地拔出了手里的剑。
黑衣人出现在他的上空,一剑朝他刺了下去,玄彬挥剑一挡,那柄软剑就像一根皮鞭一样卷了起来,用力一拉玄彬手里的剑飞了出去,插在了十米开外的树干上,毫不客气又是一剑刺了过来,玄彬一闪,剑刃又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她又消失了。
玄彬暗自心想,再这样打下去,不被他杀死,也被他给玩死了,”大声喝道:“看来你也就这样,只会玩偷袭。”
“少说废话,看剑,”玄彬耳朵一动,声音是从后面传过来的,转过身一掌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了她身上,黑衣人震飞了出去,撞在了树干上面,落到了地面,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玄彬走到她身边,揭开了脸上的面纱,一脸意外之色,居然是河边被师兄救的那个妙龄女子,“怎么是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妙龄女子爬了起来,擦掉了嘴上的血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吧。”
“看来她河边是故意设计接近我们,现在又出现在全真教,她肯定和笊篱有关系,可是笊篱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她,难道全真教里面的内奸是笊篱的人,”玄彬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确让我很意外,你到底是谁,又是笊篱什么人。”
妙龄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看来不跟他来点特殊手段她是不会说的,”玄彬冲着她跳了跳眉头,露出一脸****的模样,“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妙龄女子后退了几步连忙问道:“你想干嘛,你可是个出家人。”
玄彬一脸淫笑地看着她,“出家人也可以有七情六欲呀!你到底说不说。”
妙龄女子被他这么调戏,气得脸都发紫了,“你,你就是个流氓”抬起手便是一掌劈了过去。
玄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缩就像一条蛇一样,从他手里溜了出去,一蹬腿便飞走了。
玄彬看着她飞走的身影,“不好,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