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性冲着他喊:“诗不是字,那是啥呀?”“哦,对呀,诗为什么非得写出来?写出来我不不认识了吗?”谁也没法跟高必正讲理,因为理总会在他那儿,算理不在他那儿的时候,拳头还在他那。(#¥)
邓凯走出来对众人说道:“瞿公子确实写了一首诗在内人的倚月楼的墙壁之,其诗曰:‘万鸽盘旋绕帝都,朝放幕收费工夫。何如养取南来雁,沙漠能传二圣。”高必正点头如捣蒜的说:“对对对对对!是骂我朝三暮四费工夫,老子养鸟儿****个鸟事儿!养着那些为了吃肉,他嘴馋啦?嘴馋自己养去啊!”
没人敢官高必正为什么要朝三暮四,郝永忠连忙根据导演兼编剧马进忠早已经编好的台词问道:“你是说那些鸽子全是你养的?可这诗明明不是在骂你,而是在骂万岁爷呀?”高必正说:“那他更该打,那些鸟儿明明是我养的,他凭什么骂万岁爷?喂鸟的粮食也是我自己出的,没用五城兵马司和御营右前军一钱!”
高必正总算没把马进忠告诉他最重要的那几句话给忘了,说出这几句话,把朱四摘干净了,剩下的事由着高必正和瞿式耜随便理论去吧,出人命都是热闹。马进忠放下了高必正,高必正却忘了要打人的事,他只记得自己不认字,再打人怕是理亏。
有马进忠编导的一场闹剧让朝堂的局面很是混乱,其实这群家伙也知道,仅仅凭着一首歪诗根本不能拿瞿家父子怎么样。因此才有了高必正的一闹,一是为了给瞿式耜提个醒,让他长长记性;二是要打乱他的方寸,让他没有闲暇挑诏的刺儿。只要混过今天的早朝,诏往全国一颁发,算万事大吉。
朱四看到马进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希望尽快结束朝会,连想让大臣们看御花园里翠山的准备方案都不必要了,通过的这么顺利,还多此一举干嘛呀?等着多几个老头子想庞天寿那样产生高血压吗?还不得走朱四自家的医保?他才不会再干这亏本儿买卖了呢。
“既然没什么大事了,今日的朝会到这吧,鄂国公与候总兵帮朕把瞿大人护送回府,高必正不知礼法,大闹朝堂,交由北镇抚司监禁三日,退朝!”高必正一听说朱四还要监禁他,忙冲着朱四的背影喊道:“万岁爷,监禁的时候给不给酒啊?”
邓凯过来拉着高必正低声说:“别喊了,监禁个屁呀,这几天我带你去寇湄那里,给你找一所独院别墅好好呆三天,酒肉管够。”高必正傻傻的乐道:“嘿嘿,这下好,不光有酒,还管饭。”“小声点,别让旁人听见。”“诶,好。”
马进忠和候性以护送瞿式耜的名义来到了瞿府,然后还赖着不走,非要瞿式耜招待他们一顿酒喝。二人直闹到子夜方才散去,叫瞿式耜不厌其烦,却又只能相陪到底。马进忠做戏做全套,把瞿式耜缠住后,让他什么准备都没法做,什么反对意见也没法找人商议,这似乎有些太看得起他了,然而这才是作为一个兵法大家的厉害之处,凡是对手,都绝不轻视。
直到马候二人散去,瞿仁杰才被瞿式耜从内宅叫出来谈话。“杰儿这几天去了邓凯的倚月楼?”瞿式耜问道,瞿仁杰不以为然的说:“去了有些日子了,那倚月楼不是寇家的吗?邓凯贪图寇白门的那许多嫁妆和公主的身份,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刚刚把个妓子娶进门,敢说倚月楼是他家的?”
瞿式耜也不跟他争辩,继续问道:“你还在倚月楼的墙壁写了首诗?”“写了,孩儿是要让锦衣卫的番子们都能看到,好让皇帝也能看到,好端端的一个皇宫,竟然无端的养了那么多鸽子,每天在城里的天空嗡嗡乱飞,好恼人。”
瞿式耜叹口气说:“嗨,高必正在朝堂向满朝武宣称,那些鸽子都是他养的,说是为了吃肉。”瞿仁杰哼了一声道:“哼!可恶,这群为皇托腚捧屁的奴才什么破事儿都能往自己身揽,皇城里的御林左卫养的那些鸽子足有万只,他高必正多大的肠胃能吃的过来。再说谁又能准许他在皇城里养鸽子?嗨,算了,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什么龌龊事干不出来?连皇都和那个寇白门不清不楚的,封了公主,还把寇白门送给了自己的宠臣,又陪了许多妆奁。秦淮河的酒家,十有八九全都送给了寇白门,您说皇如果不是和寇白门有了那种关系,凭他的吝啬,会送给她那么多产业?什么义妹,谁信呢!真是重色轻友啊,马进忠跟他关系那么好,除了二人嘴称兄道弟的,马进忠又从他身得到了什么?还有候性,给他卖命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一个区区的广西总兵,孩儿都替今天跑到咱家来蹭饭的这两位心不平啊。”
瞿式耜说:“算了,这都是周瑜打黄盖,你操得什么心?日后言行必须小心,你已经得罪了皇,马进忠又回朝了,凭他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怎么斗得过?何况还有个愣头青高必正,已经吵嚷着要找你算账了,为父今天在朝堂都差一点儿被他打。”
瞿仁杰怒道:“岂有此理,他高必正算什么东西,朝堂什么时候成了皇的一言堂了?若真是这样,依孩儿看,这个官不做也罢。”瞿式耜呵道:“住口,一点点委屈都受不得,怎么当大事?今日朝会颁发了两道诏,一份是调解土地和工商税率,一个是要开恩科。为父一直没想明白,仅仅这两道诏,竟然引得除了为父以外的六部九卿所有大臣们的喝彩。”
瞿仁杰问道:“父亲大人难道一点儿也没察觉出来什么吗?”瞿式耜说:“没有,仅仅这两件事,怎么也看不出皇想要搞什么鬼,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呀。为父刚要细问个明白,便被高必正搅闹了一番,回来又未及细想,马进忠和候性赖着不走,又只好陪他们到现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瞿仁杰想了想道:“如果这其有诈,必然会出自恩科之,孩儿已经得了乡试的解元,不如这次恩科,孩儿再精进一番,如果其有诈,孩儿也可以洞察先机。如果没有诈,以孩儿的才学定可得,正好在殿试的时候让皇出出丑。”
瞿式耜说:“吾儿如果想要步入仕途,不好和皇无理取闹,为父与他争的是公理,不为个人私利,而你却像是在和他斗气,这如何使得?他是君,你是臣,长此以往,丧失名誉的只能是你,吃亏的也只能是你。如果因为斗气而让皇恨你,他身边的爪牙又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无端的与他作对最后定会自讨苦吃。如果你还想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那更需谋定而后动。”
瞿仁杰心不以为意,嘴却说:“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定当谨记,此次大,孩儿必将蟾宫折桂,光耀门楣,为天下百姓造福。”瞿式耜满意的说:“恩,这才是为父的好孩子。”