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涤没再说话,喝了几口苦的要命的药汤子,就自顾自窝在床上,待冬梅抱着白瓷糖罐儿回来时,已经不需要了。
从这次事后,锦玉与冬梅二人不离身侍奉左右,秦照一纸奏章准备将自己的侧妃送上断头台!
朝堂上
秦曌看着诉纸,死岂是那么容易,他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一把将奏折扔在堂下,沉声道:“竟有如此之事!”
李庆慌忙捡起脚下奏折,上面陈诉他的女儿伙同群英寨土匪头子绑架战王妃;家宴下药毒害战王;更是意图用簪子刺伤战王妃,两度将她沉溺水底意图谋害;最后,还怀有他人之子,缺了女德!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敢相信,他的女儿竟会做出伤害她人性命以及有辱门风之事。
“于归!你来查。朕要一个水落石出,给天逸国的神武战王一个交代。”
秦照看着龙椅上的人,竟然袒护罪犯,当初的一点顾及酿成今日大错,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将人挫骨扬灰!
“臣遵旨。”于归道。
“本王限你三日之内必有结果,否则,本王亲自动手!”星目威慑沉声道。
“战王,凡事要讲究证据,老臣并非袒护,实在不能相信您的片面之词!”李庆辨别道。
穆彻看着风水轮流转到了右相倒霉的时候,竟有了一丝平衡感。
文朝王静观其变,自己那碍事的亲弟已经被他借刀杀人给除了,眼下只要这二人反目,他便可从中获利。
原来,那日前去二王府诊治夕武王的太医所带的助手是他安插的人,在秦夕的伤口上添了吸血蝠放出来的血,使其难以愈合,更是在他的药汤里洒了致幻剂,使其频频想起暗杀之人。
后来,恰逢战王妃替夫选妾,他更是送进战王府四个小妾,来给他暗通书信查找秦照暗地里密谋之事。只是不知道为何最近断了联系,不出意外恐被人发现除掉了,如此,暂且静观其变,以免再次打草惊蛇。
于归顶着巨大的压力,无从下手,可直觉告诉他,应该找一下多次共同查案过的八王爷。
一下朝便登门了八王府,而秦子孑好像知道他会来一样,换下朝服便在前厅静坐,怀里抱着小倾心,见人来了便放她下了地,嘱咐道:“跟先生去找哥哥。”
小倾心点头与西宾羿一前一后出了门,去往那个小院子,小初见正在那里朗读四书五经之类的古籍。
小倾心走着走着想去牵前面人的手,却被他闪过了,可她又不会哭,“吭哧”一下趴在了地上,也不管脏不脏,疼不疼,赖在那里了。
西宾羿回头一看,立即上前,小声说道:“小祖宗,你想干什么?”牙都没长齐,怎这样撩自己?
“嘻嘻…”
看着她笑,他又没了脾气,扶她起来,替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给了她自己衣袍的一角让她拽着,继续去往小院子。
那离去的背影一个巍峨如山,一个小巧似欢呼雀跃的雏鸟,画面违和却又如此美好。
另一边,秦子孑直接拿出一纸证词,于归接过一看,系五年前中秋节宫宴,点心局受李雪柔指使将战王妃五仁月饼里下了药,如今证人已故,是因生前良心不安写下了当年发生的经过。
就在此时,刑部李清登门,听他道明来意,原来是京城京尉还未有人接任,故而案件堆积在他那里,手里刚好有一个月初报来的荒宅暴尸案,系房主见租期已到去收租,开门发现里面**叠加倒着五六个中年男子,在这三伏天尸体已经腐坏变臭,便立即跑出来报案了。
他随后前去验尸察看,皆是些游手好闲之人,有两位家里人此前已经报了失踪,只是没想到葬身荒宅。
李清今日早朝听了战王的诉纸,将两个案件联系在一起,遂带来了一件物证,于归接过摊开一看,竟是女子贴身物品一件红色肚兜儿,本不足为奇,只是这丝绸布料上乘绝非寻常百姓家可以穿得起的,边角处还用白丝线绣着一个‘雪’字,正在他思索之时,恰逢小栀进来送茶。
“大人!您的茶,慢用!”
茶盏“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打破了他的沉寂,惊了他的耳朵蓦地一折,看着莫名生气的八王府小丫鬟,问道:“本官,可曾得罪过你?”
小栀不置一词端起托盘,扭头就走了出去,于归再看八王爷和刑部李大人在一边自顾自喝茶,他便放下了手里的物证,欲端起茶盏,看着桌子上的红肚兜,“莫非,和它有关?”无奈的摇了摇头。
查看物证必是毫无忌讳,别说是女子衣物,如若验尸,就是女子尸体的方方面面他也照看不误。
第二日
官丛飞、巧儿、廖悖?三人回到了京城,只留郑礼一人在难民去往大槐村后,开了唯一一家尘茗书吧兼顾卖奶茶。
而,春苗、夏花、秋果、冬籽四姐妹在廖悖?的指引下去往南方各地商铺开展与书同步,使其利益双收。
三人风尘仆仆牵着马行在街头,听闻百姓传的沸沸扬扬,拦下一个人一问才得知,神武战王要将自己的侧妃送上断头台。这真是令人好不吃惊,两年前还传他宠妾灭妻如今终于开悟了!
官丛飞驻足不前,看着一脸疲惫的杏眼桃腮,说道:“巧儿,还你兄长清白的时候到了。”
巧儿被点醒,那个家兄惹不起,这辈子根本见不到的女人,原来是战王侧妃!
可她眼下亦不知如何做,官丛飞将二人手中的缰绳交于廖悖?一人,说道:“廖公子受累,我等要去一趟大理寺,不得不在此别过。”
“要事为先,官兄且去。”他隐约知道了可能和方才的重大案件有关,便接过缰绳,牵着三匹马,独自回府。
于归见故人登门,以常态待之,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民女系当年小寡妇惨案自首之人的亲妹,此番为家兄申冤。”巧儿在官丛飞的示意下道明来意。
于归听完她的阐述,得知她是当年茶馆掌柜找人背锅的唯一目击证人,从案簿里找出一个画像问道:“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