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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欲擒故纵?(1 / 1)

就在她怅然失神之际,一道尖锐蛮横的女声,险些刺破了她的耳膜,将她从九霄云外拉回了现实。

她忍不住朝着犹在床榻上的齐红珊看去,脸色苍白了许多的齐红珊,依旧不减嚣张,拿起身后的玉枕,一脸不虞地喊道:“我要见殿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可以这样弃我而去了?”

说罢,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冷哼一声道:“你,还不快去给我把太子请来?没见到你家主子崴到了脚不能动弹吗?”

想到自己受了伤,太子居然还把顾倾颜叫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光是想想齐红珊就很不爽。

“是……”小侍女怯生生地低头,一溜烟转身跑了出去,显然对于齐红珊的颐指气使,早已经习以为常。

顾倾颜无心理会旁人的事情,拉着楚娇柔便想要转身出门。

“站住!”

齐红珊一声泼辣的大喊,令顾倾颜挑了挑眉,转身丢下一个疑问的眼神,眼里犹带着几分冷冽。

“顾倾颜,你不能走!”齐红珊昂起脖子,竖起食指指着她。

顾倾颜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拿手指指着自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碍于贵妃还在场,飘出淡淡的一句话:“有何贵干?”

齐红珊躺在病榻上,脸色显得略微有些白,此刻却因愤怒而泛起潮红,越发大力地指着她嚷嚷道:“全都是因为你!我根本就没有在茶水里下药,我现在受的伤,就是你造成的!”

在她看来,太子殿下没有在这里,所有人都不敢忤逆贵妃,她自然不会放过借机打压顾倾颜的机会。

一旁围观的几位妾室、侍女,顿时怔住了,眼神来回在齐红珊与顾倾颜之间游动。

齐红珊发丝散乱,娇蛮跋扈,性子格外不讨人喜欢。更像是在胡言乱语。

而顾倾颜虽不如她穿得华贵,一袭简单舒适的藕荷色绣芙蓉纹样长裙,周身却自有一股气质,弥漫的药香令她更添了几分可亲。

听见这话。她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笑容,梨涡浅浅,别具风情。

“你休要血口喷人!”楚娇柔闻言便站了出来,毫不掩饰地袒护之意,眼里透出几分讽笑:“莫不是跌了一跤。把人给跌傻了吧?”

齐红珊眼里划过一抹怨毒的冷芒,她早便看不惯顾倾颜与楚娇柔这对好友了,心中更是暗自羡慕楚娇柔的好身世。

有着那样一个得天独厚、戎马一生的父亲,初入太子府便被封为侧妃,可比她这个侧妃好上太多。

眼角扫到门框处有藏蓝衣角一闪而过,她眸中的怨怼之意愈加浓厚,双手掩面嘤嘤啜泣起来,柔弱的双肩轻轻耸动,发出细微的轻泣声。

两相对比之下,愈发显得顾倾颜与楚娇柔咄咄逼人。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还欺负了你不成?”楚娇柔横起两道远山黛眉。如笼寒烟般的眼眸中,涌起难言的怒意。

顾倾颜敏感地察觉了齐红珊情绪的变化,顿时回眸望去,正撞见一双阴郁墨黑的狭长眼眸,男子正冷淡着面孔,大步流星地朝着她们走来。

他冰冷无声的表现,映衬着几个女人的哭笑,越发像是一场闹剧。

顾倾颜拽了拽楚娇柔的衣角,双手交叠于小腹前,恭声道:“殿下万福金安。”

凤景澜不经意地用眼尾扫了她一眼。快得似是只有一刹的流光,旋即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任她维持着屈膝福身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承徽身子可还好些了?”他撩开袍子在床边坐下。始终冰冷如玄铁的眸子里,终归添了几分暖意关怀,让齐红珊一颗柔软的心,瞬间变得十足熨帖。

“臣妾身子已无大碍,谢过太子关心。”她含羞垂首,手指紧揪着被子一角。眼神不动声色地飘向顾倾颜,柔和低婉的嗓音继续道,“只是总是有些人,见不得臣妾好,在臣妾耳边嘀咕些败兴之事。”

