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这个倒不清楚。
总之,这样的聚会一个季节一次。
除了单纯的吃喝以外,也会有一个类似会议一样的过程,管理层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调度人手,以及对整个体系上的布置作出一些改变。
不妨我们先提前定好一个接应地点,如果到了时候,那我就去主动找你。
刚好也还可以趁着还有几天时间,你去做好到时能够一路跟随我进到里边的准备,做点伪装什么的。
你觉得呢?”
“高塔,我会在高塔那里等你。”
坟喰这样说。
也是在说出这句话以后,便是见她当即转了个身,朝向外边直接跳了出去。
转眼间,便是再不见了身影。
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此番动作,待到不见对方了以后,则是自己自嘲一般的笑着继续朝前走了出去。
那之后,坟喰去到一家布庄,随意买下了一件深色系的棕色衣帛。
她去到高塔的所在区域,那是一片贴近水域,不着人烟的地方,周围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
进到到幽暗的塔楼里边,她心念一动,身上的手脚甲与黑衣襟便均是自动滑落褪下,显露出里边薄薄的一层绸衣,以及绸衣底下若隐若现的一具胴体。
紧接着,她催起自身蕴力,手中衣帛自行悬起,穿着与她的身躯,没过一会儿,便是在她身上裹好了来。
不知是从哪里拿来了一面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知这种程度的装扮还并不能够达到混进酒会的地步。
思考中,她明白自己脸上以及其它向外裸露出的部位之肤色最起码还得再暗色一些。
颜色的改变应该是褐黄色,因为那样看起来才会更像是一名常年混迹于阴暗角落的成年男子。
想到这里,她走出了塔楼,去到外边那个早已凝结成冰的河边上。
心念一动,便是见到她的脚下飘起一块泥土直去她的掌中。
那之后,她的手里腾升起一道黑色蕴火,炼化起在那其中的泥块。
接下去,便是见到那不停翻转的泥块很快崩溃开来,先是化作一粒粒的沙石状。
而后,继续于她的手中旋转着,呈现为环形的运动状态。
再是往后过了一会儿以后,则又是见其开始再作分解。
这一次,这些泥土开始渐渐的化作粉末。
待到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炼化方才停止。
不过接下来,这些粉末没有撒落别方,而是直接朝着坟喰的脸上、手上、脖颈这些裸露出的部位扑了上去。
说是扑,或许更应该说是画。
因为这些粉末的扑飞并没有引起丝毫的烟飞尘舞,所有散落在坟喰身体各个部位的粉末自将要接触到坟喰肌肤的前一瞬间都会突地变得温柔起来,缓缓的找到每一寸肌肤上属于自己的空位。
就这样,坟喰身上向外界展露出的所有部位都从原先的嫩白画为了褐黄色。
但是这时候,坟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是更不满意,只不过这次的问题却是一目了然,能够使她直接明确接下来的下一化妆步骤。
很明显,光有黄褐色的皮肤是不够的,上嘴唇还需有一撇若有若无的髭须。
皮肤不能单单只是变了个颜色,还需要看起来明显的硬质与粗糙。
以及最主要的一点,脸型需要扩大,下巴需要看起来是浑厚的。
这最后一点尤为重要,如果做不成,那么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论怎样都能叫人一眼感到极不自然。
所以她走了,准备去为上述的一切筹集准备。
当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所需要的仅仅是一面能够粘上毛发充作胡须的胶布罢了。
因为除了胶布她无法自己随心制作而出以外,其它的步骤所需她都可以在这里就地取材,自给自足。
由此,此行并没有用掉她多少时间,很快,她便带着一卷透明胶回到此处。
接下来,只是见她去到岸边点起一团凭空悬浮着的黑色焰火,里边又是炼化起在此就地取材而得的土泥。
再往后,则是见她随手从自己的发尖上捻下一绺长度尤其之短的黑发,一摊开手,便是见到它们整齐的摆成一个“一”字。
接着,则是见到坟喰又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扯下一条长宽适中的透明胶,用它随手便将另一只手上的头发完美的粘了起来。
接着,立马就将其黏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
对照镜子,可见这一撇假胡子的表现不多不少,刚好适中。
既不显得太过浓重,却也能够使人定眼一看便能观察到它的存在。
俨然一个普通男性的最常见的样子。
接下来,便是为自己的褐黄色皮肤再上一层薄脆的“铠甲”,使得它们看起来粗糙而又略显些许丑陋。
尤其是自己的面部,除了点上些许暗斑什么的以外,下巴更是需要加厚加宽。
