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簌泠无法放下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只因为她的以前是那么的不堪......
那么的冷漠只是因为没有体会到过什么叫做感情,那么的优秀只是害怕被他们扼杀掉,簌泠害怕冷清,却又将自己囚禁在孤岛,就像郭敬明说的在每个星光灿烂的晚上,一遍一遍地数着她的寂寞.
在四岁之前簌泠是跟爷爷在一起生活在农村,后来因为农村没有好的教学资源,爷爷便带着她去城里找她的父母。那是簌泠第一次看见她的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当然,还有第一次看到他们对她和爷爷的冷漠。
爷爷他们在房间里讨论或者说争论着什么,簌泠安静的和哥哥在客厅里坐着,不过他很不乐意让簌泠坐,“你这个农村里来的脏孩子,怎么可以坐沙发呢?”的确,她身上有很多灰尘,簌泠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她没有怪他的理由,也不打算怪他。簌泠认真地看着嘴巴撅得老高的哥哥,那时的簌泠天真的在想:我要好好的记住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像那些其他的孩子说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也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个哥哥。簌泠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可没想到这开心竟然比昙花一开还要短暂。
爷爷一从房间里出来,簌泠就开心地奔了过去,簌泠记得爷爷微红的眼与还在颤抖的手指,簌泠傻傻的问“爷爷,你怎么了?”“没事儿,爷爷高兴,今后你就可以在这里上学了”小簌泠那时天真的以为爷爷真的是高兴才会那么颤抖,才会有微红的眼...之后她看到爸爸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他们脸上写满了对她和爷爷的嫌弃,她不明白为什么,真的不明白。
“簌泠,快叫爸爸,妈妈”爷爷俯下身子对簌泠说,小簌泠听话的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可是妈妈看都没看她一眼,爸爸也用不冷不热的的口气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但一定要听话啊”她那时很认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像数星星时,你从第一个开始数的认真。
就这样她开始了在这里的生活,开始了封闭她的心。
爷爷会每个月月会来看簌泠一次,每次他快要离开的时候都会跟簌泠说“你一定要争气啊,泠儿,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爷爷,你可千万别惹什么事儿,一定要听话啊。有什么气,你得忍着,憋着,不能跟他们对着干。记住了啊”每次听完,她都会很茫然,这不是我家么?为什么爷爷跟我说的好像是把孩子寄放在别人家一样?可能只是因为我不像哥哥一样是个男生吧?其实簌泠这样的想法比起现实还算是美好的。
住在一起的时间越久,簌泠就会越讨厌他们。她很讨厌哥哥,犯的什么错都赖在她头上,花瓶是他摔的,挨打的却是自己,偷钱的是他,小偷的帽子却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即便每次簌泠都拼了命的解释,可是这根本就是徒劳。妈妈最喜欢用尺子打人,这是很痛的。“你这个贱种,还偷东西,你把我儿子带坏了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我打”妈妈边用尺子打边骂。簌泠大声的哭着,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已经被模糊。她努力地看清他们---那些所谓的家人,气急败坏的妈妈,摇头叹息的爸爸,抿嘴偷笑的哥哥.......
簌泠只有用哭声来表达的愤怒,这是种歇斯底里的无奈。可是她哭得越大声,妈妈就打得更狠。簌泠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家人比陌生人还要残忍。这些都是谁赐给她的?那时她才五岁而已。
每一次的毒打,每一次的斥骂都会换来簌泠越来越习惯的冷漠,簌泠尚还幼稚的面孔已经渐渐浮现漠然。簌泠想要变得强大,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想跟爷爷一起生活。于是她很努力的学习,至少她要向他们证明,她比哥哥优秀,她要向他们证明,他们错了!他们不该对自己这么残忍,而对那个哥哥如此的疼爱。
可是就算簌泠做到最好,也不过换来他们一点温和的态度,她好像开始接受无论她怎么优秀,也换不来他们对哥哥的那种关心。
哥哥成绩不好,虽然比簌泠大一点,但因为留级,和簌泠变成了同一届。簌泠和她的哥哥上了同一所初中,不同的是,簌泠是自己考进去的,而他,则是爸爸妈妈费了很多的精力才能让哥哥在那所中学里读。爸爸妈妈可以为哥哥提供他们最好的资源,而簌泠,在学着为自己创造资源。
簌泠的爸爸妈妈笑着脸接受与他们毫不相关的名声与赞扬。“你们的簌泠成绩怎么这么好?平时你们都怎么教的啊?我也想试试”有一次簌泠坐在小区的长凳上看书,听见不远处一个胖胖的女人问妈妈,簌泠看到妈妈脸上尴尬的笑,特地将嘴角提到一个残忍的弧度。她不是乐意欣赏别人的痛苦,只是一种长久以来的感觉兀地出现。“还不就是督促她,让她自己学呗”簌泠听见妈妈这样回答。心里冷笑了一下,话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自己学的,可是督促,却是你为哥特地准备的。
簌泠最记得那次爷爷来看自己显得特别高兴,他开心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秋天盛收,稻子灿黄的景象,他是个勤劳地道的农民。
这个淳朴的老人几乎为簌泠付出了所有。第一次看见簌泠,他就觉得她跟自己不是一类人,可是他还是将簌泠拉离了她原有的轨道,簌泠越长越大,她不同寻常的智慧,超乎同龄人的冷静,还有一种气质都在彰示着她不属于这里。当初是自己将她拉离,自己当然要对这个孙女负责。
“好孩子”他望着在看书的簌泠语重心长的说了句。
簌泠没有把爷爷这三个字放心上,以为只是爷爷单纯的夸自己成绩好,后来才知道这三个字的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