“哦?”凤景澜那精致得仿佛被浓墨渲染过的眉眼,忍不住轻轻向上一挑。

齐红珊示威似的瞪了一眼顾倾颜,双手如丝般缠上了男人坚实的臂,进而撒娇卖嗔道:“还不是那位良娣娘娘,她和我家恐怕是上辈子积攒的仇怨,不仅污蔑我在侧妃水中下药,而且还对我冷嘲热讽。”

凤景澜侧首看了一眼顾倾颜,眼神近乎凝结成冰,只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要我说啊,顾家这位嫡女,可真是心机深沉!”齐红珊慢悠悠地吟道,眼里闪烁着讥诮的光,“先前她所说的我那位族兄齐凌阳,和她姐姐,之所以会在竹林之中……行男女之事,其实归根究底,就是受了顾倾颜的暗算!”

“小小年纪,便有着如此狠毒的心肠,陷害庶姐和人苟且,毁去姐姐的名声。而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踩着姐姐的荣耀,进入太子府!一直以来她的淡然从容,都是伪装!”

说到最后,齐红珊的嗓音已经趋于尖利,但她两眼之中却迸射出精芒,一脸趾高气扬地望向顾倾颜,嘴角写满了得意的笑容。

想到这个女人的险恶算计,被太子看得一清二楚,接下来甚至还可能遭受厌弃,她心底便是一阵阵的痛快舒畅。

曝出这个她深埋在心底的惊天大秘密之后,在场众人脸色各异。

凤景澜的脸色不虞,阴沉得近乎可以滴出水来;而楚娇柔则是吃惊地瞪圆了眼,玉手持帕掩唇,强忍住惊愕之色。

齐红珊将视线缓缓挪移到顾倾颜身上,心中顿时又蔓起一股不悦感。

她所费尽心思抨击的人,此刻却如同一朵水莲花般,寂静无声地站在那儿,神色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依旧能够淡淡地纵观世事,睥睨天下。

楚娇柔大惊,在暗处扯了扯顾倾颜的衣角,眼里透出的分明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出身将门,又是被捧在掌心疼宠的人儿。未曾经历过深宅内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相反,她身上恰恰继承了平西大将军的坦荡率真,此时瞪圆了一双水润的眸子,写满了探寻与不解。

顾倾颜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丢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事实上,她心底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齐红珊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她亲手所做,但她这么做,可不正是成全了那一对渣男贱女!

嘴边扯开一抹冷笑。顾倾颜攥紧了柔荑,还不及开口,便听见凤景澜凉薄的声音响起:“顾良娣,齐承徽所言,可是句句为实?那些事情,是否真的是你做的?”

顾倾颜无声一滞,忍不住抬眸,与他四目相接。

两人的眼眸都是纯正的墨黑色,唯独凤景澜的眼是冰冷的,漠然没有一丝感情;而她的眸却是温润的。眸底荡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顾倾颜心中犯难,凤景澜想必是对她的过去有一定了解的,但是她不能肯定,他究竟知道多少?

如果只是道听途说,那倒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时她可是在元净寺内,算计了齐凌阳,世上绝没有那般凑巧的事情,让凤景澜同时也在元净寺吧……

顾倾颜心中稍稍一定。

“不!肯定不是倾颜!”略显激动的柔婉音调近乎变音,楚娇柔抿着唇角,一双明净澄澈的眼眸。直直地向顾倾颜看来,眼底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看起来更添了一分坚定:“我相信倾颜,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她眼里的顾倾颜。善良,从容,乐于助人,面带微笑,又怎么会如齐红珊所说,有着那般恶毒的心计?

“顾倾颜。你来回答本宫的问题。”凤景澜瞥了一眼楚娇柔,随即淡淡转回视线,依旧严峻认真地注视着顾倾颜,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被人拆穿之后,究竟有没有勇气承认!

“这会儿莫不是心虚了吧?我敢指天发誓,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可是顾倾颜,你敢吗?”齐红珊手持团扇,自顾自地扇着风,扇上的仕女图,映着她那张雪白而娇艳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傲慢。

对于齐红珊幼稚而得意的举措,顾倾颜只将她当成跳梁小丑来看待,充其量也只是一笑而过。

她面色微微淡薄了些,正视着凤景澜的眼,一字一顿地道:“我回答你的问题。”

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屏息凝神,侧耳聆听。

抹着口脂的唇瓣,在室内的烛光下,显得愈加水嫩莹润。顾倾颜轻启朱唇,贝齿开合,吐出三个字:“不是我。”

