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的脸上明显慌乱了起来,“我……也许是他们睡得比较死,所以才没听见。”
“那好,暂且不问这个,如果昨晚老板与老板娘真的在后院杀了人,那么后院应该有留下痕迹,请问张大人,你有在后院查到些什么吗?”
一旁的张大人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燕飞飞,这件事,他本就不准备继续调查,有了伙计这个人证之后,他就想着快些结案,根本没想过还要去调查后院的痕迹,“那个……我刚刚被这个恶魔给气昏头了,所以暂时还未曾去过后院。”
“行,那现在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每走几步路就来到了老板一家人所住的后院,后院只有几间屋子和一个茅厕,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也没什么特殊的,旁边有个大点儿的草屋,里面隐隐传来血的味道。
老板娘在一旁解释道:“这地方是我们养猪的,本来我们包肉包子的肉都是直接从屠夫那儿买回来的,但那屠夫总是克扣我们的称,大家也都是邻里邻居,不好开口,我与我丈夫便商量着自己养猪,自己宰,五天前刚宰了一头猪。”
草屋被打开之后,血腥味更浓了,并且还带着猪屎的味道,燕飞飞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便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仵作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最后才摇摇头说道:“这里只有猪血的痕迹,并未发现有人血。”
燕飞飞冷哼一声,“所以,你根本都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杀了人,所有的一切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去报官?”
伙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师爷。
师爷脸上一片淡定,但其实心里一直在骂这个蠢队友,心里期盼着这二位能赶快走,别再纠结于这个案子了。
那伙计见师爷靠不住,便咬咬牙,直接说道:“没错,但这谁也不能怪我,这可是杀人呀,我害怕去报官又怎么了?”
“你!我们夫妻俩平日待你不薄,你生病,都是我们花钱给你请郎中,给你抓药,没想到,家里竟然引来一只白眼狼!竟如此污蔑我们夫妻俩!你良心何在呀!”
伙计把头偏了过去,不再看他们。
现在燕飞飞已经可以确定,用人肉做包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要如何证明包子铺的老板是无辜的,还需要其他证据。
“近日村子里可有丢什么人?特别是小孩?”燕飞飞问道。
张大人答道:“确实丢了一个小孩,是村东头卖胭脂那一家的孩子,母亲早逝,父亲前段时间去别的地方进货,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前日这孩子就找不到了,奶奶急的卧病在床,没想到,那孩子竟被这个畜生做成了人肉包子!”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为何会在你家的包子铺里看到那孩子丢失的一只鞋子?”
老板娘爬到了风影和燕飞飞的面前,再次磕了一个响头,“二位大人,小东这孩子一向命苦,若是父亲在还好,一旦他父亲不在家,他奶奶腿脚不方便,眼睛也看不见,难免会照顾好自己,我便经常让小东到我家来,给他吃碗热饭,那日小东来找我女儿玩,本来玩的好好的,就听到我女儿叫了一声,等我过去查看时,小东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只鞋子,大人,民妇句句属实,若有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板娘发了一个狠毒的誓言。
“那你们有派人去找过小东吗?”
“那日我只当小东回家去了,也没有太在意,这孩子经常招呼不打一声就乱跑,我们也都已经习惯了,直到第二天,我在街上看到他的奶奶,这才知道小东那日一夜都没回家,村子里的人都帮忙找了,我们家也不例外,小东失踪了,我们也很难过,可这,根本与我们无关呀,大人,求求你们为我们做主呀!”
燕飞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个老板娘说的是实话的话,那小东到底去了哪里?这包子铺门口人来人往的,那日若是小东从包子铺离开,应该会有人看见才是,怎么会一个村子的人都没看到呢?
就在这时,年仅四岁的小雪突然大叫了一声,“爹,娘,我想起来了,那天小东哥哥突然跑出去,是因为门口有一个怪叔叔,我不知道那个怪叔叔跟他说了什么,小东哥哥就立马跟着他走了,当时我以为是小东哥哥的爹回来了,娘,小东哥哥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
老板娘略带责怪的说了自己的女儿一下,“小雪!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小雪被骂的有些委屈的红了眼。
“你别骂她,她还这么小,现在能说出来已经很不错了。”燕飞飞蹲下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给了小雪,安慰她,“乖,不哭了啊,你娘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有些太着急了。”
小雪点点头,“我知道,小雪不怪娘,那个怪叔叔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我从未见过他。”
燕飞飞站起身来,说道:“我去问问,那些村民前两日可有看到奇怪的陌生人。”
“我陪你一起去。”
风影自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燕飞飞,然而燕飞飞却拒绝了。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看住张大人,若是他们两个都不在,张大人趁此时机对周和峰用刑,到时候等他们回来一切都迟了。
“好吧,那你自己去,一切小心。”
说罢,燕飞飞一人走出了包子铺。
门口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但还是有一些闲来无事的,在那站着唠嗑,看到里面有人出来了,出来的还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就又把目光都放在了燕飞飞的身上。
“诶,这位小大人,这里边到底什么情况?案子断了吗?那周和峰,果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燕飞飞摇摇头,“此案疑点重重,光凭目前的线索,并不能判定谁是凶手,更何况,小东到底有没有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在小东失踪的那日,你们在村子里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