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四座,满目惊愕。
最吃惊的应当属孙氏父子,明明他们昨日才说好的,姜静也是满口同意,怎么?这小丫头居然改口了。
孙通震惊的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哭泣的不成声的女子,一双眼睛淬满了毒,似乎是想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
“静儿,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孙阳如遭雷劈的看着面前的江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江新杰见女儿受到了威胁,一把抓住了孙阳的胳膊,横眉冷对的看着他:“孙公子,还请自重!”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脸色好不精彩。
“哦?可刚刚朕听孙尚书所言,却并不是如此呀!”
燕飞飞明明知道实情,却故意还要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眯着眼睛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孙阳和江静。
“到底事情如何?你细细道来就是,有朕在此,你还怕什么?。”她这句话算是下意识的在给江静撑腰,也是这句话给了江静一些底气。
江静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目光愤恨的望向站在她旁边的孙阳,“圣上,臣女有冤屈,臣女前几日本想进宫看姐姐,无奈父亲不允,在归家途中被这孙阳打昏在地,然后拖至家中,行了那不轨之事。”
江静死死的咬住下唇,似乎是回忆起来了那日的情况,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臣女本想一死了之,但无奈他以臣女家人作为要挟,更说出,如若臣女不允,便让臣女的姐姐,在后宫中消失于无形。”
江静脸色苍白,神色中带着惶恐,不住的磕着头。
江新杰听闻小女儿将自己的遭遇再一次鲜血淋漓般揭露出来,痛心不已。
都是他不好,如若那日他答应小女儿进宫去看望大女儿,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悲痛的事情了。
他悔呀!
可千不该万不该,也是孙阳这老家伙罪责极大!
他江家因为大女儿的缘故,颇得盛宠,想来这也是孙氏父子颇为忌惮的根源。
“孙尚书,对于江家二小姐的控诉,你可知罪?”
燕飞飞冷冷的扫视过孙氏父子,他在听到江静说自己被人打昏强暴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随意从案桌上拿起了一沓子奏折,一把甩到了孙阳跟前。
很显然,不光是孙阳,就连孙通都被砸的措手不及。
“皇上息怒,微臣知罪,但,微臣有话要说。”
孙阳看向一旁不住给他使眼色地父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孙通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即便他在混帐,他也得替他兜底,因为他们孙家也需要有人来继承。
“老臣斗胆请皇上息怒,作为臣子微臣本不该多言,可此事与我儿清誉有关,老臣拼死也要说上两句。”
这孙通道是会倚老卖老,到底他在朝中势力众多,他这么一跪,朝中少不了人随着他一块儿跪在了地上。
“哼!”
燕飞飞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孙通可不愧是他的好外祖啊!
如今看来他倒也可以趁机认清形势,这朝中还有不少势力都在孙通旗下,眼下之际,他就要一个一个的收揽回来。
第一个要收回来的便是孙阳这尚书之位,他也该培养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那依孙宰傅所言呢?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我们谁也没个判断,但现如今受害的人可是江家二小姐。”
燕飞飞看着台下的人,冷言道:“朕总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吧?”
“圣上,臣女心知现在已非完璧之身。”
江静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抬头看了看燕飞飞,眼神里满是绝望。
“既如此,臣女愿以死证明自己的冤枉!请陛下还臣女一个公道!”
说罢!一狠心朝着金銮殿前的柱子撞了过去。
“静儿!”
江新杰看着一脸受惊的女儿,一把拦了下来。
好在他行动比较迅速,所以江静并未伤到根本,仅仅是头蹭破了点皮。
古代女子失节事大,更何况刚刚江静以死明志。这越加证明了她刚刚所言非虚。
“好孩子,本不是你的错,是为父的懦弱纵容了这孙氏狗贼。”江新杰是个疼惜女儿的。
见状,直接拖去了自己的顶戴花翎一把放在了殿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无能,连自己的家人都糊不住。臣这官,不做也罢。”
这江大人是要辞官呀!
燕飞飞眉头紧蹙,看着一旁的孙阳,此人实在可恶。
“孙尚书听令,现拿去你的顶戴花翎,流放至塞北,无诏不得回京城!”
燕飞飞还是手下留情了,看了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傅,突然觉得自己这刑,判得似乎有些轻了。
可孙通还是不满意,声泪俱下的控诉道:“皇上,此事怨不得孙通,的确是江家二小姐口口声声应下了同我儿的亲事,昨日我儿抬着聘礼去了江家,这京中的人可都瞧见了。”
这个老无赖,现在居然开始耍赖皮了。
“哦?”
燕飞飞语气婉转,眯着眼睛,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可江大人有事如何应承的呢?”
江新杰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儿,心一横,指着孙通破口大骂道:“老贼!你休要血口喷人。”
“启禀圣上,昨日这孙阳的确到了我家中还抬着一堆东西,说是给我家下聘,可老臣根本没有收,还将此人痛打一顿驱逐出府。”江新杰跪在地上,开口道:“我府中的下人都可作证,我怎会将女儿推入火坑,嫁给此等狼子野心得畜生!”
“孙宰傅你可听仔细了,刚刚人家可是说了,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燕飞飞决定不予在于此人拖泥带水的盘旋了,看着跪在地上状如死狗的孙阳,心中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厌烦。
“传朕旨意,将孙阳打入天牢,秋后问审!”
这罪责比刚刚还要重,心知皇上这已经发怒了,便没人敢上前再求情了。
要知道这打入天牢,基本上就等同于死罪了。
刚刚还在给孙阳求情的那些大臣噤若寒蝉,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半点都不敢出声了。
没事,谁敢再触皇上的霉头,他们一个个都当起鹌鹑来了,可孙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