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比我弟弟差那么一点点儿。”若雪认真答道。
郦韬嘴角抖了抖,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扭头瞅了一眼梅志高,见他脸上有被人打过的淤青,身上的衣裳倒是新的,可这也遮不了他那狼狈样儿。
就这副样子哪里比他好看了?
他又转回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弟弟?长的也不怎么样嘛!”他说道。
梅志高尴尬的杵在那里有一会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坐下,姐姐见到世子爷进来可是没有站起来,他又被人家说了,顿觉满心愤愤,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家的弟弟自然是最好的。”若雪说道。
“梅大小姐来找本世子爷,有什么事情吗?快点说,美人儿还等着本世子睡觉呢。”郦韬把斗篷裹紧躯体,懒散的靠在椅子里,眼皮耷拉着像是要睡着了,他可没心情跟她斗嘴儿。
若雪端起茶水,慢条斯理的刮了刮茶沫子,优雅无比的轻啜了一口,“今天晚上,世子爷在鸿鹄阁打架,对吧?世子爷的人把我舅舅和弟弟给打了,不知道世子爷该怎么赔偿我们呢?”她说道。
郦韬睁开眼帘看了一下梅志高,又转头看向若雪,她既然说出鸿鹄阁打架的事,看来是真的打到人了。
他把身子坐直了些,“我是在那里打架来着,可我没有打你舅舅跟你弟弟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他说道。
“不会错。”若雪放下茶碗,看向梅志高问道:“二弟,打你们可是世子爷?你要看清楚了,不要冤枉了好人。”
梅志高看看大姐又看向郦韬,梗着脖子说道:“就是他……”
被郦韬的眼神扫过来,梅志高立马转了口风,说:“是他的人打的。”
“哈哈哈……”
郦韬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笑了一阵,他回头对万云说道:“把打架的叫来几个,让他们认认有没有打过这位梅少爷。”
万云领命去了,梅志高看了一下姐姐,用眼神询问,他们不会赖账吧。
“世子爷是什么人,怎会是那蝇营狗苟之徒,”若雪笑道:“是吧,世子爷?”
郦韬嘴角抽动了一下,臭丫头居然敢拿话语激他,“本世子光明磊落,哼……”他说道。
万云带着六七个侍卫进来,在空地上站住,向郦韬行礼。
他们不知道主子把他们几个人,从被窝捞出来做什么,为什么不找那些巡视没睡觉的,问万头他也不说,他们只得站在这里等着主子的吩咐。
“就是他打的我,还有他……他们打我舅舅……”梅志高看到进来的人,就跳起来指着几人的鼻子嚷嚷。
若雪抚摸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世子爷要怎么说?”她说道。
郦韬不以为意的笑着,“他们为什么打你们,你们当时在干什么?”他说道。
梅志高的手依旧指着他们,扭头看着郦韬说道:“我们听见打架声儿,就出来瞧个热闹,结果他们上来不由分说就动手打了舅舅和我。”
“你们的人也动手了……”一个侍卫出言辩解。
“闭嘴……”郦韬说道。
万云也瞪了一眼那个侍卫,那侍卫一下就跪在地上,他错了!他不该说话的。
“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和舅舅站那里在看热闹,根本就没动弹……”梅志高喊道。
郦韬冷冷瞅了他一眼,说道:“梅大小姐想要郦某如何赔偿呢?”
若雪慢慢转动着镯子,“医药费世子爷看着给,不过世子要登门致歉是必要的,不然让外人说晋彰王世子以势欺压人就不好了,那样对你名声有碍,世子以为呢?”她说道
梅志高回身去看姐姐,这是要让世子上门赔礼道歉,另外还要医药费,这样的要求太高了吧!他又看了一下郦韬,张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姐姐都说出来了,他再说什么就让她和梅家没面子了。
“梅大小姐要本世子上门道歉?”郦韬笑的意味不明,“小爷我打了皇帝的儿子都没去道歉,你们家有多大面子,大的过皇家去?”他说道。
“我们家自然大不过皇家。”若雪嫣然一笑,“世子和皇子打架,那相当于平辈闹纷争,自然是不用上门致歉的;
然而,世子爷的人打了我弟弟和舅舅,这是欺压百姓的行为,是以大欺小,怎能一样对待。世子爷以为呢?”她说道。
郦韬斜睨着若雪,她这是在敲诈他吧?她也真敢说!让他堂堂王府世子登门道歉,把他这个世子当成什么人了!
“这是误伤,和我的主子无关。”万云上前一步说道。
“那和他们有关系吧?”若雪抬起皓腕指向那几个侍卫,“就让他们去我家门前赔礼道歉好了。”她说道。
“不行!”万云上前一步,这样是变相的让他的主子丢脸。
“好。万云,给梅大小姐一千两银子的医药费,送她们出去。”郦韬说着站起来往外的面走,摆手制止他再多话,也不再理会房间里的人。
他可不想在一件小事上纠缠不清。
万云躬身应是,转身出去取银子去了。
梅志高见人都走了,看着若雪问道:“大姐,我们也走吗?”他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完事儿了,不光让晋彰王认了账,还要到了一笔不菲的银钱作为补偿。
“嗯,走吧。”若雪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抬脚向外走去。
米珍珠和弓月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梅志高三两步追上若雪,和她并肩出了大厅,走几阶台阶来到庭院中。
冬夜的风冰寒刺骨,丝丝缕缕的直往人骨子钻。
夜空黑沉沉的,没有一颗星子,只有廊下几盏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若雪停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厅,转回头看着走来的万云。
“这是一千两银票,请梅大小姐收好了。”万云走到近前,递上一沓银票。
若雪看了一下梅志高,示意他接过去。
梅志高看到姐姐的眼神,伸手一把抓了过去,对着廊下灯笼的光亮,看了一遍数了数,“姐姐,是一千两。”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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