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重重敲在众人的心上。

“骗子!”齐红珊怒啸一声。

而楚娇柔则是舒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眼里燃起了信任的微光。

听到这样的回答,凤景澜只觉得怒气升腾,这女子怎么能如此大胆,当着他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顾倾颜从容起身,轻轻福身,礼数周全,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凤景澜久久地盯着她,锐利的眼神似是要在她身上扎出一个洞来。

顾倾颜也不恼,静静地蹲在那儿,即使小腿酸疼也一声不吭。

过了一阵,众人都散了后,齐红珊挽住凤景澜的手臂,面上带着忿忿之色,嘴中不停抱怨道:“这个顾倾颜,竟敢当着殿下的面撒谎,她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厉害?殿下,你要相信臣妾,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凤景澜淡淡地冒了一句话,顿时让她心花怒放。

殊不知,他却是在回忆,那一****亲眼所见,那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姣好皮囊下却藏着一颗毒蛇般的心。

果真是,女人心,如蛇蝎,更似海底针。

伶心,这世间的凡尘女子,有哪个比得上你半分?

许是他太过入神,齐红珊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唇边绽开一抹羞赧而兴奋的笑:“殿下今晚便歇在这儿吗?臣妾定当好生伺候……”

甜如蜜糖般的柔音,溢满了黏人的幸福感。

“不。”然而凤景澜的一个单音节。却将她的美梦打得粉碎。

“这么晚了,殿下还要去哪儿?是哪位妹妹这么有福气?”齐红珊分明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趋于僵硬,她笑得有多假,心底便有多恨。

凤景澜垂下眼帘。冲着随身伺候的小太监吩咐道:“今夜便宿在雅兰居吧。你早些去通传。”

“诺。”小太监一撩拂尘,恭谨答道,随即转身而去。

什么?雅兰居!齐红珊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原本水光潋滟的眼里,盈着一片怨色。

雅兰居。可不正是顾倾颜的居所吗?殿下居然还是要去这个贱人的院中!

她想要出声挽留,但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颀长身影,逐渐走出了她的房间,走出了她的院子。

月光清幽,如蒙薄霜。

齐红珊长发散乱地仰面倒在床上,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空洞无神地望着屋顶,心中溢满了懊恼之意。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的悲伤,谁人知晓?

幽然月色透过雕花的菱格小窗。映入了今夜的雅兰居内,直映得满园兰花盛放,如同披上了一层碎银,远远望去颇为瞩目。

循着幽径凑近,便闻到那沁人心脾的兰花香气,让人阴郁了一整日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沐浴完毕的顾倾颜,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一支桃木簪子装点发间,尽显古朴气质。周身肌肤白嫩如凝脂。此刻套了一件夏日里的烟绿色薄衫长裙,腰间一抹飘带缠住纤纤细腰,颇有一股少见的慵懒感。

绿荷秉着呼吸,一脸激动地跑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欢喜:“主子,今儿太子殿下要宿在雅兰居!”

让她不解的是,在自己主子的脸上,她却没有看见半分喜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凝重严峻,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色彩。

良久。她才一声轻轻幽叹:“随他去吧。”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谁知这太子前来,究竟是福是祸?

绿荷原本欢天喜地的神情顿时一僵,别的宫的主子若是盼来了太子,定是要沐浴更衣,焚香饰妆。可自家主子却丝毫没有这等意识,反倒捧着一本古朴的经书看得入神。

“这这这……”绿荷心里炸开了锅,小声嘟哝了几句,却也只得无奈地回到了院门处,静候着太子的到来。

在齐红珊处逗留了片刻,凤景澜便携着贴身的小太监,打一盏红灯笼,径直向着雅兰居而来。

眼帘所及的第一眼,是一块端正的门匾,板上以极其娟秀的字迹写了三个大字,一手书**底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又透出一股旷达心境。

都说字如其人,但这位顾良娣,字却比人好看得多。

而门匾上提的自然是——俗人馆三个大字。

雅兰居,俗人馆,两相对照之下,越发显出此处居所的清新脱俗,仙气飘渺。

凤景澜眼中掠过一抹赞叹,似是在叹顾倾颜这等无才无德的女子,居然也能想到如此良方。

挥去心头莫名升起的异样感,凤景澜一甩宽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雅兰居的主室内。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并非是罗裳半褪的美人,而是月色烛光下的一本书。

