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银珠正捧着那女人冒血的手臂,做最痛苦的挣扎——嗜血的强烈食欲和残存的理智与人性。
不,不能了,不能杀人,不能堕落丧失自我。
终于,天人交战之后,慕容银珠放下那女人的手臂,理智逐渐回来,她明明已经饱了,为什么还有撕裂她的手臂、吸干她每一滴血的冲动?
她痛苦,她无助,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她不要变作只剩下杀戮而失去记忆失去理性的吸血鬼。
正在此时,慕容银珠的耳朵中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有人来了?她下意识的望向门口,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人闪身而入,一身红色新郎装。他皱着眉头打量了慕容银珠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床上。
“婉如!”他低低的呼喊了一声,然后两步跨到床边,伸手放在床上女子的脖子上,探到还有脉搏终于松了一口气,“婉如……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傻?”
说完对不起之后,他重新把目光定格在慕容银珠的身上,移到她沾满鲜血的双手上,口中冷冷吐出几个字:“原来,慕容小姐狠毒至此,本王开了眼界。”
以为只是没有灵力的废物,只是羞辱他而已,没想到却能半夜潜入阁楼,看来慕容老头不仅要羞辱他,还送来他藏好的凶狠棋子。
“不是我。”慕容银珠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眼前轮廓分明,英俊非凡的男子便是刚刚拜过堂的夫君了吧——谨王殷络轩。
“那你只是碰巧过来?”殷络轩似笑非笑的道,眼中冰冷,看慕容银珠如看不共戴天的仇人,“慕容小姐,新婚之夜,你不在新房中,却在这里染了一身鲜血?”
“我饿了,出来找吃的。”慕容银珠说道,全身防备,“这个女人应该是自己割腕,大约你娶我伤了她的心。你若不信,还有一个人,自称是你挚友,他也看到……”
慕容银珠回头,这才发现刚刚那位神秘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这屋中没人,我来时只见你一个。”殷络轩冷笑一声。
“随你怎样想。”懒得再做解释,只是防备着这男子。
“哼。”殷络轩冷哼一声,心知割腕不是慕容银珠所做,如她所说是因为婉如伤心他娶了慕容家的女儿,但他不想承认是自己造成的,“饿了?你来这里寻食物?你满手鲜血,难道你是以人血果腹。”
“你现在想怎样?用我的命为你心爱的女子的伤负责?”慕容银珠皱起眉头,心中一阵烦躁,刚刚喝饱了人血,只觉得精力旺盛,需要发泄,至少让她从这小阁楼出去,去外面吹吹风,“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找大夫给她看看伤势,而不是和我纠缠这些问题。等你的婉如醒过来,你便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割腕。”
两人对视,慕容银珠的眼神没有半分回避。
“来人,将她带下去,关押起来。”半晌,殷络轩开口说话,目光落在床上那脸色苍白的女子身上,不再多看慕容银珠半眼,“对外宣称慕容家的小姐不是处|子之身,叫慕容家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