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道:“我虽然已经成了魂体,可魂体依然受当初血灵教恶贼的邪法影响,只能在宝藏的埋藏点周围一定范围内活动,无法离开,自然也不可能去投胎转世了。”
“所以,我需要有人挖出宝藏,替我破除邪法。”
长脸汉子不屑道:“你这些话,前后矛盾,只能拿去哄三岁小孩,既然那些血灵教的余孽都用邪法让你和宝藏共存亡了,宝藏被挖出来,你岂不是要魂飞魄散?”
秦牧道:“原本是这样的,可现在却不同了。”
长脸汉子眉毛一扬:“哦?”
秦牧道:“那帮狗贼自从把我封在地下后,便再没出现,维护巩固过施在我和宝藏上的邪法,想来,他们应该是死在各派拍出来追杀邪教余孽的精英手里了。哼,真是死得太便宜他们了!”
“如今,五百年过去,缺乏了灵力补充,这邪术的威力已经减弱许多,变得残破不全,到现在,它几乎已伤不到我的灵魂,顶多只能限制我的魂体的活动范围。”
“所以,我才开始四处找寻实力出众的修行人,准备让他们挖出宝藏,助我解脱。”
长脸汉子道:“你说宝藏被分埋在了牧神山脉五圣位中,具体是哪里?”
秦牧道:“我只能先告诉你,有一份埋在天柱峰下三百丈深处。”
长脸汉子当然知道天柱峰,那是牧神山北中部最北边的一座高峰,离这里有近三千里远呢,三百丈,那可真够深的,就是用法术开凿,怕也要挖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他质疑道:
“你既然想早点解脱,干嘛不把五处宝藏埋藏位置一并说出来,这样别人不也能尽快帮你从邪法中摆脱?”
秦牧道:“我刚才说过了,邪法如今对我的魂魄只有束缚,伤害几乎没有,但几乎没有不等于完全没有,如果五处宝藏被同时取出,就会同时触发五次反噬,我不能确定五次反噬加在一起,其威力会不会对我的魂体造成根本性损伤,保险起见,只能一处一处地告诉你。等你先挖出北部天柱峰下的,再给你说下一处埋藏地点。”
长脸汉子还是有些怀疑:“这些都不过是你空口之言,我凭什么信你,你有什么证据?”
秦牧道:“血灵教把宝藏埋那么深,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证据?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介魂体啊。”
说罢无所谓地道:“总之,我只是告诉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找的也不止你一个,你爱信不信,爱去不去。”
“到时候,宝藏被他人挖走,别人坐拥珍宝灵药,成就仙业,而你呢,却仍然只能背着把破剑,在牧神山脉晃荡来晃荡去。”
秦牧生前是金丹大修士,阅历丰富,他白天的时候一见这长脸汉子和那大脑袋汉子所背的剑的灵威,就知道这俩人虽然是神通境,但使用的居然都只是上等力器。
这对于神通境来讲,实在是寒酸得不行,就连陈丹丹,一名散修,拿的刀与葫芦都是上等法宝。
这应该也是为什么这俩师兄弟会想趁乱灭了秦家,杀光半阳城派来攻打秦家的人,抢东西,他们的师门应该非常穷,给不了他们什么像样的修炼资源。
毕竟,这只是个小门派嘛,虽然门徒修为很高,但小门派就是小门派,不可能去和中等门派、大派抢资源土地,物资贫困也是正常。
长脸汉子听他这样说,面露犹豫,陷入思索中。
秦牧见他这样,知道目的已达到,就退出了他的梦境。
之后,那长脸汉子醒来,想到梦里的事,仍不知道该不该信,便接替他师兄大脑袋继续守夜,以免半阳城的是打算趁夜袭击秦家。
在大脑袋入睡后,秦牧也再次进入大脑袋汉子的梦中,同样告诉了他血灵教宝藏的事,也对他说,他爱信不信,反正自己还会找其他人去挖宝藏。
做完这些,便退出那大脑袋的梦境。
那大脑袋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想到秦牧在梦中对他说的事,思索:
“梦里的那人说的要是假的,也就算了,可要是真的,不去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反正去看看也亏不了什么。”
“对,去看看。”
“不过,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八师弟,否则他也跟去,宝藏不就得两个人分了?正好,我会土遁。”
大脑袋打定主意,就拍拍前面长脸汉子的肩膀,低声道:
“八师弟,我去出个恭,你好好守着。”
长脸汉子应道:“好。”
大脑袋汉子便往右走了十几步,到了一个草丛后,蹲下,借茂密的杂草和夜色掩盖,施展土遁,钻入地下,直往北部天柱峰而去。
长脸汉子在那守了两刻钟,也不见师兄出来,心里疑惑:
“师兄怎么出个恭出这么久?最近有些拉不出么?”
便起身朝那大脑袋汉子的方便处而去,到了那草丛外,轻声道:“七师兄,你还没拉完呢?”
结果那边毫无反应。
长脸汉子知道不对,忙拨开草丛一看,里面哪里有人,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
“糟了,不会他也知道了宝藏的事吧?那个狗屁长发鬼,果然到处找人去挖宝藏。”
“这宝藏之事要是假的就算了,如果是真的,却被七师兄独占了去,我不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再不迟疑,也祭起剑光,急速往北边飞去了。
秦牧在旁边看见这一切,满意地摇头笑了笑:“人心啊……”回到洞府中。
次日清晨,秦牧出了洞府,来到秦家祖城的议事大殿中,见儿子秦江寒正在听取派出去的哨探回报:
“禀家主,韩家半阳城派出了一支人马,正往我领地而来。”
秦江寒道:“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
秦家虽然因为多年来实力持续下降,无力去刺探太多的韩家情报,对韩家的许多情形都不太了解,但半阳城作为近些年跟秦家冲突最多,打交道最勤的韩家城池,秦家对它的人员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只是无法去探听更多的半阳城的其他方面的信息,譬如半阳城的兵器宝物情况、各种丹药情况等等。
那中年女人哨探回答:“共来了二十五人,其中一位神通境,韩铜山,是这次的领头人,还有七位筑基,十七位入静后期。现在离我南面边界线还有一百二十里。”
韩铜山这人,秦江寒多少知道一些,好像跟半阳城的城主是远房亲戚。
虽说,韩家的人彼此都是亲戚、亲人,可传了几百年的家族,内部的亲戚也有远近之分,有些族人之间的亲戚关系,已经远得算不过来了,都不能算亲戚,只算同宗族了。
韩铜山这种远房亲戚,就是那种还能勉强算是亲戚的。
而且,听说此人家境不错,家里不少人都在半阳城各个方面担任要职,这人却一直赋闲在家,成天遛狗斗鸡,吃喝玩乐,没想到这回居然是由他带队,来攻打秦家。
看来,这韩铜山是想借这次机会,捞点功劳,也好在半阳城混个管事的位子坐坐。
由此也可以看出,半阳城对秦家的藐视已经到了何种程度,秦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是随便派个人神通境来,就能大胜而归,让那人轻松混资历的功劳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