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九歌不屑的话语,穆凡涤生气的怒骂道:“如此,就可以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他们有矛盾了?可为何秦曌离京前,嘱托自己务必护她周全?想起从战王府里打探出来的穆凡涤被人施暴之事,惊问道:“那个人是他?”
见人陷入悲痛,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怒气怨恨更添一筹。
九歌完全不相信,因为秦曌确实动了真情,她是他唯一上过身的女人,连自己说一句都会令他不悦的女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他以为我怀了战王的孩子,便发了疯一样的…”
将那双变得猩红泪眼模糊的眸子看入眼里,还是揣度着她说的话,突然问道:“你没喝避子汤!”
泪水淌落苦笑道:“我喝了,可是战王说要与我圆房,我只能骗他说怀了别人的孩子,才躲过一劫,可是…这事传在秦曌的耳朵里,以为我已与战王上了床,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像入了魔一样,差点让我死在了黑巷里,就这样的人,凭什么我还要跟着他啊!!”
九歌知道秦曌练功过分急于求成导致过失去理智,这次莫不是真如她所言,看来只是心怀愧疚才让自己守在京城。
在他深思迟疑之际,穆凡涤起身向外走去,再过一会儿秦照就下朝回来了,她得赶快回战王府,回去的路上买了黄芥末和黑胡椒,直奔厨房找吃食,被当值的丫鬟婆子见了,关切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本王妃尝了口芥末,没想到这么辣,快给做点吃的来,饿了。”说着,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
丫鬟婆子立即忙碌起来,只听战王妃说道:“白水煮盘虾就行,对了,去别苑割点腊肉来。”
做法简单一个直接煮,一个直接蒸,少时,就端在了穆凡涤的面前。
守在一旁的丫鬟们见战王妃一边吃着放了黑胡椒的腊肉,一边剥虾子蘸着黄芥末,眼睛辣的睁不开,不时,竟然边哭边吃,双眼红肿起来,这可吓坏了她们,“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吃辣。”
闻言,丫鬟们心里嘀咕,这是又有喜了?前不久听闻王妃意外滑了胎,这身子一好,战王就宠幸,还真是疼爱呢。
穆凡涤心里嘀咕她这是吃早了?怎么还不下朝?“本王妃饱了,不吃了,收下去吧。”
正当她洗那泪眼模糊的脸时,秦照赶了回来,被那红肿哭过的双眸刺痛了双目,发怒道:“怎么回事?”
被发问的一排小丫鬟吓得连忙解释道:“王王妃想吃辣,被被黄芥末辣的。”
“谁让你们给王妃吃的?”怒喝一声。
看着一排低头莫名被训的小丫鬟,穆凡涤开口道:“我自己要吃的,和她们没有关系。”
“滚下去!”紫衣官袍的袖子被怒甩一下,来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再想吃也要忍着,为了你的身子着想。”
穆凡涤很想问一句,皇上都不在宫中,你每天上哪门子早朝?可是,她忍住了,如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所有的未知都需要她自己去求解,所有的决断都只能她自己来做主。
用丝帛手绢点着自己辣惨了的眼角,随口一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朝中议了点事,本王以后尽早回来。”
二人说话间,午膳一一上了桌,穆凡涤瞅了一眼,“战王,我吃饱了,回去午睡了先。”
点头赞同,她那双眼睛得立即休息才好。
待人走后,秦照惩罚了厨房里大大小小做事的下人,意外从她们口中得知这是穆凡涤自己买回来的。
入夜
经过几日周密计划,七王爷秦祁阳趁暗夜朦胧,身着一袭夜行衣,潜入了皇宫,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小时候住的和悦殿,旁边便是怡颜殿他母妃曾经的寝宫,现住的是神妃。
只是这和悦殿里除了司寝女官,还有负责内务由七色差遣的宫女若干,只有打探好一切,预测完未知他才敢闯。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宫女前去换班之际,有一个短暂的空档,而皇上不在皇宫里,司寝自然不必去铺床,在她单独的正殿里,卸掉了假面妆容,古金黄色铜镜里,映出一副童颜永驻的绝世容貌,肌肤吹弹可破,水汪睛,略红晕,形若桃,睫毛长,尾稍翘,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谁?”
犹如水平的镜面里闪过一个仿佛鱼翔浅底的黑影,迅速遮上面巾当即起身,身后却是空无一物,桌上烛火摇曳被风吹过一般舞动起来,顺着火苗的方向,脚步轻移一点声响都没有,临近月门前拔掉了发间尖锐的镀金铜簪,如同一把利器握在手中。
秦祁阳一手扯掉了黑色面巾转身站了出来,瞬间一枚金晃晃如箭一般飞速直击要害之地。
“美人,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一闻此言,更是不留情就要直刺他的心脏,却被人一把握攥在手心里,并未过分阻挡,离那撞如擂鼓的心脏只差分厘。
只见一抹黑色身影倒退如风,脚尖触地划过一条笔直的线,一袭白衣的女子看似飘然而起,黑色长发顺势飞扬,美人轻身似燕,实则,七色只不过是借助自身以求当场将其毙命。
退到无路可退,那双思慕已久的桃花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真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摘掉她的面巾一窥真容。
而另一双楚楚醉人的桃花眼却直盯着面前起伏的胸膛,起之触簪,伏之若离,顷刻之间穿破了他的夜行衣。
“这里面住着美人,可是要亲手杀自己?”
自古风流人物多擅撩,这声迷离温润的话若是对其他女子说的,那必定是为之神魂颠倒,可七色并未听出他的真挚情感,只觉得这是调戏之言,又或是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个人,反而,觉得他是碍眼碍事之徒。
秦祁阳没有办法一闪身躲了过去,左手自然屈指微握成拳,方才这手心里可是有幸触摸过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