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诗经”二字。

读《诗经》,便会想起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少年心性,便会忆起那给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的恩怨情仇……

在这样一本古朴的书卷中,沉淀着千万万的故事。

顾倾颜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听见他来了。

她压抑住心底泛起的紧张感,神色淡然而平静,不声不响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去了。似乎这一本《诗经》,远比他这个太子的俊美容颜更加好看。

“你这是何意?”凤景澜见她装出一副不知道他来了的神情,沉声发问道。

空气一瞬间变得格外低气压,没有特别的针对,听在耳中却格外尖锐刺耳。

“无意,只是在等着太子殿下前来罢了。”顾倾颜不舍的将手中书放下,站起身道。

她黛色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流光。在眼边投下一圈蝶翼般的阴影,显出几分恬静的美。

只是此时的凤景澜根本就无心去欣赏她的美,别人听说他要留宿,早就眼巴巴的在门口台阶等候着了。

她倒好。居然假装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看书,即使是看到他来了,竟然连个笑脸都没有,这演得也未免有点太过了。

顾倾颜始终是安静无声的,偏偏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倔强。更加触怒了凤景澜。胸腔内独属于男人的自尊心不断膨胀,让他眼底泛起怒火。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被这般轻视,更何况他还是太子,未来的帝王之尊,心高气傲,睥睨万物,却被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子视若无睹。

忍不住想让这淡然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征服欲作祟之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色。宽袍下坚实有力的身躯如同猎豹般,迅猛地一把将她压在床上,原本被她捧在手中的书卷骤然坠地,松松垮垮的如云青丝,瞬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流泻了一床的乌黑光华。

“你这是做什么?!唔——”顾倾颜面上先是闪过一抹错愕,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胸前,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床上,竟是半点也不能动弹。

即使是淡定如她,经历了前世今生。此刻心中也掠过一丝惊惶。

男人与女人体力上的差距悬殊,她想要反抗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若是他想要强来,她恐怕根本挡不住……

虽然在被凤景澜留下的那个时候,顾倾颜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刻。可是当真的来临时,她发现还是无法逆来顺受的去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她奋力推拒着面前的胸膛,手脚抗拒地摆动着,拼命挣扎着试图逃离禁锢。

但是面前男人健壮身躯笼罩下的阴影,如同乌云般萦绕在她身上,她的这一番挣扎。对于凤景澜而言只是挠痒痒似的。

他轻而易举便把那双白嫩的手抓在了怀中,冷声道:“还以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想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来吸引本宫的注意力?”

顾倾颜身体顿时为之一僵,嘴角微微一抽。

“这样的欲擒故纵,你觉得本宫会上当吗?”

接连两个问句,她却分明从凤景澜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男人如同神祗般高高在上,俊美的侧颜上写满了冰冷,但攥着她的手,体温却高得惊人。

“我没有!”顾倾颜的回答是那么简单直接,身在东宫,她无法挣脱自己成为太子女人的命运,但是绝对无法接受她是在主动勾引他的说法。

然而凤景澜听了,却是显得那般苍白,不具半点说服力。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容颜上,涌现出阴霾的神色,动作缓慢地垂下头,细细打量着她,仿佛要看遍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顾倾颜闭上了眼,不愿去看,眼角渗出一抹晶莹的光,心中溢满了浓郁的绝望。难道重活一世,一生一世一双人于她而言,也只是一种奢望吗?

若是凤景澜真的碰了她,她心中只会涌起绝望,实在是太清楚他有讨厌她了。

就在她闭上眼浑身战栗,毫无生气如一具尸体般躺着时,却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凤景澜慢条斯理地自她身上起来,站在床畔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他依旧玉面金冠,玉树临风;而她却衣衫、鬓发凌乱,瑟缩在被中。

这样的鲜明对比,让顾倾颜轻轻啮咬着下唇,眼中露出几许不甘。

凤景澜得意的斜睨她一眼,果真在她脸上找到了近乎悲伤的表情,顿时一声冷笑:“你别妄想本宫会碰你了!本宫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不妨再告诉你一点,本宫早有心仪之人了……”

想到潜藏在心中的女子,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似乎也回到了曾经那红尘走马少年时,青梅竹马,步步相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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