当然,这也同样不是什么难事,从最开始的转换肤色便可足以看得出来。
她去到那团黑火近前,这一次,焰火没有直接熄灭,火中尘土也没有喷涌一般的朝向她扑面而来。
而是见到火中粉末如同水流一般连成一线,由里向外的缓缓流出。
一快始便是直接流向坟喰面部,在她的脸上点出需要定睛细看才可看得见的黄斑与暗沉。
为她的脸上添上一笔浓厚的沧桑与粗糙之感。
接下去,是手部,主要是手掌背部,已然成粉末状的泥土在那里为她原本细嫩的双手裹出一层厚厚的“手套”,镌刻出一道道栩栩如生的皱纹。
使得她的手掌看起来饱经风霜,一看就是常干重活的一幅手相。
坟喰原先是准备在她的颈部同样做些什么装扮的。
但是细细想来,不论男女,好像人们的颈部大多都不会有着什么异样,基本上都只会是有着肤色的不同。
若是强行使其变得看起来同样粗糙,只怕是会引起部分人的注意。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少了一份混进场中的保险,转而多出一份遭人识破的风险,得不偿失。
由此,坟喰也就不再对着自己颈部再做猫腻,直接开始了对自己下巴的加厚工程。
接下去,泥土由下颚骨的位置一路由嘴部下方的两边凝结、依附而起,直到下巴颏儿。
没过一会,这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得以完成。
只不过,就在坟喰将要放松蕴力,让一切回归平和与自然的时候,却是发现如果没了蕴力的加持,下巴上的泥土便会直接开始渐渐疏散。
若是放任其不管不顾,这些泥土则明显将会要分崩离析。
无奈,坟喰只好不停的对此用以蕴力加持着。
这之后,她则又是拿起了镜子,审视起自己的此番成就。
褐黄色的皮肤,粗糙的表皮,厚实的下巴,原本无神的瞳孔再是故作坚毅起来,一个饱受世间摧残却依旧坚挺着存活于世的硬汉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这个世间。
可谓妙哉。
声音什么的不用担心,坟喰一直都有在保持着训练一个同样强劲的身躯与种种令人啧啧称奇的一系列技能。
从不因为打通了蕴脉,掌握到更为强劲的力量就冷落掉作为这一切之载体的肉体。
变音作为一个屡试不爽,能够巧妙解决许多问题与困境的技能,更是一直有被坟喰关照着,保持着。
接下去,坟喰则单只需要等待着接头男子来到此处,引她杀人!
时间去到几天以后,坟喰所等待的那一个人,来了。
早在男子还离得很远的时候,坟喰便是于塔顶观望到了形似小点的他,当即主动朝向对方的位置跳了过去。
于她对面,打算来与她接应的男子见了她之后却是不自觉的显露出了一脸疑惑。
待到双方走得近了,则是见他主动问起:“坟喰去哪儿了?”
闻言,正处在他面前已然改头换面的坟喰心中不禁腾升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同时,心里更是再生出了一个新点子。
她用以一道略显嘶哑的成熟男声回复起对方:“坟喰命我在这里等你,想让我先跟你去探探情况。”
听到这里,男子却是显得有些失望与着急,他不满道:“为什么?怎么能这样?我都为她专门制定好对她的有利的计划和安排了还突然插进来个外人!
等你享受完了这些便利以后她怎么办?”
见他如此焦急,坟喰心里可谓不为所动,反倒是怀疑起了他口中所谓的安排——究竟是针对她的,还是当真为便利于她的。
除此之外,更怀疑起他究竟是否真的没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本就是她。
若是他实际已然意识得到,只是在这里心怀鬼胎的装起傻来,那么后边必然有着针对她所设的局。
总之,不管怎么样,关于这个问题的警惕心绝不能够松懈,她得暗暗提防起他来,留一手后手。
这份怀疑她自然没有将其表现出来,只是表面上依旧不露神色的谈吐道:“那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为此担忧。
坟喰怎么说也是这豗阳城中无可匹敌的战力,只要我们为她探清路了,接下来给她一个表示她就必将能够一路畅通无阻的杀穿进去。
而且,作为一个常年混迹于搏杀场中的顶尖存在,多留一个心眼,让其他人先前去探清敌方情况什么的。
倒也实属正常,无可争议的吧。
你觉得有问题吗?”
说到最后,她则是不着痕迹的紧盯起了对方表现,力抓疑点。
但是很遗憾,站在她近前的那人除了不满与烦躁以外可谓不露一丝马脚。
使得她依旧找不到对方试图针对于自己的丝毫证据。
男子:“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好吗!
而是她的这个自作主张害得我相当于白与周围的人各种斗智斗勇、一番操劳了!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直接进场,那我又怎么还需要费这么一番精力!嗐!”
说到最后,男子更是有苦难言般的弯腰重重呼出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