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裳看了他一眼,道,“臣女有那么厉害吗?”
他笑道,“在我在这儿你就是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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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府大门。
沈临渊要回去了,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一般,全都以有事推脱了送殿下回宫,只让苏瑾裳自己去送。
您快回去吧。”她见他走的十分慢,若是按这种速度,翌日天亮怕是都无法走到。
他停下步子,回首看她,“本王走了。”
“嗯。”她罕见的对他露出一抹笑。
沈临渊狠下心,忍住回头看她的冲动,径直走进马车。
等到马车没了影,苏瑾裳才走进苏府。
她刚进去就撞上殷烟柔,“您这是要去哪儿?”
殷烟柔眼神闪烁,“我出去买点东西。”她说罢,绕过苏瑾裳就要走。
苏瑾裳挡在她的面前,“下人们是做什么吃的,怎得需要您亲自去买东西?”
她推开苏瑾裳,没好气的说道,“贴身的东西,下人去买我不放心!”
苏瑾裳站在一旁,“那您去吧。”她说罢,转身往里头走去。
殷烟柔见她进去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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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院。
苏清乐猛地惊醒。
单薄的衣裳被冷汗浸湿,她摸摸心口,舒气道,“是梦啊,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
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她睡了起码有三个时辰。
她喝了一口水,单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无精打采。
“小姐,您醒了吗?”春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嗯,你进来吧。”她对着门说道。
春分空出一只手,推开房门,“您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大小姐送来很多饭菜,味道极好。”
苏清乐摇摇头,“不饿。”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您最近顿顿没胃口,变得也是越发贪睡了,每夜都早早的入睡,白日里头还一阵阵的犯困。”她说着,端盘子的手一僵,忽然想到什么。
“你发现了?”苏清乐问她。
春分点头,压低声音,“奴婢怀疑有人在您的饭菜里下毒。”
苏清乐把手指放在嘴前,做出嘘声状。
春分连忙闭上嘴,见她唇无血色,又劝道,“您多少吃一些吧,若是弄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大小姐送来的吃食,奴婢们都有吃。”她又补了一句。
“咳……咳咳……”
苏清乐刚想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春分忙上前给她拍背。
她摆摆手,用手帕捂住嘴,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拿下手帕,见里面干干净净,心中顿时松下一口气。
春分见她这幅紧张样,心中不是滋味,“您这样担惊受怕怎么行,奴婢以为要尽快把下毒的人给抓出来。”
“十多年来,我对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她却一再要害我,这次,她想要我的命啊!”
苏清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恨意,她紧紧攥着手帕,骨节因为使的力气太大而变得泛白。
春分一听这话,惊觉道,“您知道害您的人是谁?”
苏清乐眼中是滔天恨意,“知道!我当然知道了!除了她还有谁会想让我死!”
……
苏府大门。
苏瑾裳坐在椅子上,边吃点心边等殷烟柔回来。
她派人去打听过去了,殷烟柔打从傍晚借口出去买东西为由后便一直未归。
苏瑾裳咬下一口糕点,轻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耍的什么把戏。”
时辰渐渐过去。
直到守门的家丁都椅在门上睡着了,她才鬼鬼祟祟的推门进来。
“啊——”殷烟柔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这才没有叫出声,“你半夜不睡待在这儿做什么?”
苏瑾裳对着她露出一抹笑,“我这不是担心叔母嘛。”
她眼中透着嫌恶,讽道,“大哥嫂子不在这,你假惺惺的给谁看呢?”
“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她问道,作势要去抢,殷烟柔见状,赶忙一闪躲开她。
她凑近闻了闻,“您身上怎么有股檀香味?”又道,“我记着您最不喜欢檀香了。”
殷烟柔眼神飘忽,“回来的路上撞上一个少年郎,许是那时候染上的吧。”
“是吗?”苏瑾裳话里,神情都透露着不信。
她悄悄把手背到身后,快速把袋子里的东西藏进袖子里,才道,“不然呢!”
苏瑾裳趁她不注意,抢过殷烟柔手中的袋子,她把手伸进去掏掏,又把袋子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
“看过了没!”
殷烟柔一把夺回袋子,“你这丫头,大半夜坐在这儿就是为抓我的把柄?”
“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心里头是不是很失望?”
“真不知你是随的谁,竟学的这般没教养!”
苏瑾裳低着头一声不坑,目光却紧紧盯着她鼓起来的袖子。
殷烟柔骂骂咧咧的训斥着,直到心中的怨气撒的差不多,又瞪了她一眼,道,“没教养的死丫头。”这才转身进去。
苏瑾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知晓这事儿远没如此简单。
翌日。
殷烟柔一大早便提着食盒去秋苑里看望苏清乐。
房内。
她见到殷烟柔,“母亲,这么早您来做什么?”
殷烟柔放下食盒,“为娘来看看你。”
“为娘听你院里的丫鬟说你不肯吃东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粥送来。”她说罢,把食盒里的菜一样样的摆在桌上。
“母亲不用如此费心,女儿只是没胃口。”苏清乐眼神疏离。
殷烟柔叹一声气,往她的身边坐下,“昨儿的事是为娘不对,为娘不该打你。”
“女儿没有放在心上。”苏清乐道。
殷烟柔抬起要去摸她的脸,“那你让为娘看看你的伤。”
苏清乐推开她的手,道,“昨儿春分给涂了药膏,女儿已经无大碍了。”
殷烟柔收回手,笑道,“无碍便好。”她说着给苏清乐盛了一碗粥,“来,趁热喝。”
春分推开门,“二夫人,苦儿说有急事找您。”
殷烟柔想起什么,看了苏清乐一眼,“多吃一些,为娘走了。”她匆匆说完便离开了。
她刚离开没多久,徐文黛和苏瑾裳便提着食盒来了。
苏清乐正对着那一大桌的菜的发呆,这么多菜,要直接扔了吗?太浪费了。
吃掉?这个念头刚浮起便被她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